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华等欲推毂蓟州入相,卢承钦、李灿然、王业浩、刘徽等合谋攻去涿州,令陈朝辅先发,吴淳夫继之。及涿州既去,复以王绍徽在位,无由登枚卜启事,於是袁鲸、刘徽各出疏参绍徽。又虞胡论以外廷枚卜为疑,龚萃肃又出疏以坚之。绍徽廉其状,遂於辨疏中发其谋,曰“有所推毂,则必有所摧折”者,此也。众惧逆贤知之,寝其事。王业浩闭门不出,袁鲸抗疏自明,自是鲁生等遂与孙、霍分途矣。后呈秀以业浩闭门不出,疑其翻局,以他事斥逐为民。

  兵部尚书王永光,因王恭厂之变,疏陈时事,语颇剀切,忤逆贤意。奉严旨,遂引疾回籍(按:永光漏网以此。语见夏文忠《幸存录》)。

  吏部尚书周应秋,由御史推升为也。素极贪秽,及为冢宰,秤官索价,每日勒足万金。都门有“周日万”之号。手复狠辣,凡门户中纠本参及者,辄借推升题补,以供诛求,遂至削夺无虚日。

  兵部尚书崔呈秀母死,有旨:“夺情视事,不准守制。”礼部尚书来宗道题复恤典,直曰“在天之灵。”奏文书时读至此,熹庙艴然变色,用御笔圈出此四字。从来祖制,凡任本兵者,亲族俱不许掌管兵事,其法甚严。呈秀竟用弟崔凝秀为浙江总兵(按:《明史》呈秀传同忠贤传,作蓟镇副总兵。《剥复录》察疏中作昌平总兵。以下文谋逆语证之,似作浙江总兵者,误也),不特大干祖制,亦显著无将之心矣。

  南京吏部虞大复,应秋婿也,致书应秋云:“挟泰山以超北,在婿固不敢厚望;入宝山而空回,想岳亦不能忘情也。”盛为时所传颂(按:大复为应秋之婿,详《剥复录》六卷察疏中)。虞后升江西提学副使。

  顺天府丞刘志选疏参王之q、孙慎行。有旨:“王之q抚按提解来京究问,孙慎行抚按另拟遣戍。”

  应天巡抚毛一鹭问明毛士龙等招繇具奏。奉旨:“毛士龙着发边卫充军,佥妻著伍。”(按:佥妻著伍,与《剥复录》同)士龙既遣戍甘州,以一婢自随。后复有旨逮问。士龙先期远遁,其婢反以地方官戕杀为辞,被发称冤。地方无如之何,仅以广捕行缉立案。至崇祯御极,始自投刑部云。

  六年八月,熹庙幸西苑,与小阉泛舟为戏。适在水最深处,忽风起覆舟,熹庙与二小阉俱覆水中,幸而获救,二小阉皆溺死。御体由是成疾(按:语具《酌中志》)。

  给事中陈维新疏参王允成,荐张我续。有旨:“王允成抚按提问追赃,张我续候缺起用。”我续有妾百余,内有逆贤侄女,素以丑恶见憎。至是尊重之,驾於嫡上。携三万金为贽,称侄婿叩头(按:此语并见《剥复录》)。逆贤喜,令以五千金助殿工,为起用地。陈维新知之,即为揭荐。

  刑部尚书徐兆魁奏辨:“厂疏备述李柱明、李承恩用贿求刘铎、方震孺居间,恳御史温国奇求宽,已实不知,而司官不法,致衙役群抢李承恩之家,皆率属不严之过。宜提问各役正罪。”奉旨:“徐兆魁纵容司官吏书受贿卖法,全不知愧,强辞饰辨,温国奇执法台臣,反为重犯求宽。都著闲住。刘铎犯罪得释,今又代人居间行贿,明设骗局,著提问。方震孺追赃未完,复增一案,罪上加罪(按:此所载疏旨,与《剥复录》同)。司官翟师偃枉法受赃,本当杖处,姑削籍为民。”刘铎素与魏良卿善,铎前以妖书被逮,审系欧阳晖所作,仍以原官侯补。良卿偶密叩铎曰:“当日官旗,公费几何?”铎曰:“三千金耳。”良卿戒旗校还之。遂为旗校所衔,逻其在狱居间一事,东厂疏参,复逮。会其妾以铎得释,醮射神祗,家人有怨铎者,以祖咒出首,锦衣张体乾即具疏以闻。尚书薛贞新任,拟“方震孺加绞罪一等,斩,刘铎诅咒重臣,决不待时”。疏入,允之。司官高默等,不遵堂批,卖法F情,俱降三级调任。

  李承恩者,戚畹也。有园亭一所,为京师冠。逆贤意欲得之,托所私谕意,承恩不应。逆贤怒,令李之家人首其违禁数事,捕承恩於狱。王体乾奉旨执审,特重笞承恩五十,以博逆贤一笑(按:此语并见《酌中志》)。

  高默同事汤本沛者,亦吴县人也。为知县三月,以贪酷致激民变,考察降五级。馈四百金於山,补上林典簿,拜倪文焕为父,引见崔呈秀。所以刺讦同乡者,不遗余力。周忠介之祸,实为下石。一日,呈秀欲引本沛见逆贤,同乡前辈必无幸矣,忽中风嘴歪,不果见,随以刘铎事降调。宁非数耶(按:此并详《剥复录》六卷察疏中)?

  镇抚司许显纯具题缉访事。有旨:“据韩三口供,奸辅韩p,受过赃银二千六百两,著抚按追解勒限速完。”韩三之狱,乃杨维垣构成也。贿案牵陷蒲州、苏州等,复从中主之。王体乾、李永贞等,先宣言世庙时有夏文愍故事,逆贤已有成心,幸韩三至死不肯妄招,许显纯亦不能代砌捏奏也(按:此语并见《酌中志》)。

  杨维垣为座师徐绍吉争户部侍郎缺,触南乐之怒,曾向逆贤谮之,故终逆贤之世,效力甚至而官不显(按:语并见《酌中志》,足以证《剥复录》作徐吉之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