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秀等所为,不能显戮,今日见老君于阁上,明日见老君于山中,大臣尸禄以将迎,端士畏威而缄默。及禄山兆乱,辅国劫迁,大命既倾,前功并弃。今朱能所为是已。愿远思汉武之雄材,近法先帝之英断,中鉴明皇之召祸,庶几灾害不生,祸乱不作。”
  ]之论谏,虽魏郑公、陆宣公不能过也。
  赦恩为害赦过宥罪,自古不废,然行之太频,则惠奸长恶,引小人于大谴之域,其为害固不胜言矣。唐庄宗同光二年大赦,前云:“罪无轻重,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而又曰:“十恶五逆、屠牛、铸钱、故杀人、合造毒药、持仗行劫、官典犯赃,不在此限。”此制正得其中。当乱离之朝,乃能如是,亦可取也,而今时或不然。
  代宗崇尚释氏唐代宗好祠祀,未甚重佛。元载、王缙、杜鸿渐为相,三人皆好佛。上尝问以“佛言报应,果为有无”。载等奏:“国家运祚灵长,非宿植福业,何以致之?福业已定,虽时有小灾,终不能为害,所以安、史有子祸,仆固病死,回纥、吐蕃不战而退,此皆非人力所及。”上由是深信之,常于禁中饭僧,有寇至则令僧讲《仁王经》以禳之,寇去则厚加赏赐。胡僧不空,官至卿、监,爵为国公,出入禁闼,势移权贵,此唐史所载也。予家有严郢撰《三藏和尚碑》,徐季海书,乃不空也,云:“西域人,氏族不闻于中夏,玄、肃、代三朝皆为国师。代宗初以特进、大鸿胪褒表之。及示疾,又就卧内加开府仪同三司、肃国公。既亡,废朝三日,赠司空。”其恩礼之宠如此。同时又有僧大济,为帝常修功德,至殿中监。赠其父惠恭兖州刺史,官为营办葬事,有敕葬碑,今存。时兵革未尽息,元勋宿将,赏功赋职,不过以此处之,顾施之一僧,缪滥甚矣!
  光武苻坚汉光武建武三十年,群臣请封禅泰山。诏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令屯田。”于是群臣不敢复言,其英断如此。然财二年间,乃因读《河图会昌符》,诏索《河雒》谶(chén)文言九世当封禅者,遂为东封之举,可谓自相矛盾矣。苻坚禁图谶之学,尚书郎王佩读谶,坚杀之,学谶者遂绝。及季年,为慕容氏所困,于长安自读谶书,云:“帝出五将久长得。”乃出奔五将山,甫至而为姚苌所执。始禁人为谶学,终乃以此丧身亡国。“久长得”之兆,岂非言久当为姚苌所得乎?又姚与遥同,亦久也。光武与坚非可同日语,特其事偶可议云。
  周武帝宣帝周武帝平齐,中原尽入舆地,陈国不足平也,而雅志节俭,至是愈笃。
  后宫唯置妃二人,世妇三人,御妻三人,则其下保林、良使辈,度不过数十耳。一传而至宣帝,奢淫酣纵,自比于天,广搜美女,以实后官,仪同以上女不许辄嫁,遂同时立五皇后。父子之贤否不同,一至于此!
  唐观察使唐世于诸道置按察使,后改为采访处置使,治于所部之大郡。既又改为观察,其有戎旅之地,即置节度使。分天下为四十余道,大者十余州,小者二、三州,但令访察善恶,举其大纲。然兵甲、财赋、民俗之事,无所不领,谓之都府,权势不胜其重,能生杀人,或专私其所领州,而虐视支郡。元结为道州刺史,作《春陵行》,以为“诸使诛求符牒二百余通”,又作《贼退示官吏》一篇,以为“忍苦裒敛”。阳城守道州,赋税不时,观察使数诮责,又遣判官督赋,城自囚于狱。判官去,复遣官来按举。韩愈《送许郢州序》云:“为刺史者常私于其民,不以实应乎府,为观察使者常急于其赋,不以情信乎州,财已竭而敛不休,人已穷而赋愈急。”韩皋为浙西观察使,封杖决安吉令孙手了馈R皇彼行大抵类此,然每道不过一使临之耳。今之州郡控制按刺者,率五六人,而台省不预,毁誉善否,随其意好,又非唐日一观察使比也。
  冗滥除官自汉以来,官曹冗滥之极者,如更始“灶下养,中郎将,烂羊头,关内侯”,晋赵王伦“貂不足,狗尾续”,北史周世“员外常侍,道上比肩”,唐武后“补阙连车,拾遗平斗”之谚,皆显显着见者。中叶以后,尤为泛滥,张巡在雍丘,才领一县千兵,而大将六人,官皆开府特进,然则大将军告身博一醉,诚有之矣。德宗避难于奉天,浑{之童奴曰黄芩,力战,即封渤海郡王。至于僖、昭之世,遂有“捉船郭使君”、“看马李仆射”。周行逢据湖湘,境内有“漫天司空、遍地太保”之讥。李茂贞在凤翔,内外持管龠者,亦呼为司空、太保。韦庄《浣花集》有《赠仆者杨金》诗云:“半年勤苦葺荒居,不独单寒腹亦虚。努力且为田舍客,他年为尔觅金鱼。”是时,人奴腰金曳紫者,盖不难致也。
  节度使称太尉唐节度使带检校官,其初只左右散骑常侍,如李逶谔频耸彼称者也,后乃转尚书及仆射、司空、司徒,能至此者盖少。僖、昭以降,藩镇盛强,武夫得志,才建节■,其资级已高,于是复升太保、太傅、太尉,其上惟有太师,故将帅悉称太尉。元丰定官制,尚如旧贯。崇宁中,改三公为少师、少傅、少保,而以太尉为武阶之冠,以是凡管军者,犹悉称之。绍兴间,叶梦得自观文殿学士,张澄自端明殿学士,皆拜节度。叶尝任执政,以暮年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