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食。”F又言曰:“神仙不难得,但尘俗多累,若槛猿笼鸟,徒有骞翔超腾之心,安可致乎?”会昌中,卒于吴郡也
○杨居士
  南海郡有杨居士,亡其名,以居士自目。往往游南海枝郡,常寄食于人,亦不知其所止。谓人曰:“我有奇术,汝辈庸人,固不得而识矣。”后常至郡,会太守好奇者,闻居士来,甚喜,且厚其礼,命饮之。每宴游,未尝不首召居士。居士亦以此自负。一日,使酒忤太守,太守不能容。后又会宴于郡室,阅妓乐,而居士不得预。时有数客,亦不在太守召中,因谓居士曰:“先生尝自负有奇术,某向者仰望之不暇,一日遇先生于此,诚幸矣。虽然,今闻太守大宴客于郡斋,而先生不得预其间,即不能设一奇术以动之乎必先生果无奇术耶!”居士笑曰:“此末术耳。”君试观我,我为君召其妓,可以佐酒。”皆曰:“愿为之。”居士因命具酒,使诸客环席而坐,又命小童闭西庑空室。久之乃启之,有三四美人自庑下来,装饰华焕,携乐而至。居士曰:“某之术何如?”诸客人大异之,殆不可测,乃命列坐,奏乐且歌。客或讯其术,居士但笑而不答。时昏晦,至夜分,居士谓诸妓曰:“可归矣。”于是皆起,入西庑下空室中。客相目骇叹,然尚疑其鬼物妖惑。明日,有郡中吏曰:“太守昨夕宴郡阁,妓乐列坐,无何皆仆地。瞬息暴风起,飘其乐器而去。迨至夜分,诸妓方寤,乐器亦归于旧所。太守质问众妓,皆云黑无所见,竟不穷其由。”诸客皆大惊,因尽以事对,或告于太守,太守叹异,即谢而遣之,不敢留于郡中。时开成初也。知
○冯渐
  河东冯渐,名家子,以明经入仕。性与俗背,后弃官隐居伊水上。有道士李君以道术闻,尤善视鬼。朝士皆慕其能。李君后退归汝颖,适遇渐于伊洛间,知渐有奇术,甚重之。大历中,有博陵崔公者,与李君为僚,甚善。李君寓书于崔曰:“当今制鬼,无过渐耳。”是时朝士咸知渐有神术数,往往道其名。别后长安中人率以“渐”字题其门者,盖用此也
○王先生
  有王先生者,家于乌江上,隐其迹,由是里人不能辨,或以为妖妄。一日,里中火起,延烧庐舍,生即往视之,厉声呼曰:“火且止,火且止。”于是火灭。里人始奇之。长庆中,有弘农杨晦之,自长安东游吴楚,行至乌江,闻先生高躅,就门往谒。先生戴玄绡巾,衣褐衣,隐几而坐,风骨清美。晦之再拜备礼,先生拱揖而已,命晦之坐其侧。其议论玄畅,迥出意表。晦之愈健慕,于是留宿。是日乃八月十二日也。先生召其女七娘者,乃一老妪也,年七十余,发尽白,扶杖而来,先生谓晦之曰:“此我女也,惰而不好道,今且老矣。”既而谓七娘曰:“汝为吾刻纸,状今夕之月,置于室东垣上。”有顷,七娘以纸月施于垣上。夕有奇光自发,洞照一室,纤毫尽辨。晦之惊叹不测。及晓将去,先生以杖画地,俄有尘起,天地尽晦,久之尘敛,视其庭,则悬崖峻险,山谷重叠,前有积石尽目。晦之悸然背汗,毛发竖立。先生曰:“陵谷速迁,吾子安所归乎?”晦之益恐,洒泣言曰:“诚不知一旦有桑田之变,岂仙都瞬息,而尘世已千岁乎?”先生笑曰:“子无惧也。所以为娱耳。”于是持帚扫其庭,又有尘起。有顷,尘敛,门庭如旧。晦之喜,即驰马而去
○周生
  唐太和中,有周生者,庐于洞庭山,时以道术济吴楚,人多敬之。后将抵洛谷之间,途次广陵,舍佛寺中。会有三四客皆来。时方中秋,其夕霁月澄莹,且吟且望,有说开元时明皇帝游月宫事,因相与叹曰:“吾辈尘人,固不得至其所矣。奈何?”周生知曰:“某常学于师,亦得焉,且能挈月致之怀袂,子信乎?”或患其妄,或喜其奇。生曰:“吾不为明,则妄矣。”因命虚一室,翳四垣,不使有纤隙。又命以箸数百,呼其僮绳而架之。且告客曰:“我将梯此取月去。闻呼可来观。”乃闭户久之。数客步庭中,且伺焉。忽觉天地曛晦,仰而视之,即又无纤云。俄闻生呼曰:“某至矣。”因开其室,生曰:“月在某衣中耳。请客观焉。”因以举之,其衣中出月寸许,忽一室尽明,寒逼肌骨。生曰:“子不信我,今信乎?”客再拜谢之,愿收其光。因又闭户,其外尚昏晦,食顷方如初。知
○惠照
  唐元和中,武陵郡开元寺有僧惠照,貌衰体羸,好言人之休戚而皆中。性介独,不与群狎,常闭关自处,左右无侍童。每乞食于里人,里人有年八十余者云:“照师居此六十载,其容状无少异于昔时。但不知其甲子。”
  后有陈广者,由孝廉科为武陵官。广好浮图氏,一日,因谒寺,尽访群僧。至惠照室,惠照见广,且悲且喜曰:“陈君何来之晚耶!”广愕然,自以为平生不识照,则谓曰:“未尝与师游,何见讶来之晚乎?”照曰:“此非立可尽言,当与子一夕静语耳。”广异之。后一日,仍诣照宿,因请其事。照乃曰:“我,刘氏子,彭城人,宋孝文帝之玄孙也。曾祖鄱阳王休业,祖士弘,并详于史氏。先人以文学自负,为齐竟陵王子良所知。子良招召贤俊文学之士,而先人预焉。后仕齐梁之间,为会稽令。吾生于梁普通七年夏五月,年三十方仕于陈,至宣帝时为卑官,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