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不应者乎?』敦意遂解。于是设盛馔以饯之。」与邓粲、王隐书并合。盖有惠于陶公者,自是梅叔真。陶公之救仲真,乃感叔真之惠,而藉手其兄以报之耳。世说谓颐有惠于陶公,当属传闻之误。
  王丞相作女伎,施设床席。蔡公先在坐,不说而去,王亦不留。蔡司徒别传曰:「谟字道明,济阳考城人。博学有识,避地江左,历左光禄、录尚书事、扬州刺史。薨,赠司空。」
  何次道、庾季坚二人并为元辅。晋阳秋曰:「庾冰字季坚,太尉亮之弟也。少有检操,兄亮常器之,曰:『吾家晏平仲。』累迁车骑将军、江州刺史。」成帝初崩,于时嗣君未定,何欲立嗣子,庾及朝议以外寇方强,嗣子冲幼,乃立康帝。中兴书曰:「帝讳岳,字世同,成帝同母弟也。成帝崩,即位,年二十二。」康帝登阼,会群臣,谓何曰:「朕今所以承大业,为谁之议?」何答曰:「陛下龙飞,此是庾冰之功,非臣之力。于时用微臣之议,今不睹盛明之世。」〔一〕晋阳秋曰:「初,显宗临崩,庾冰议立长君,何充谓宜奉皇子。争之不得,充不自安,求处外任。及冰出镇武昌,充自京驰还,言于帝曰:『冰不宜出,昔年陛下龙飞,使晋德再隆者,冰之勋也。臣无与焉。』」帝有惭色。
  【校文】
  「盛明之世」「盛」,沈本作「圣」。
  【笺疏】
  〔一〕嘉锡案:御览四百二十八引晋中兴书曰:「初庾冰兄弟每说显宗:国有强敌,宜须长君。显宗晏驾,何充建议曰:『父子相传,先王旧典。忽妄改易,惧非长计。』冰等不从,遂立康帝。康帝临轩,冰、充侍坐。帝曰:『朕嗣洪业,二君之力也。』充对曰:『陛下龙飞,臣冰之力。若如臣议,不睹升平之世。』其强正不挠,率皆如此。」与世说及晋阳秋并小异。
  江仆射年少,王丞相呼与共棋。〔一〕王手尝不如两道许,而欲敌道戏,试以观之。江不即下。王曰:「君何以不行?」江曰:「恐不得尔。」徐广晋纪曰:「江字思玄,陈留人。博学知名,兼善弈,为中兴之冠。累迁尚书左仆射、护军将军。」傍有客曰:「此年少戏乃不恶。」王徐举首曰:「此年少非唯围棋见胜。」范汪棋品曰:「与王恬等,棋第一品,导第五品。」
  【笺疏】
  〔一〕程炎震云:「晋书不载思玄之年。据其弟思悛永和九年卒,年四十九,盖导年大三十余岁,然未必是导为丞相时方共棋也。」
  孔君平疾笃,〔一〕庾司空为会稽,省之,庾冰。相问讯甚至,为之流涕。庾既下床,孔慨然曰:「大丈夫将终,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庾闻,回谢之,请其话言。王隐晋书曰:「坦方直而有雅望。」
  【校文】
  「回谢之」「回」,景宋本及沈本作「回」。
  【笺疏】
  〔一〕程炎震云:「晋书坦传:年五十一,不云卒于何年。盖在咸康二年以后,六年以前。」
  桓大司马诣刘尹,卧不起。桓弯弹弹刘枕,丸迸碎床褥间。刘作色而起曰:「使君如馨地,宁可斗战求胜?」中兴书曰:「温曾为徐州刺史。」沛国属徐州,故呼温使君。斗战者,以温为将也。桓甚有恨容。刘尹,真长。已见。
  后来年少,多有道深公者。深公谓曰:「黄吻年少,勿为评论宿士。昔尝与元明二帝、王庾二公周旋。」高逸沙门传曰:「晋元、明二帝,游心玄虚,托情道味,以宾友礼待法师。王公、庾公倾心侧席,好同臭味也。」
  王中郎年少时,坦之,已见。江为仆射领选,〔一〕欲拟之为尚书郎。有语王者。王曰:「自过江来,尚书郎正用第二人,何得拟我?」江闻而止。〔二〕按王彪之别传曰:「彪之从伯导谓彪之曰:『选曹举汝为尚书郎,幸可作诸王佐邪?』」此知郎官,寒素之品也。〔三〕
  【笺疏】
  〔一〕程炎震云:「晋书传云:代王彪之为尚书仆射,则在升平三、四年闲,坦之年已出三十,不为少矣。晋书坦之传叙此于为抚军掾之前,盖误。」
  〔二〕晋书王国宝传曰:「妇父谢安,恶其倾侧,每抑而不用。除尚书郎,国宝以中兴膏腴之族,惟作吏郎,不为余曹郎,甚怨望,固辞不拜。」嘉锡案:国宝即坦之子。正可与此条互证。
  〔三〕嘉锡案:后汉尚书郎,多以孝廉或博士高第为之。名公巨卿,往往出于其闲。至西晋山涛启事,尚称尚书郎极清望,号称大臣之副(见书钞六十引),其为要职可知。而过江以后,膏粱子弟遂薄之不为。以致坦之拒之于前,国宝辞之于后。其故何也?盖自中朝名士王衍之徒,祖尚浮虚,不以物务自婴,转相放效,习成风尚。以遗事为高,以任职为俗,江左偏安,此弊未改。尚书诸曹郎,主文书起草(见汉、晋志),无吏部之权势,而有刀笔之烦,固名士之所不屑。惟出身寒素者为能黾勉奉公,不以簿书期会为耻,选曹亦乐得而用焉。相沿日久,积重难返。坦之尝着废庄之论,非不欲了公事者,然以世族例不为此官,亦拂然拒之矣。士大夫之风气如此,而欲望其鞠躬尽瘁,知无不为,何可得也!
  王述转尚书令,〔一〕事行便拜。文度曰:「故应让杜许。」〔二〕蓝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