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杀之。溪际有大山,石壁高数十丈,娥仰天呼曰:“皇天宁有神不?我为何罪,而当如此!”因奔走向山,山立开,广数丈,平路如砥。群贼亦逐娥入山,山遂隐合,泯然如初,贼皆压死山里,头出山外,娥遂隐不复出。娥所舍汲器化为石,形似鸡。土人因号曰石鸡山,其水为娥潭。
  晋元帝世,有甲者,衣冠族姓,暴病亡。见人将上天诣司命,司命更推校,算历未尽,不应枉,召主者发遣令还。甲尤脚痛,不能行,无缘得归。主者数人共愁,相谓曰:“甲若卒以脚痛不能归,我等坐枉人之罪。”遂相率具白司命,司命思之良久,曰:“适新召胡人康乙者,在西门外,此人当遂死,其脚甚健,易之,彼此无损。”主者承敕出,将易之。胡形体甚丑,脚殊可恶,甲终不肯。主者曰:“君若不易,便长决留此耳?”不获已,遂听之。主者令二人并闭目,倏忽,二人脚已各易矣。仍即遣之,豁然复生。具为家人说,发视果是胡脚,丛毛连结,且胡臭。甲本士,爱玩手足,而忽得此,了不欲见,虽获更活,每惆怅殆欲如死。旁人见识此胡者,死犹殡,家近在茄子浦。甲亲往视胡尸,果见其脚着胡体,正当殡敛,对之泣。胡儿并有至性,每节朔,儿并悲思,驰往抱甲脚号G。忽行路想遇,便攀援啼哭。为此每出入时,恒令人守门,以防胡子。终身憎秽,未尝视。虽三伏盛暑,必复重衣,无暂露也。
  王敦召吴猛,猛至江口,入水中,命船人并进。船至大雷,见猛行水上,从东北还逆船。弟子问其故,猛云:“水神数兴波浪,贼害行旅,暂过约敕。”以真珠一握为信。
  王敦近吴猛,恶之于坐,H然失去。乃附载还南,一宿行千里,同行客视船下有两龙载船,皆不着水。
  晋有干庆者,无疾而终。时有术士吴猛,语庆之子曰:“干侯算未穷,方为请命,未可殡殓。”尸卧静舍,惟心下稍暖。居七日,时盛暑,庆形体向坏,猛凌晨至,教令属候气续为作水,令以洗,并饮漱,如此便退。日中许,庆苏焉,旋遂张目开口。尚未发声,阖门皆悲喜。猛又令以水含洒,遂起,吐腐血数升,稍能言语。三日,平复如常。说初见十数人来,执缚桎梏到狱。同辈十余人,以次语对。次未至,俄而见吴君北面陈释断之,王遂敕脱械令归。所经官府,莫不迎接。请谒吴君,而吴君皆与之抗礼,即不知悉何神也。
  王丞相见郭景纯,请为一卦。卦成,郭意甚恶,云有震厄,能命驾西出数里,得一柏树,截如公长,置常寝处,灾可消也。王从之,数日果震,柏木粉碎。
  王丞相茂弘梦人欲以百万钱买大儿长豫,丞相甚恶之。潜为祈祷者备炭作屋,得一窖钱,料之。百万亿。大惧,一皆藏闭。俄而长豫亡。
  中书郎王长豫有美名,父丞相导,至所珍爱。遇疾转笃,导忧念特至。正在北床上坐,不食已积日。忽见一人,形状甚壮,着铠持刀,王问:“君是何人?”答曰:“仆是蒋侯也,公儿不佳,欲为请命,故来耳。勿复忧。”王欣喜动容,即求食,食至数升,内外咸未达所以。食毕,忽复惨然谓王曰:“中书命尽,非可救者。”言终不见也。
  蔡谟在厅事上坐,忽闻邻左复魄声,乃出庭前望。正见新死之家,有一老妪,上着黄罗半袖,下着缥裙,飘然升天。闻一唤声,辄回顾,三唤三顾,徘徊良久。声既绝,亦不复见。问丧家,云亡者衣服如此。
  某郡张甲者,与司徒蔡谟上有亲,侨住谟家。暂行数宿,过期不反。谟昼眠,梦甲云:“暂行忽暴病,患心腹胀满,不得吐痢,某时死,主人殡殓。”谟悲涕相对。又云:“我病名干霍乱,自可治也。但人莫知其药,故今死耳。”谟曰:“何以治之?”甲曰:“取蜘蛛,生断取脚而吞之,则愈。”谟觉,使人往甲行所验之,果死。问主人,病与时日,皆与梦符。后有患干霍乱者,谟试用,辄差。
  晋建武中,剡县冯法作贾。夕宿荻塘,见一女子,着服,白,形状短小,求寄载。明旦,船欲发,云暂上取行资。既去,法失绢一匹,女抱二束e置船中。如此十上,失十绢。法疑非人,乃缚两足,女云:“君绢在前草中。”化形作大白鹭,烹食之,肉不甚美。
  晋司空郗方回葬妇于离山,使会稽郡吏史泽治墓,多平夷古墓。后坏一冢,构制甚伟,器物殊盛。冢发,内闻鼓角声。时郗公自来墓,俄而罕然,自是多如此。
  晋南顿王平新营一宅,始移,梦见一人云:“平舆令王欲以一器金赂暴胜之,为暴所戮,埋金在吾上。见镇迮甚,若君复筑室,无复出入涯。”平明旦即凿壁下入五尺,果得金。
  巴丘县有巫师舒礼,晋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将送诣太山。俗人谓巫师为道人,路过冥司福舍前,土地神问吏:“此是何等舍?”吏曰:“道人舍。”土地神曰:“是人亦道人。”便以相付。礼入门,见数千间瓦屋,皆悬竹帘,自然床榻,男女异处,有诵经者,呗偈者,自然饮食者,快乐不可言。礼文书名已到太山门,而身不至。推问土地神,神云:“道见数千间瓦屋,即问吏,言是道人,即以付之。”于是遣神更录取。礼未遍,见有一人,八手四眼,提金杵,逐欲撞之。便怖走还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