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奁载出。金钗至满头,衣服至著数袭。市人利其物,而因可以转贸其身,故相竞相逐愿为之父母。至有引群妾之裾,必欲其同归者,亦足笑也,亦足为鉴云。韩败,籍其家。卧内青绸帐后,如用兵用罗木自围其寝,防刺也。惟所爱四夫人位最侈,朝寮所谓僭拟宫闱者是也。[四朝闻见录]
     《宋史・韩腚写》:腚兴嬖妾,张、谭、王、陈,皆封郡国夫人,号“四夫人”。每内宴,与妃嫔杂坐,恃势骄倨,掖庭皆恶之。其下受封者尤众。至是论四夫人罪,或杖或徙,余数十人纵遣之。有司籍其家,多乘舆服御之饰,其僭紊极矣。
     《癸辛杂识》:韩平原被诛之夕,乃其宠姬四夫人诞辰。张功甫移庖大宴,至五鼓方散,大醉几不能起。干办府事周筠以片纸入投云:“闻外间有警不佳,乞关阁门免朝。”韩怒曰:“谁敢如此!”至再三,皆不从。乃盥栉取瑞香番罗衣一袭衣之,登车而往。旋即殿司军已围绕府第矣。
     《齐东野语》:时开禧三年十一月二日,腚邪姬三夫人号“满头花”者生辰。张C素与之通家,至是移庖腚懈,酣饮至五更。
     案:《野语》作“三夫人”,《杂识》又作“四夫人”,余即疑钞录之讹。嗣阅《古今类传》载《史纂》“韩腚邪姬三夫人,号满头花,十一月初二日生”,稗海本固不精也。
     《昨非庵日纂》:腚泄南园山庄,赵师G偕行。至东村别墅,宛然乡井,见林薄中一牧童歌曰:“朝出耕田暮饭牛,林泉风月共悠悠。九重虽窃阿衡贵,争得功名到白头?”赵呵曰:“平章在此,谁敢唐突!”迹牧童至草庐,屏上有诗云:“玉津园内行天讨,怨血空啼杜宇红。”后韩为史诛于玉津园。
     《方岩文集》:王居安《乞诛殛韩腚惺琛纺谠疲骸巴奴滥授以节钺,嬖妾窜籍于宫廷。创造亭馆,震惊太庙之山;燕乐笑言,彻闻神御之所。”
     《四朝闻见录》:卖浆者敲其盏以唤人曰:“冷底吃一盏。”“冷”谓韩,“盏”谓斩也。
     《笔麈》:韩腚谐鍪κ衄,自悔失图,出家财二十万以助军兴,而募人持书赴金求和,然竟不免于函首。
     《蓉塘诗话》:宋开禧三年十二月,史弥远杀韩腚杏谟窠蛟埃有旨录其家资。高九万诗云:“清晓官来录簿时,未曾吹彻玉参差。旁人不忍听鹦鹉,犹向金笼唤太师。”[案:《野语》、《史纂》皆作三年十一月,《蓉塘诗话》作开禧三年十二月。“二”字殆误]
     《经筵玉音问答》:隆兴元年五月三日晚,侍上于后殿之内阁,蒙出示答金人书,命余坐于侧草换书。时将日暮,旨唤内侍厨司“满头花”办酒。案:此知南宋内侍厨司亦用厨娘,惟此等名号加之腚墟为宜。
     《D谷漫录》:京师中下之户,每育女则爱护之,稍长,则随其姿质教以艺业,用备士大夫采择娱侍。名目不一,就中厨娘最为下色,然非极豪贵家不可用。
     蝶访阅《续世说》,谓李义府多取人奴婢。及败,一时奔散,各归其家。无名氏作露布,榜之通衢,有云:“混奴婢而乱放,各识家而竞入。”观此则韩腚兄婢妾,殆有甚焉。自古奸邪败亡,其出丑如一辙也。
     ◎贾似道贬循州,郑虎臣请行。时侍妾尚数十人,郑悉屏去之,夺其宝玉,彻轿盖,暴行于秋日中,令舁轿夫唱杭州歌以谑之,辱之备至。至古寺中,壁有吴潜南行所题字,郑呼似道曰:“贾团练,吴丞相何以至此!”贾惭不能对。[正藏书]
     《桐江集・木棉怨序》:贾似道南窜,犹携所谓王生、沈生者自随,二生天下绝色也。木棉庵既殂,二生再展入北,后南还。善事贵人,巧技艺,拙女功,愿再鬻人为妾。因写之乐府,以为世戒。
     《词苑丛谈》:贾秋壑既安置循州,有无名氏题似道壁云:“去年秋,今年秋。湖上人家乐复忧,西湖依旧流。/吴循州,贾循州。十五年间一转头,人生放下休。”吴,谓履斋也。初,吴履斋循州安置,贾除刘宗申知循州,阴使害之。后贾亦循州安置,经漳州木棉庵,为郑虎臣锤死。时贾客赵介如守漳,致祭辞云:“呜呼!履斋死粤,死于宗申;先生死闽,死于虎臣。”只十八字,而哀激之悃,无往不复之意,悉寓其中,可与是词井垂。秋壑败师亡国后,汤西楼亦有诗云:“檀板歌残陌上花,过墙荆棘刺檐牙。指挥已失铁如意,赐予宁存玉辟邪。破屋春归无主燕,空池雨产在官蛙。木棉庵外尤愁绝,月黑夜深闻鬼车。”
     《勿轩集》:贾相《葛岭行》有云:“望尘拜者颂元老,伊尹周公所不如。岂知一旦事瓦裂,银铛铁锁载以驴。”
     《山房随笔》:似道败后,有题葛岭诗云:“楼台突兀妓成围,正是襄樊失援时。王气暗随檀板歇,江声流入玉箫悲。姓名不在功臣传,家庙徒存御赐碑。误国误民还自误,满庭秋草露垂垂。”
     《于忠肃公集》贾平章故第诗云:“豪华汩没几星霜,废宅空遗孔道旁。鼠迹印尘盈故榻,燕巢经雨落空梁。紫云影断人千古,金谷花残梦一场。世事兴衰只如此,啼鸦不必怨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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