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祠祝厘,自是舆论之公,厂臣有功不居,更见劳谦之美,准辞免,以成雅志。”

  广西巡抚王尊德疏请建祠。右通政吕图南急付还来役,泯于无形。后尊德遂以未尝建祠,称守正不阿,升两广总督。

  十月,御史杨维垣疏劾崔呈秀。

  徐大化,浙产也。占居京师,倡封疆之议,以杀杨、左,得魏忠贤之欢心,由三次考察部郎,不二年躐跻尚书,汇缘督理大工,克灭钱粮无算,后受铜商厚贿,那借惜薪司内库银二十万。掌司太监程呈芬妒其专利,力诋于忠贤,勒令闲住。至是,睹局将败,与表侄杨维垣密谋,令参呈秀以为翻身地。疏中虽劾呈秀,犹曲护忠贤。疏内云“厂臣公而呈秀私,厂臣忠而呈秀邪,厂臣犹知为国为民,呈秀但知贪钱坏法”等语。有旨:“奏内夺情事,先帝念殿工未竣,屡旨自明,不得苛求。”

  工部主事陆澄源疏论魏忠贤、崔呈秀,略曰:“忠贤服事先帝,赞筹边务,拮据大工,亦人臣分内事。何至宠逾开国,爵列三等!先帝圣不自圣,每诏旨批答,必归功厂臣。外廷奏疏,不敢明书忠贤姓名,尽废君前臣名之理。甚至祝厘遍于海内,誉之以皋、夔,尊之以周、孔。且当时之皋、夔、周、孔,亦未尝有是赞美,惟汉代王莽称功颂德者至四十八万八千余人。忠贤诚贤,必不屑与之合辙。至若崔呈秀,贪淫奸恶,罄竹难书,台臣第举其涯末耳。即夺情一事,在先帝时,曰‘大工未竟也。’今大工竟矣,尚复窃据本兵,意欲何为耶?”有旨:“陆澄源新进小臣,如何出位妄言!姑不究。”呈秀随出疏请罢,有旨:“准回籍守制。”

  兵部主事钱元悫疏劾魏忠贤,略曰:“崔呈秀灭伦绝义,伤败名教,皇上大奋乾纲,锄而去之。臣窃谓忠贤尚在,根源未净,祸机终伏也。皇上倘念忠贤事先帝微劳,贷以不死,亦宜勒归私第,散死士,输蓄藏,使内廷无厝火之忧,外廷无尾大之虑。彼魏良卿辈,速令解组,褫绅长为农夫以没世。即以彰皇上浩荡之恩,而为忠贤自全之策矣。”有旨:“钱元悫小臣,如何又来多言!姑不究。”

  嘉兴贡生钱嘉徵疏劾魏忠贤,略曰:窃见权奸肘腋,道路寒心,如魏忠贤者,可一日逭四凶之诛,缓魑魅之投哉!谨列其十大罪:一曰并帝,二曰蔑后,三曰弄兵,四曰无君,五曰无圣,六曰克刂剥藩封,七曰滥爵,八曰股民,九曰掩边功,十曰通关节。伏乞圣上独断于心,敕下法司,将魏忠贤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愤,彰正始之治。有旨:“魏忠贤事体,朕心自有独断。青衿书生,不谙规矩。姑饶这遭。”

  户部员外王守履疏奸臣罪状等事,奉旨:“这所奏,崔呈秀罪状明悉,著先行削了职为民,追夺诰命,俟会勘定夺。陈尔翼三疏自相矛盾,是非反覆,著冠带闲住。”

  东厂太监魏忠贤疏奏“患病不能供职”事,奉旨:“魏忠贤准私家调理。”随谕王体乾掌东厂印,高时明掌司礼监印。

  太监徐应元疏奏“君恩愈深”等事,有旨:“徐应元准私家调理。”应元,为信邸承奉,忠贤党也,以从龙升司礼秉笔。忠贤既出,应元力任善后之托。上因其告病,即准休致。后谪凤阳。

  上御内教场阅操。操毕,令诸武阉俱赴兵部领赏。诸武阉既尽出,传谕内丁,著各散归私宅,不许复入,而肘腋隐忧,消于俄顷。次日早朝,谕宁国公魏良卿降指挥使,东安侯魏良栋降指挥同知,安平伯魏鹏翼降指挥佥事(按:此与《剥复录》、《从信录》并同)。

  十一月,降魏忠贤净军,发往凤阳,犹随从甚众。上谕兵部:“逆恶魏忠贤擅窃国柄,蠹盗内帑。枉陷忠直,草菅多命。本当肆市以雪众冤,姑从轻降发凤阳。乃巨恶不思自改,辄将素蓄亡命之徒,身带凶刃,不胜其数,环拥随护,势若叛然。朕心甚恶。著锦衣卫即差的当官旗前去扭解,押赴彼处,交割明白。所有跟随群奸,著该抚按官即行擒拿具奏。若有疏虞,责有攸归。尔兵部马上差官星速传示。”时忠贤与腹李朝钦行至阜城,投宿次。严旨既下,朝钦先知之,密告忠贤,俾自为计,从众立刻星散。忠贤自度不能免,取酒与朝钦痛饮,至四鼓,俱缢于旅店。崇祯元年二月,顺天巡按卓迈等,奉旨将忠贤磔之,枭首河间府西门(按:此与《剥复录》所载谕旨同计氏《北略》尤详)。

  客氏于九月告归私家,十月奉旨籍没,步赴浣衣局收管。十一月,命乾清宫牌子赵本岐临局死笞,尸发净乐堂焚化。其子侯国兴与魏良卿同日弃市。其弟客光先与婿杨六奇,发烟瘴地面充军。

  李永贞者,忠贤名下最用事。忠贤既退,永贞即辞归私家,与名下丁绍吕等密谋,拥戴徐应元。应元南谪,复与绍吕馈王体乾、王永祚、王文政各银五万两。三阉俱献进御前,后降净军承天安置。次年以李实空本系永贞填写,有旨:“逮问法司拟决。”不待时,即正法焉。

  崔呈秀闻忠贤之讣,随即自缢。法司拟交结近侍官员律,斩其子崔铎。弟崔凝秀与魏志德、魏希圣、魏希孔、魏希孟、魏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