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来见往,才识日异。县乡翕然有美谈,欲用为县主簿。徐心悦之,八神一朝不见其七,余一人倨傲不如常。徐问其故,答云:“君违誓,不复相为。使身一人留卫耳!”徐仍还,遂退。
  彭虎子少壮有膂力,常谓无鬼神。母死,俗巫戒之云:“某日殃杀当还,重有所杀,宜出避之。”合家细弱,悉出逃隐,虎子独留不去。夜中,有人排门入,至东西屋觅人,不得,次入屋,向庐室中。虎子遑遽无计,床头先有一瓮,便入其中,以板盖头。觉母在板上,有人问:“板下无人邪?”母云:“无。”相率而去。
  晋升平元年,任怀仁年十三,为台书佐。乡里有王祖复为令史,恒宠之。怀仁已十五六矣,颇有异意。祖衔恨,至嘉兴,杀怀仁,以棺殡埋于徐祚后田头。祚夜宿息田上,忽见有冢,至朝中暮三时,食辄分以祭之,呼云:“田头鬼,来就我食。”至暝眠时,亦云:“来伴我宿。”如此积时,后夜忽见形云:“我家明当除服作祭,祭甚丰厚,君明随去。”祚云:“我是生人,不当相见。”鬼云:“我自隐君形。”祚便随鬼去,计行食顷,便到其家。家大有客,鬼将祚上灵座,大食灭。合家号泣,不能自胜,谓其儿还。见王祖来,便曰:“此是杀我人,犹畏之。”便走出,祚即形露。家中大惊,因问祚,因叙本末。遂随祚迎丧,既去,鬼便断绝。
  临淮朱综遭母难,恒外处住。内有病,因前见,妇曰:“丧礼之重,不烦数还。”综曰:“自荼毒以来,何时至内?”妇曰:“君来多矣。”综知是魅,敕妇婢,候来便即闭户执之。及来,登床,往赴视。此物不得去,遽淅习仔奂ΑM莆适羌壹Γ杀之,遂绝。
  汉武凿昆明,极深,悉是灰墨,无复土。举朝不解,以问东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可试问西域胡僧。”帝以朔不知,难以核问。后汉帝时,外国道人来,入洛阳,时有忆方朔言者,乃试问之,胡人云:“经云:‘天地大劫将尽,则劫烧。’此烧之余。”乃知朔言有旨。
  蒲城李通,死来云:见沙门法祖为阎罗王讲《首楞严经》。又见道士王浮身被锁械。求祖忏悔,祖不肯赴。孤负圣人,死方思悔。
  康阿得死三日,还苏,说:初死时,两人扶腋,有白马吏驱之。不知行几里,见北向黑暗门;南入,见东向黑门;西入,见南向黑门;北入,见有十余梁间瓦屋。有人皂服笼冠,边有三十余吏,皆言府君,西南复有四五十吏。阿得便前拜府君。府君问:“何所奉事?”得曰:“家起佛图塔寺,供养道人。”府君曰:“卿大福德。”问都录使者:“此人命尽耶?”见持一卷书伏地案之,其字甚细,曰:“余算三十五年。”府君大怒曰:“小吏何敢顿夺人命?”便缚白马吏着柱,处罚一百,血出流漫。问得:“欲归不?”得曰:“尔。”府君曰:“今当送卿归,欲便遣卿案行地狱。”即给马一匹,及一从人。东北出,不知几里,见一城,方数十里,有满城土屋。因见未事佛时亡伯、伯母、亡叔、叔母,皆着械,衣裳破坏,身体脓血。复前行,见一城,其中有卧铁床上者,烧床正赤。凡见十狱,各有楚毒。狱名“赤沙”、“黄沙”、“白沙”,如此“七沙”。有刀山剑树,抱赤铜柱。于是便还。复见七八十梁间瓦屋,夹道种槐,云名“福舍”,诸佛弟子住中。福多者上生天,福少者住此舍。遥见大殿二十余梁,有二男子、二妇人从殿上来下,是得事佛后亡伯、伯母、亡叔、叔母。须臾,有一道人来,问得:“识我不?”得曰:“不识。”曰:“汝何以不识我?我共汝作佛图主。”于是遂而忆之,还至府君所,即遣前二人送归,忽便苏活也。
  石长和死,四日苏。说:初死时,东南行,见二人治道,恒去和五十步,长和疾行,亦尔。道两边棘刺皆如鹰爪。见人大小群走棘中,如被驱逐,身体破坏,地有凝血。棘中人见长和独行平道,叹息曰:“佛弟子独乐,得行大道中。”前行,见七八十梁瓦屋,中有阁十余,梁上有窗向。有人面辟方三尺,着皂袍,四纵掖,凭向坐,唯衣襟以上见。长和即向拜。人曰:“石贤者来也,一别二十余年。”和曰:“尔。”意中便若忆此时也。有冯翊牧孟承夫妻先死,阁上人曰:“贤者识承不?”长和曰:“识。”阁上人曰:“孟承生时不精进,今恒为我扫地。承妻精进,晏然与官家事。”举手指西南一房,曰:“孟承妻今在中。妻即开窗向,见长和,问:“石贤者何时来?”遍问其家中儿女大小名字平安不,“还时过此,当因一封书”。斯须,见承阁西头来,一手捉扫帚粪箕,一手捉把y,亦问家消息。阁上人曰:“闻鱼龙超修精进,为信尔不?何所修行?”长和曰:“不食鱼肉,酒不经口,恒转尊经,救诸疾痛。”阁上人曰:“所传莫妄!”阁上问都录主者:“石贤者命尽耶?枉夺其命耶?”主者报:“按录余四十年。”阁上人敕主者:“■〈车卖〉车一乘,两辟车骑,两吏送石贤者。”须臾,东向便有车骑人从如所差之数。长和拜辞,上车而归。前所行道边,所在有亭传、吏民、床坐饮食之具。倏然归家,前见父母坐其尸边。见尸大如牛,闻尸臭。不欲入其中,绕尸三匝,长和叹息,当尸头前。见其亡姊于后推之,便踣尸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