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后文备为人所告,有功讯之在宽。或谓有功曰:“彼曩将陷公于死,今公反欲出之,何也?”有功曰:“尔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安得以私害公乎?”
  娄师德,弱冠进士擢第。上元初,吐蕃强盛,诏募猛士以讨之,师德以监察御史应募。高宗大悦,授朝散大夫,专总边任。前后四十余年,恭勤接下,孜孜不怠,而朴忠沉厚,心无适莫。狄仁杰入相也,师德密荐之。及为同列,颇轻师德,频
  
  挤之外使。师德知之而不憾。则天觉之,问仁杰曰:“师德贤乎?”对曰:“为将谨守,贤则臣不知。”又问:“师德知人乎?”对曰:“臣尝同官,未闻其知人。”则天曰:“朕之用卿,师德实荐也,亦可谓知人矣。”仁杰大惭而退,叹曰:“娄公盛德,我为其所容,莫窥其际也。”当危乱之朝,屠灭者接踵,而师德以功名终始,识者多之。初,师德在庙堂,其弟某以资高拜代州都督,将行,谓之曰:“吾少不才,位居宰相,汝今又得州牧,叨据过分,人所嫉也。将何以终之?”弟对曰:“自今虽有唾某面者,亦不敢言,但自拭之,庶不为兄之忧也。”师德曰:“此适为我忧也。夫前人唾者,发于怒也。汝今拭之,是逆前人怒也。唾不拭将自干,何如笑而受之?”弟曰:“谨受教。”师德与人不竞,皆此类也。
  杨再思为玄武尉,使于京,舍于客院。盗者窃其囊袋,邂逅遇之,盗者谢罪。再思曰:“足下有遗行,勿复声,恐傍人害足下。但留公文,余(并仰)遗。”不形颜色。时人莫测其量。累官至纳言。则天朝,旱涝,辄闭坊市南门以禳之。再思晨入朝,值一重车将牵出西门,峻而又滑,驭者遽叱牛不前,乃骂曰:“一群痴宰相,不能和得阴阳,而闭坊门,遣我汇行,如此辛苦。”再思徐谓之曰:“你牛亦自弱,不得嗔他宰相。”
  陆象先为蒲州刺史,有小吏犯罪,但慰勉而遣之。录事曰:“此例皆合与杖。”象先曰:“人情相去不远,此岂不解吾意。若论必须行杖,当自汝始。”录事惭惧而退。常谓人曰:“天下本自无事,只是愚人扰之,始为烦耳。但静其源,何忧不简?”前后历典数州,其政如一,人吏咸思之。
  端午日,玄宗赐宰臣钟乳。宋Z既拜赐,而命医人炼之。
  医请将归家炼,子弟谏曰:“此乳珍异,他者不如,今付之归,恐招欺换。”Z诫之曰:“自隐尔心然,疑他心耶仗信示诚,
  
  犹恐不至,矧有猜责,岂可得乎?”
  ◆知微第十六
  隋吏部侍郎高构,典选铨综,至房玄龄、杜如晦,愕然正视良久,降价抗礼,延入内斋共食,谓之曰:“二贤当兴王佐命,位极人臣。杜年稍减于房耳。愿以子孙为托。”因谓裴矩曰:“仆阅人多矣,未见此贤。”嗟仰不已。贞观初,如晦终右仆射,玄龄至司空,咸如构言。
  房玄龄与杜如晦友善,慨然有匡主济时之志。开皇中,随父彦谦至长安。时天下宴安,论者以为国祚无疆。玄龄密告彦谦曰:“隋帝盗有天下,不为后嗣长计,混淆嫡庶,使相倾夺。
  今虽清平,其亡可翘足而待。”彦谦惊止之,因谓友人李少适曰:“主上性多忌刻,不纳谏争。太子卑弱,诸王擅威。唯行苛酷之政,不弘远之大略。今虽少安,吾忧其危乱矣。”少适以为不然。大业之季,其言皆验。及义师济河,玄龄杖策谒于军门,太宗以为谋生,每叹曰:“昔光武云:‘自吾得邓禹,人益亲。’寡人有玄龄,亦犹禹也。”佐平天下,及终相位,凡三十二年,号为贤相,然无迹可寻。为唐宗臣,宜哉!
  李靖既平突厥,倾其种落,言于太宗曰:“陛下五十年后,当忧北边。”至高宗末,突厥果为患。突厥初平,温彦博议迁其人于朔方,以实空虚之地。魏征以为不可,曰:“夷不乱华,非长久之计。”开元中,六胡果叛,咸如征言。
  李蓿少与乡人翟让聚众为盗,以李密为主,言于密曰:“天下大乱,本为饥苦。若得黎阳一仓,大事济矣。”遂袭取之。时在饥饿,就仓者数十万人。魏征、高季辅、杜正伦、郭
  
  孝恪皆客游,抟患便加礼敬,引之卧内,谈谑无倦。及平武牢,获戴胄,亟推荐,咸至大官。时称抻兄人之鉴。
  侯君集得幸于太宗,命李靖教其兵法。既而奏曰:“李靖将反,至隐微之际,辄不以示臣。”太宗以让靖,靖对曰:“此君集反耳。今中夏V安,臣之所教,足以安制四夷矣。今君集求尽臣之术者,是将有异志焉!”时靖为左仆射,君集为兵部尚书,俱自朝还省。君集马过门数步而不觉,靖谓人曰:“君集意不在人,必将反矣。”至十七年四月,大理囚纥干承基告太子承乾、汉王元昌与侯君集反。太宗大惊,亟命召之,以出期不鞠问,且将贳其死。群臣固争,遽请斩之,以明大法。
  谓之曰:“与公长诀矣!”遂[欷下泣。君集亦自投于地,遂戮于四达之衢。君集谓监者曰:“君集岂反者乎?”蹉跌至此。
  昔自潘邸早承羁绁,击灭二虏,颇有微功。为言于陛下,乞令一子以主祀。”太宗特原其妻并一子为庶人,流之岭南。
  马周,雅善敷奏,动无不中。岑文本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