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伤心事。】 不牵连邻右。 【 可怜乡愚无辜。你要想钱。便不顾他性命。】 体恤狱囚。 【 极大阴功。】 已赦罪犯。勿复提起。 【 己沐皇恩。你偏牵涉。大非仁厚。】 已蠲钱粮。勿再混征。 【 是谓欺旨。】 水旱请官早报。设法赈济。 【 全活多人。功德万倍。子孙所以多发达也。】 批回请速发。 解到请速审。 【 总祈早为了当。】 事属暧昧。或关闺门。苟稍可缓止。切勿送佥。 【 此系最要体恤。若冒昧行事。往往误人性命。造Z最大。受报极速。予目见多多矣。盖闺房名节所关。那一人不顾体面。即多属实。尚且含羞自尽。况事属虚诬。被人污蔑者乎。】 多送正风俗兴利除害告示。 【 淹溺儿女。花鼓淫戏。及戏班中搬演小戏。最为风俗人心大害。第一须严禁。若能严行究办。阴功极大。子孙必科甲连绵。他如淫书小说春册淫画。逼醮抢妇。开赌窝匪。宰杀牛犬。捕蛙黏鸟。聚党械`。夜市。均宜一体请禁。至于恶棍。建桥梁。修街渠。总属有利地方。积德不嫌多也。】 不私拷贼匪。 不妄窝家。 牌票不滥填姓名。株累良民富户。不苛虐狱囚。 【 苦恼子人。能宽他几分。便是十分阴德。】 失节事无论贵贱。必为辨解。 【 全人名节。阴功极大。断不可以其贫贱。以为不甚关系。而坐视其被污名也。】 节孝事不论低微。必为表扬。不轻传劣迹恶款。 【 表扬节孝。功德无量。故凡遇苦节孤茕。无力请 旌者。必为出力营办。或请申详上宪。咨部请 旌。或为建坊。或给匾额。总期表扬幽潜。不使埋没。使地方有所观感。此等处代用钱文。比寻常好事加十倍。有心者不可错过。】 不因无钱狠刑。 【 勿私行吊打。】
  唐翼修曰。凡为公门胥役者。其处心积虑大约与屠户相似。初未尝不具慈悲心。积久便成杀机。习惯若自然矣。故初入衙门。尚知顾忌。到多年便成狡猾。良心渐灭殆尽。又有自家尚是好人。大众交谪。竟堕恶道者。平日狐假虎威。自谓豪杰作用。欣欣自得。不知积Z多端。不惟自身受害。且祸及后代。试观近日害人过多。索诈恐吓。为乡邑所侧目。一旦身罹法网。懊悔无及。虽日诵经礼谶。亦无救于万一矣。古云。明有王法。幽有鬼神。思之思之。
  孙可庵曰。衙门中人。见利不顾生死。一得宠。则不计利害。官若假以词色。便到处骗人。其门如市。假势横行。四民畏之如虎。凡有身家者。俱礼为上宾。大家宦族。亦畏若蛇蝎而若辈扬扬自得。目中且不知有天日。又乌知有法纪士民切齿。人言鼎沸。一朝罹法。身家齑粉矣。
  陈公榕门曰。乡里愚民初入官衙。心胆堕地。举目无亲。此时出一言以相宽慰。不啻春风旭日。所全实多。此吏胥等不费之惠也。无如公门习气。惯为恐吓之态。在已未必有益。而于人大有所损。且至酿成人命。可不慎哉。
  又曰。托业在是。必谓一钱不取。诚有所难。但取之有道。须是于理无害于心可安者。方不损阴德。若一味贪婪。恃威吓诈。但知肥已身家。全不顾人死活。使罪恶如山。祸延妻子。孰得孰失。吾愿执役公门者。熟思而审处之也。

  ●法录计(二十条)

  王藻。潼川人。为狱吏。每日持金归。妻疑之。因遣婢馈猪蹄十脔。及归。诳之云。送二十脔。藻怒。酷掠其婢。婢诬服。妻告之故。因曰君日持钱归。我意必鬻狱而得。姑以婢事试之。刑威之下。何事不承。愿自今切勿以一钱来。不义之物。死后必招罪咎。藻矍然大悟。因题壁曰。枷锁追求只为金。转增冤债几何深。从今不愿为刀笔。放下归来游竹林。即弃家学道。后赐号保合真人。
  明上元县皂头。李中美。存心仁恕。好行方便。尝曰。公门好修行与刑房朱某相好。劝朱曰。本官亲信你。若不行方便。是错过了好机会。朱叹曰。我尚知文义。似汝一字不识。竟能道此。我实心服。二人遂联为子女戚。相勉行善。后朱之子。年二十。成进士。李之孙。年十八。登乡荐。 【 一行方便。便换得子孙累世科甲。你想他何等便宜。无柰世人。只知占人的便宜。此等便宜事。却不肯做。真痴极也。】
  黄镛为试官。阅某卷黜落。梦一老妪。言其夫曾为刑吏。尝活二罪囚。有此阴功。故上帝敕吾孙当预乡荐。今其卷已携在案上矣。早起。卷果在案。吊后二场看论策果佳。因取充数。及揭晓视之。亦甚平平也。 【 科甲原只要阴德。不关文字。】
  姚时可为狱吏。有张邦昌之族弟某。坐谋逆党被逮。与家属同入狱中。张嘱姚曰。吾自分必死。有藏金在某室中。君往取之。烦为密买毒药。俟命下即与家属共引决。以后事托君。姚慰之曰。朝廷仁政尚宽当为公探消息。果不可免。徐为此计未晚。后张竟以不与谋获免。深感姚全活之恩。以百金馈之。拒不受。是时姚未有子。后连生八子。皆有才名。廷兖一让。相继登第。廷昂一夔。悉为名士。 【 此不乘危索取之善报也。】
  梵公宋时为邑皂隶。邑令酷刑。杖人见血流方止。公用葱贮血匿杖中。杖易见血。受杖者多得全活。一日令见公行不履地。询知其阴德。亦为感化。梵公置皂隶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