之。井崖不得已,遂以竹盛却枪头而行。至路口,见一虎当路,径前j取井崖,井崖遂以枪刺,适中其心,遂毙。二童子审观虎死,乃g喜跃。
  ○凉州人牛
  天宝时,凉州人家生牛,多力而大。及长,不可拘制,因尔纵逸。他牛局者甚众,恒于城西数十里作群,人不能制。其后牛渐凌暴,至数百,乡里不堪其弊,都督谋所以击之。会西胡献一鸷兽,状如大犬而色正青。都督问胡:“献此何用?”胡云:“搏噬猛兽。”都督以狂牛告之,曰:“但有赏钱,当为相取。”于是以三百千为赏。胡乃扶兽咒愿,如相语之状。兽遂振迅跳跃,解绳纵之,迳诣牛所。牛见兽至,分作三行,己独处中,埋身于土。兽乃前斗,扬尘暗野,须臾便还。百姓往视,坌成潭,竟不知是何兽。初,随望其斗,见兽大如蜀马,斗毕,牛已折项而死。胡割牛腹,取其五脏,盆盛以饲,兽累啖之,渐小如故也。
  ○韦有柔
  建安县令韦有柔,家奴执辔,年二十余,病死。有柔门客善持咒者,忽梦其奴,云:“我不幸而死,尚欠郎君四十五千,地下所由,令更作畜生以偿债。我求作马,兼为异色,今已定也。”其明年,马生一白驹而黑目,皆奴之态也。后数岁,马可直百余千,有柔深叹其言不验。顷之,裴宽为采访使,以有柔为判官。裴宽见白马,求市之。问其价直,有柔但求三十千,宽因受之。有柔曰:“此奴尚欠十五千,当应更来。”数日后,宽谓有柔曰:“马是好马,前者付钱,深恨太贱。”乃复以十五千还有柔,其事遂验。
  ○姚甲
  吴兴姚氏者,开元中,被流南裔。其人素养二犬,在南亦将随行。家奴附子及子小奴悉皆勇壮,谋害其主,然后举家北归。姚所居偏僻,邻里不接,附子忽谓主云:“郎君家本北人,今窜南荒,流离万里,忽有不祥。奴当扶持丧事北归。顷者以来,已觉衰惫,恐溘然之后,其余小弱,则郎君骸骨不归故乡,伏愿图之。”姚氏晓其意,云:“汝欲令我死耶?”奴曰:“正尔虑之。”姚请至明晨。及期,奴父子具膳,劝姚饱食。奉觞哽咽,心既苍黄,初不能食,但以物饲二犬。值奴入持,因扶二犬云:“吾养汝多年,今奴等杀我,汝知之乎?”二犬自尔不食,顾主悲号。须臾,附子至,一犬咋其喉断而毙。一犬遽入厨,又咋其少奴喉亦断,又咋附子之妇,杀之。姚氏自尔获免。
  ○崔惠童
  唐开元中,高都主婿崔惠童,其家奴万敌者,性至暴,忍于杀害。主家牝犬名黄女,失之数日。适主召万敌,将有所使。黄女忽于主前进退,咋万敌,他人呵叱不能禁。良久方退,呼之则隐,主家怪焉。万敌首云:“前数日,实烹此狗,不知何以至是。”初不信,万敌云:“见埋其首所在,取以为信。”由是知其冤魂。
  ○杨氏
  长安杨氏宅恒有青衣妇人,不知其所由来。每上堂,直诣诸女,曰:“天使吾与若女有。”悉惊畏而避之,不可,则言词不逊。所为甚鄙,或裸体而行,左右掩目。因出外间,与男子调戏,猛而交秽,擒捕终不可得。一日,悉取诸女囊中襟衣,暴置庭前。女不胜其忿,极口骂之。遂大肆丑言,发其内事,纤毫必尽。如此十余日。呼神巫,以符禁逐之,巫去辄来,悉莫能止。乃徙家避之。会杨氏所亲自远而至,具为说之。此人素有胆,使独止其宅。夜张灯自卧,妇人果来。伪自留之寝宿,潜起,匿其所曳绿履。求之不得,狼狈而去。取履视之,则羊蹄也。以计寻之,至宅东寺中,见长生青羊,而双蹄无甲,行甚艰蹶。赎而杀之,其怪遂绝。
  ○陈正观
  颍川陈正观斫割羊头极妙。天宝中,有人诣正观,正观为致饮馔。方割羊头,初下刀子,刺其熟脑,正观暂乃洗手。头作羊鸣数声,正观便尔心悸,数日而死。
  ○崔日用
  开元中,崔日用为汝州刺史。宅旧凶,世无居者。日用既至,修理洒扫,处之不疑。其夕,日用堂中明烛独坐,半夜后,有乌衣数十人自门入,至坐阶下,或有跛者、眇者。日用问:“君辈悉为何鬼,来此恐人?”其跛者自陈云:“某等罪业,悉为猪身,为所放散在诸寺,号长生猪。然素不乐此生受诸秽恶,求死不得,恒欲于人申说,人见悉皆恐惧。今属相公为郡,相投转此身耳。”日用谓之曰:“审若是,殊不为难。”俱拜谢而去。翌日,寮佐来见日用,莫不惊其无恙也。衙毕,使奴取诸寺长生猪,既至,或跛或眇,不殊前见也。叹异久之。令司法为作名,乃杀而卖其肉,为造经像,收骨葬之。他日又来谢恩,皆作少年状,云:“不遇相公,犹十年处于秽恶。无以上报,今有宝剑一双,各值千金,可以除辟不祥,消弥凶厉也。”置剑床前,再拜而去。日用问:“我当何官?”答云:“两日内为太原尹。”更问:“得宰相否?”默而不对。
  ○李测
  李测,开元中。为某县令。在厅事,有鸟高三尺,无毛羽,肉色通赤,来入其宅。测以为不祥,命卒击之。卒以柴斧砍鸟,刃入木而鸟不伤,测甚恶之。又于油镬煎之,以物覆上,数日开视,鸟随油气飞去。其后又来,测命以绳缚之,系于巨石,沈之于河。月余复至,断绳犹在颈上。测取大木,凿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