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顾都知,送钦若诣中书视事,谓令设馔以待之,曰:“上命中书设馔耳。”钦若既出,使都知入奏,以无白麻,不敢奉诏。因归私第,有诏学士院降麻,谓乃除钦若使相,为西京留守,上但闻宣制,亦不之寤也。

  壬寅,以光禄寺丞尉氏马季良家,本茶商刘美女婿也,于是召试馆职,太后遣内侍赐食,促令早了,主试者分为作之。

  丙寅,诏:x门自今入内都知押班如昭皇使以上,即与客省使等为一班,皇城使副以下并在皇城使之前,别在一行。太祖朝,都知押班率供奉官为之,内中祗应裹头巾、衣褐衫而已。宰相吕夷简不考故事,辄升其班次,议者非之。

  许公升都职押班,班头不报,御史台至今每迁官,必奏免正衙。

  王仲仪帅平凉,出都门,长檐帽,四U衫,金束带鞍马,称是,子野赴甘棠,偕行,顾谓子弟辈:“不意仲仪坏到此个地位。”

  丁未,开宝寺灵宝塔灾,谏官余靖言:“臣伏见开宝寺塔为天火所烧,五行之占,本是灾变,朝廷宜戒惧以答天意。寻闻遣人於塔基掘到旧舍利,内廷看毕,送还本寺,许令士庶烧香瞻礼者。道路传言,舍利在内廷之时颇有光怪,臣恐巧佞之人因此推为灵异,惑乱视听。先自内廷外及四方钞敛钱物,再图营造。臣忝备谏职,见此事体,不可不言。臣闻帝王行事,但能勤俭修德,感动人心,则虽有急难,后必安济。臣观今天下自西陲用兵以来,国帑虚竭,民间十室九空。陛下若勤劳罪己,忧人之忧,则四方之民安,咸蒙其福矣。如其不恤民病,广事浮费,奉佛求福,非所望於当今。且佛者,方外之教理,天下者所不取也。割黎民之不足,奉庸僧之有馀,且以侈丽崇饰甚,非帝王之事。或有戒臣者曰:若有营造,必不出於库府,但用内廷无用之物,准其直而与之,亦不诛求於民任,自僧徒化其愿施者,积岁累月而成之,庸何伤哉?臣应之曰:天下之民皆厌赋役之烦,不聊其生,至有父子夫妇携手赴井而死者,其穷至矣。陛下若恤民之病,取后宫无用之物、内帑自馀之币,出助边费,勿收中民一年田租,明降诏书,而告中外,此则陛下结天下之心,感召和气,虽造百塔,无以及此。若为无用浮侈之事,民益怨矣。又二年以来,减省后宫请给,皆言内中煎迫,不似往前。今一日舍施,则财物无纪,何以取信四方哉!初缘市井之人有知者少,既见内廷崇奉,则遽相扇动倾箱竭橐,为害滋深。若以经火不坏便为神异,即本在土底,火所不及。若言舍利,能出光怪,必有神灵所凭,此言妄也。且一塔不能自衙,为火所毁,又何福可庇於民哉?今朽木腐草皆有光,水精及珠之圆者,夜亦有光,况舍利本胡中怪异之物,有光,亦非今日之瑞。昔梁武帝造长千塔时,舍利亦常有光,及台城之败,何能致福?视此可以监矣。其开宝寺舍利塔,伏乞指挥更不营造,上以见陛下不惑之明,下以昭国家爱民之意,仍乞更不迎入内中供养。且胡人军校皆呼舍利,舍利入宫,不祥之语,尤宜戒之。其然顶烂臂之人,亦乞禁绝。”时盛暑,靖对,上极言靖素不修饰,上入内云:“被一汗臭汉薰杀,喷唾在吾面上。”上优容谏臣如此。

  降新河东转运使、刑部郎中、集贤校理李昭遘知泽州,坐奉使契丹,其从者尝盗敌中银杯也。昭遘从者既杖死,诏以银杯送敌中,议者谓盗已正法,送银杯,于体有损,判大名夏竦亦奏乞罢送,不听。知雄州王仁旭直纳军资府,人称其得体。

  戊戌,景福殿使、梓州观察使、入内都知王守忠领武信军留后。寻诏守忠如正任班,他无得援例。如正任班,乃十二月戊子,今并书。守忠遂移x门,欲缀本品坐宴,x门从之。御史何郯言:“臣伏闻x近进四日紫宸殿宴人使坐图,入内都知王守忠亦列在,杨景宗下预坐。臣访闻得x门仪制,内外臣僚带刺史至节度、观察、留后,并系遥郡,不得正官班列,以至赐与、进献,颇甚殊绝,唯正刺史已上,凡遇宴会,坐次方许列在殿上。今若以守忠带两使留后,便依正官例升殿预宴,即是自今内外臣僚,凡带遥郡,皆合殿上预坐,启僭坏法,莫此之甚。且朝廷仪品,所以辨尊卑上下之分,不可轻弃旧章,以生紊乱。况祖宗典法未尝有内臣殿上预宴之事,此弊一开,所损不细,伏望指挥下x门,速行改正,一遵旧制,仍令今后遇有宴会,臣僚职位不合预坐之人,不得妄有升进坐次。所冀示朝廷纲纪之正,戒人臣僭差之望。”初,西上x门使钱晦亦言:“天子大朝会,令宦官齿士大夫坐殿上,必为四方所笑。”然竟为奏定坐图,及御史有言,守忠自知未允,宴日辞而不赴。

  守忠延福宫使、遂州留后,乾元节上寿,押正任观察使,x门不敢谁何。乞缀本品坐宴,x门亦从之,自知未允,辞而不赴。

  甲戌,召近臣及馆阁省府官观瑞竹于后苑,退而多为赋颂以献者。旧制:群牧判官不与,时x门使钱晦为群牧都监,殿中丞李复圭为群牧判官,复圭属晦求与,因召之,后遂成例,嘉v五年乃正之。复圭,淑子也。

  永叔建言:两制不许诣执政第。

  富、范建议建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