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知?”曰:“人言籍籍矣。”已,榜发,白民又落。清真之不利场屋,白民岂不知之,但题目到手,终不肯为之诡遇耳!是科太仓中式七人,却有几名允人<囗臣>毡,则阅文者又不尽河汉也。辛酉榜后笔。

  ◎有姑风雅予有姑适徐氏者,待字最久,其在家时颇近风雅,尝栽菊数本列西斋,洁酒治淆,觞王父于花前。先君作诗记其事,炜和诗有“花到晚荣应更好”句,先君谓语关两意,以俟后徵。不数年先君弃去,王父奄逝,姑亦不复留人间世矣。晚荣之徵,竟成虚语,每见菊花盛开,辄生悲感。

  ◎诡避失选明时有官行人者,过龙西溪霓谋曰:“吾欲注门籍几日,何如?”门籍者,京朝官例书名簿置长安门,有病则注明其下,免朝参,谓之注门籍。西溪问故?答曰:“近有楚差,将避之。”西溪曰:“湖广非险远,况尊公在堂,便道一省,不亦善乎,避何为者?”行人曰:“不然。闻吏部将选科道,承此差恐不得与,避之,则同官杨子山当行。”西溪曰:“然则听子。”行人竟称病注门籍。吏部遽开选,乍告病者不得出,杨以应选擢天垣,行人大悔恨,此可为诡避阴谋者戒。

  ◎火居火居,道士之称。今人不解火字义,谓必土字之误。尝见郑氏《杂说》载,广东僧人有有室家者,谓之火宅僧,火字本此。方言亦皆有出,未可臆断。

  ◎叶宫式亦能诗叶宫式大父白泉、父二泉,并以诗文书法负时望。宫式以声色破家,谁复知其能诗者?予犹记其蓑衣诗云:“汉家物色荒江上,把换羊裘便莫知。”又樵径落叶云:“松风吹去担头轻。”思致甚曲,而饶有清韵。

  ◎王逸田所藏书画王逸田出所藏书画示予,予固未能辨其真赝,就其所称右军手迹,不觉哑然笑。王书虽古本墨刻亦不易觏,乃以牙签玉轴装潢华整,遂啧啧自信其真;而亦知昙@@之鹅,当时已传其赝耶!虽然,受得百欺,或冀一真,此却不碍风雅。

  ◎二马不如歌妓永明入缅,辅臣马吉翔等,犹于中秋夜饮妃弟王维巷邸。时有歌妓黎维新,年且老矣,吉翔强之为梨园舞,维新泣曰:“今何等时耶,而犹作此丑态?”吉翔怒而鞭之。永明之有吉翔,犹福王之有士英,二马逊此妓远矣。

  ◎昆山状元明弘治十一年,顾文康大魁,尝梦人谓曰:“汝后昆山妆元姓陆。”至本朝顺治己亥,徐公立斋榜姓始验。

  ◎徐元文诗志读立斋公章疏,自是顾文康以上人。其为殿撰时被召,有句云:“空传枚马金门侍,只倚雕虫事武皇。”长洲韩宗伯谓公生平致君之志,已见于此。

  ◎同夕误娶嘉民有同夕迎娶者,从人醉,争道,撇轿于路旁,哄急灯灭,仓皇误舁。既成礼,人众辞去,彼此不知也。翌日,两家探信,相视漠然,乃大惊。鸣县,县尹以婚已成,虽误因之;便杖责轿役而解之。已,按其人物奁资,亦两不相下云。

  ◎梦航与瓶庵孰优或问予梦航与瓶庵行诣孰优?予曰:“大舅氏高简淡素,杜门三十年,念佛读书外无余事,《蛊》之上九当之矣。二舅氏积学有行,其一国之善士欤!”又问:“二翁皆早谢,青衿虔奉瞿昙,悟道孰深?”予曰:“各有其累。大舅氏欲障未除,晚年犹蓄一婢,然于世缘甚淡,根株易拔。二舅氏气性太胜,气胜则渣滓日生,清虚日远。”曰:“瓶庵书经五大部,其功不更伟乎?”予曰:“此福因耳,何关至道?”

  ◎放鹅庄松江王氏,其先某翁,以训蒙为业,廉介有守。一外省学徒巡按江苏,以多金酬师,翁不受;但嘱其疏减浮赋,里人德之。有馈其生鹅者,固却不得,留之。人疑翁有羲癖,争遗鹅,池为之满。后人题其处曰放鹅庄。子孙世显贵,至于今不衰。

  ◎燕丹遣轲大失计燕太子丹遣荆轲,轲受命不固辞,皆大失计。无谕轲刺难成,即幸而杀秦王,秦岂无复仇之举,见陵之患,未见息也。诚听鞠武南连北构之说,而用智深虑沉之田光,敢死之荆轲,疾仇之樊将军与燕一切勇壮之士,愤兵一战,事未可知。计不出此,而乃为幸险之谋,英豪屠尽,身死国灭,岂不惜哉!

  ◎葛孺初殆过纯儒葛孺初先生在吴郡,饮一士夫家,席间有女妓行酒,每至前,正襟危坐,如对大宾,不知其为妓也。史称许散愁为纯儒,先生殆过之。

  ◎秦生能武锡山有秦先生者,尝应试江宁,舟遇将军眷属,生短视,溺于嗍锥不及避,兵众竞殴之,生拳捷,落数人于水,众号主者,主者皆叱去,至生诉,则曰:“君以书生能武,壮哉!本欲治军罪,饱君尊拳够矣。本军愿进一言:宾兴,大事也。今日幸过罢兵耳,脱逢敌手,格斗致伤,我即重惩之,无及矣,后当慎诸。”生深感其言。其后馆一富商家,有群盗来劫,盗知其家先生能,先欲除之,排馆门入,枪棍乱下,时馆中无器械,生不得已,左右捉胡床抵之,呼声彻内外,其徒素受武艺于生者,闻变出救,生已攫盗棍,夹攻之,盗乃退。明旦出视,血流满地,器物齑粉,而生但觉两腕无力云。

  ◎孟子问牧民于子思孟子问牧民之道于子思,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