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结纳。因荐禹天子,历位九卿,至御史大夫。”正在望之死后也。
  儿宽张安世《汉史》有当书之事,本传不载者。武帝时,儿宽有重罪系,按道侯韩说谏曰:“前吾丘寿王死,陛下至今恨之;今杀宽,后将复大恨矣!”上感其言,遂贳宽,复用之。宣帝时,张安世尝不快上,所为不可上意。上欲诛之,赵充国以为安世本持橐簪笔事孝武帝数十年,见谓忠谨,宜全度之。安世用是得免。二事不书于宽及安世传,而于刘向、充国传中见之,岂非以二人之贤为讳之邪?韩说能以一言救贤臣于垂死,而不于说传书之,以扬其善,为可惜也。
  深沟高垒韩信伐赵,赵陈余聚兵井陉口御之。李左车说余曰:“信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愿假奇兵从间道绝其辎重,而深沟高垒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不至十日,信之头可致麾下。”余不听,一战成擒。七国反,周亚夫将兵往击,会兵荥阳,邓都尉曰:“吴、楚兵锐甚,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而东北壁昌邑,深沟高垒,使轻兵塞其道,以全制其极。”亚夫从之,吴果败亡。李、邓之策一也,而用与不用则异耳。秦军武安西,以攻阏与。赵奢救之,去邯郸三十里,坚壁,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既乃卷甲而趋之,大破秦军。奢之将略,所谓玩敌于股掌之上,虽未合战而胜形已着矣。前所云邓都尉者,亚夫故父绛侯客也。《晁错传》云:“错已死,谒者仆射邓公为校尉,击吴、楚为将。还,上书言军事,拜为城阳中尉。”邓公者,岂非邓都尉乎?亚夫传以为此策乃自请而后行,颜师古疑其不同,然以事料之,必非出于己也。
  生之徒十有三《老子》“出生入死”章云:“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王弼注曰:“十有三,犹云十分有三分取其生道,全生之极,十分有三耳;取死之道,全死之极,十分亦有三耳。而民生生之厚,更之无生之地焉。”其说甚浅,且不解释后一节。唯苏子由以谓“生死之道,以十言之,三者各居其三矣,岂非生死之道九,而不生不死之道一而已乎?《老子》言其九不言其一,使人自得之,以寄无思无为之妙。”其论可谓尽矣。
  臧氏二龟臧文仲居蔡,孔子以为不智。蔡者,国君之守龟,出蔡地,因以为名焉。《左传》所称“作虚器”,正谓此也。至其孙武仲得罪于鲁,出奔邾,使告其兄贾于铸,且致大蔡焉,曰:“纥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纳请,其可?”盖请为先人立后也。贾再拜受龟,使弟为力己请,遂自为也。乃立臧为。为之子曰昭伯,尝如晋,从弟会窃其宝龟偻句龟所出地名。以卜为信与僭,僭吉。僭,不信也。会如晋。昭伯问内子与母弟,皆不对。会之意,欲使昭伯疑其若有他故者。归而察之,皆无之,执而戮之,逸奔C。及昭伯从昭公孙于齐,季平子立会为臧氏后,会曰:“偻句不余欺也。”臧氏二事,皆以龟故,皆以弟而夺兄位,亦异矣。
  有扈氏《夏书?甘誓》,启与有扈大战于甘,以其“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为辞,孔安国传云:“有扈与夏同姓,恃亲而不恭。”其罪如此耳。而《淮南子?齐俗训》曰:“有扈氏为义而亡,知义而不知宜也。”高诱注云:“有扈,夏启之庶兄也,以尧、舜举贤,禹独与子,故伐启。启亡之。”此事不见于他书,不知诱何以知之?传记散轶,其必有以为据矣。庄子以为“禹攻有扈,国为虚厉”,非也。
  太公丹书太公《丹书》今罕见于世,黄鲁直于礼书得其诸铭而书之,然不着其本始。予读《大戴礼?武王践阵篇》,载之甚备,故悉纪录以遗好古君子云:“武王践昨三日,召士大夫而问焉,曰:‘恶有藏之约,行之行,万世可以为子孙常者乎?’皆曰:‘未得闻也。’然后召师尚父而问焉,曰:‘黄帝、颛顼之道可得见与?’师尚父曰:‘在《丹书》。王欲闻之,侧斋矣。’王斋三日,尚父端冕奉书,道书之言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义者凶。凡事不强则枉,弗敬则不正,枉者灭废,敬者万世。”藏之约,行之行,可以为子孙常者,此言之谓也。’又曰:‘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不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王闻《书》之言,惕若恐惧。退而为《戒书》,于席之四端为铭。前左端铭曰:‘安乐必敬。’前右端铭曰:‘无行可悔。’后左端铭曰:‘一反一侧,亦不可以忘。’后右端铭曰:‘所监不远,视尔所代。’几之铭曰:‘皇皇惟敬,口生■(hòu),口戕口。’鉴之铭曰:‘见尔前,虑尔后。’盥盘之铭曰:‘与其溺于人也,宁溺于渊。溺于渊,犹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楹之铭曰:‘毋曰胡残,其祸将然;毋曰胡害,其祸将大;毋曰胡伤,其祸将长。’杖之铭曰:‘恶乎危?于忿F。恶乎失道?于嗜欲。恶乎相忘?于富贵。’带之铭曰:‘火灭修容,慎戒必共,共则寿。’屦之铭曰:‘慎之劳,涝则富。’觞豆之铭曰:‘食自杖,食自杖,戒之x,x则逃。’户之铭曰:‘夫名难得而易失。无勤弗忐,而曰我知之乎?无勤弗及,而臼我杖之乎?扰阻以泥之,若风将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