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户曹参军、衡阳太守。在郡着汉晋春秋,斥温觊觎之心也。」凿齿集载其论,略曰:「静汉末累世之交争,廓九域之蒙晦,大定千载之盛功者,皆司马氏也。若以魏有代王之德,则不足;有静乱之功,则孙、刘鼎立,共王、〔四〕秦政,犹不见叙于帝王,况暂制数州之众哉?且汉有系周之业,则晋无所承魏之迹矣〔五〕。春秋之时,吴、楚称王。若推有德,彼必自系于周,不推吴、楚也。况长辔庙堂,吴、蜀两定,天下之功也。」
  【校文】
  「衡阳」景宋本作「荣阳」,沈本作「荥阳」。
  注「不推吴楚也」景宋本及沈本「楚」下俱有「者」字。
  【笺疏】
  〔一〕渚宫旧事五曰:「温在镇三十年。参佐习凿齿、袁宏、谢安、王坦之、孙盛、孟嘉、王、罗友、郗超、伏滔、谢奕、顾恺之、王子猷、谢玄、罗含、范汪、郝隆、车胤、韩康等,皆海内奇士,伏其知人。
  〔二〕程炎震云:「宋本衡作荥。晋书习凿齿传亦作荥。与宋本同。然荥阳属司州,自穆帝末已陷没,至太元间始复。温时不得置守,亦别无侨郡,当作衡阳为是。」
  晋书本传作「荥阳太守」,吴士鉴注曰:「元和姓纂十作衡阳。是时司州非晋所有,荥阳当是衡阳之误。」隋志有晋荥阳太守习凿齿集五卷。
  〔三〕晋书本传云:「凿齿临终上疏曰:『谨力疾着论一篇,写上如左。』」
  〔四〕李慈铭云:「案共王当作共工。」嘉锡案:本传载其文曰:「昔共工伯有九州岛,秦政奄平区夏,鞭挞华戎,专总六合,犹不见序于帝王。」则共王为共工之误明矣。
  〔五〕程炎震云:「『且汉有系周之业,则晋无所承魏之迹矣。』二句当有误字。晋书无此语,盖a括其文,故无可校。」嘉锡案:凿齿上疏谓晋宜越魏继汉,故比之于越秦系周。其论有云:「夫成业者,系于所为,不系所藉。立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是故汉高禀命于怀王,刘氏垂毙于亡秦。超二伪以远嗣,不论近而计功。季无承楚之号,汉有继周之业。取之既美,而己德亦重故也。」又曰:「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正名当事,情体亦厌。又何为虚尊不正之魏,而亏我道于大通哉?」凿齿之意谓魏躬为篡逆,晋之代魏,本非禅让,实灭其国,犹汉之灭秦。司马氏虽世为魏臣,不过如汉高之禀命怀王。秦政、楚怀,皆是僭伪,汉高遂继周而王。例之有晋,自当越魏而承汉矣。故曰汉有系周之业,则晋无承魏之迹。文义甚明,并无误字。程氏此语,本不足论,恐后之读者亦有此疑,故举而辨之耳。
  孙兴公云:「三都、二京,五经鼓吹。」言此五赋是经典之羽翼。
  谢太傅问主簿陆退陆氏谱曰:「退字黎民,吴郡人。高祖凯,吴丞相。祖仰,吏部郎。父伊,州主簿。退仕至光禄大夫。」「张凭何以作母诔,而不作父诔?」退答曰:「故当是丈夫之德,表于事行;妇人之美,非诔不显。」陆氏谱曰:「退,凭婿也。」
  王敬仁年十三,作贤人论。〔一〕长史送示真长,真长答云:「见敬仁所作论,便足参微言。」修集载其论曰:「或问『易称贤人,黄裳元吉,苟未能与理会,何得不求通?求通则有损,有损则元吉之称将虚设乎?』答曰:『贤人诚未能与理会,当居然人从,比之理尽,犹一豪之领一梁。一豪之领一梁,虽于理有损,不足以挠梁。贤有情之至寡,豪有形之至小,豪不至挠梁,于贤人何有损之者哉?』」〔二〕
  【校文】
  注「居然人从」「人」,景宋本作「体」。
  【笺疏】
  〔一〕隋志云:「梁有骠骑司马王修集二卷。录一卷,亡。」
  〔二〕嘉锡案:此论所言,浅薄无取。「一豪之领一梁」云云,尤晦涩难通。晋人之所谓微言,如此而已。
  孙兴公云:「潘文烂若披锦,无处不善;续文章志曰:「岳为文选言简章,清绮绝伦。」陆文若排沙简金,往往见宝。」〔一〕文章传曰:「机善属文,司空张华见其文章,篇篇称善,犹讥其作文大治。〔二〕谓曰:『人之作文,患于不才;至子为文,乃患太多也。』」
  【校文】
  注「作文大治」「治」,沈本作「冶」。
  【笺疏】
  〔一〕李详云:「详案:锺嵘诗品,谢混云:『潘诗烂若舒锦。陆文如披沙简金,往往见宝。』如锺所引潘、陆,各就诗文言之。柳子厚披沙拣金赋前有小引,云出刘义庆世说『陆士衡文如披沙拣金』,亦作『披』字。今世说诸本皆作『排』,非也。」
  程炎震云:「锺嵘诗品以此为谢混语,盖益寿述兴公耳。」
  〔二〕李详云:「案大治谓推阐尽致。颜氏家训名实篇『治点文章,以为声价』,可证治字之义。晋书机传无此句,别本世说或改『治』为『冶』,亦非。」
  简文称许掾云:「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一〕续晋阳秋曰:「询有才藻,善属文。自司马相如、王、扬雄诸贤,世尚赋颂,皆体则诗、骚,傍综百家之言。及至建安,而诗章大盛。逮乎西朝之末,潘、陆之徒虽时有质文,而宗归不异也。正始中,王弼、何晏好庄、老玄胜之谈,而世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