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以安处。”又云:“嗟禄命之衰薄,奚遭时以d。岂言语以阶乱,将不密以致危。”又云:“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卒章云:“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以忘初。期守死以报德,甘尽辞以效愚。”予每三复其文,而悲伤之。李太白诗云:“魏帝营八极,蚁观一祢衡。黄祖斗筲人,杀之受恶名。吴江赋鹦鹉,落笔超群英。锵锵振金石,句句欲飞鸣。挚鹗啄孤凤,千春伤我情!”此论最为精当也。
  禁中文书韩魏公为相,密与仁宗议定立嗣,公曰:“事若行,不可中止,陛下断自不疑。乞内中批出。”帝意不欲宫人知,曰:“只中书行足矣。”淳熙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寿皇圣帝自德寿持丧还宫,二十五日有旨召对,与吏部尚书萧燧同引。中使先谕旨曰:“教内翰留身。”既对,乃旋于东华门内行廊下夹一素幄御榻后出一纸,录唐贞观中太子承干监国事以相示。萧先退,上与迈言,欲令皇太子参决万几,使条具合行事宜。仍戒云:“进入文字须是密。”迈奏言:“当亲自书写实封,诣通进司。”上曰:“也只剪开,不如分付近上一个内臣。”迈又言:“臣无由可与内臣相闻知,惟御药是学士院承受文字,寻常只是公家文书传达,今则不可,欲俟检索典故了日,却再乞对面纳。”上曰:“极好。”于是七日间三得从容。乃知禁廷机事,深畏漏泄如此。其详见于所记见闻事实。
  老子之言老子之言,大抵以无为、无名为本,至于绝圣弃智。然所云:“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乃似于用机械而有心者。微言渊奥,固莫探其旨也。
  孔丛子前汉枚乘与吴王濞书曰:“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县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马方骇,鼓而惊之;系方绝,又重镇之。系绝于天,不可复结。坠入深渊,难以复出。”《孔丛子嘉言》篇,载子贡之言曰:“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县之于无极之高,下垂之于不测之深,旁人皆哀其绝,而造之者不知其危。马方骇,鼓而惊之,系方绝,重而镇之。系绝于高,坠入于深,其危必矣。”枚叔全用此语。《汉书》注诸家皆不引证,唯李善注《文选》有之。予按《孔丛子》一书,《汉?艺文志》不载,盖刘向父子所未见。但于儒家有《太常蓼侯孔臧》十篇,今此书之末,有《连丛子》上下二卷,云孔臧着书十篇,疑即是已。然所谓《丛子》者,本陈涉博士孔鲋子鱼所论集,凡二十一篇,为六卷。唐以前不为人所称,至嘉佑四年,宋咸始为注释以迸,遂传于世。今读其文,略无楚、汉间气骨,岂非齐、梁以来好事者所作乎?《孔子家语》着录于《汉志》,二十七卷,颜师古云:“非今所有《家语》也。”
  小星诗《诗序》不知何人所作,或是或非,前人论之多矣。唯《小星》一篇,显为可议。《大序》云:“惠及下也。”而继之曰:“夫人惠及贱妾,进御于君。”故毛、郑从而为之辞,而郑笺为甚,其释“肃肃宵征,抱衾与调”两句,谓“诸妾肃肃然而行,或早或夜,在于君所,以次序进御。”又云:“n者床帐也,谓诸妾夜行,抱被与床帐待进御。”且诸侯有一国,其宫中嫔妾虽云至下,固非闾阎贱微之比,何至于抱衾而行?况于床帐,势非一己之力所能致者,其说可谓陋矣。此诗本是咏使者远适,夙夜征行,不敢慢君命之意,与《殷其雷》之指同。
  桃源行陶渊明作《桃源记》云:“源中人自言,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系之以诗曰:“嬴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黄、绮之商山,伊人亦云逝。愿言蹑轻风,高举寻吾契。”自是之后,诗人多赋《桃源行》,不过称赞仙家之乐。唯韩公云:“神仙有无何渺茫,桃源之说诚荒唐。世俗那知伪为真,至今传者武陵人。”亦不及渊明所以作记之意。按《宋书》本传云:“潜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自宋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著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故五臣注《文选》用其语。又继之云:“意者耻事二姓,故以异之。”此说虽经前辈所低,然予窃意桃源之事,以避秦为言。至云“无论魏、晋”,乃寓意于刘裕,托之于秦,借以为喻耳。近时胡宏仁仲一诗,屈折有奇味。大略云:“靖节先生绝世人,奈何记伪不考真?先生高步窘末代,雅志不肯为秦民。故作斯文写幽意,要似寰海离风尘。”其说得之矣。
  司封赠典之失前所书司封失典故,偶复忆一事,尤为可笑。绍兴二十八年,郊祀赦恩,资政殿学土楼照,父已赠少师,乞加赠,司封以资政殿学士系只封赠一代,父既至少师,不合加赠,独改封其母范氏、欧阳氏为秦国、魏国夫人。盖楼公虽尝为执政,而见居官职须大学士,乃恩及二代,故但用侍从常格。资政殿学士施矩父仲说,已赠太子太保,加为宫傅,亦不及祖也。干道六年,仲兄以端明殿学士知太平州。是年郊赦,伯兄已赠祖为太保,而转运司移牒太平州,云准吏部牒,取会本路曾任执政官合封赠二代者。仲兄既具以报,又再行下时,祖母及父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