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宝衣,弗称矣。’王大悟,因易服衣布,负之登山,与众共仰。此今日瞻礼之大概已。
顾其中义有数端,请略而言之:战败而不失望,终遂所愿者,见人遇失意之事,万不可失望,惟恳祈上主,终可得所求也;易服而负架者,见人当勤荷圣架,以酬主恩,且不可生傲态也。
至若圣架之利益,其妙有四:
一为行世之杖。夫人行斯世,尽险途也,鲜不失足而蹶者。惟时顾瞻斯架,祈主扶之翼之,庶可安行而无恐。
二为忧苦之慰。凡人未有终日无苦者,一思吾主为我等受难,备诸痛苦,而我所受之世患,且如饴矣。昔圣梅瑟领众归国时,众渴甚,水苦不可饮。梅瑟承主默启,取木一块,投水中,而水已甘矣。后人推论此事,是即吾主用木架受难,可变诸苦者为甘也。
三为罪人之赦。凡人犯罪者,瞻仰斯架,定痛悔已罪,庶可解赎而得赦。昔西国民苦毒蛇,主默启梅瑟取一木如架,挂铜蛇其上。凡被蛇毒者,瞻仰铜蛇,而毒即解。后人推论此事,以挂铜蛇于木者,即吾主受难被钉之豫象也。蛇而铜者,有蛇之形,无蛇之毒,而反可以解毒。犹吾主被钉于恶党,似有罪之形,而实盛美大德,无纤罪之实,而反可以解人罪也。
四为开天之匙。自原祖获罪,天堂之门闭而不开。及降生救世之功成,诸古圣之在灵薄者,始得挈以同升。是开天之匙,自圣架始也。之数义者,皆子等所当深绎者已。”(艾儒略等:《口铎日抄》,《汇编》第一卷,第九册,第―页)
“矧吾主钉于架上,吾侪抚膺流涕,顾瞻斯架,有上下左右之义焉。上者,以至高无上之主,为我等悬于斯架。宁无动我超然向上之思,曰:‘惟是仿主以自淑乎?’
下者,以至善无瑕之躬,为我钉于斯架。宁无动我兢兢谦下之念,曰:‘惟是卑以自牧乎?’
左右者,凡人左手恒弱、右手恒刚。法左之善忍,法右之刚强。且默思不可与此架之恩相左,又安可不如右之强有力者,以勉承此恩乎?”(艾儒略等:《口铎日抄》,《汇编》第一卷,第九册,第页)
廿一日,寻获十字圣架日也。
艾司铎诘余曰:“报效吾主,以何者为首功?”
余对曰:“熟观诸书,孜孜接人耳。”
司铎曰:“是非功之首也。”
余曰:“首功云何。”
司铎曰:“未有大于为天主而负己之十字架者。
昔耶稣之语宗徒,亦惟曰:‘尔其日日负己之十字架以从我。’未及于接人也。
“夫十字架,有有形者,有无形者。子自入道以来,业已寻得十字架矣。子宜负焉,如不愿负而拖之,则更重矣。盖指克己、忍耐、绝欲诸德也。”
余唯唯承教,徐又曰:“即负十字架,亦有两等:有强负者,有欣负者,而欣负之功更大矣。”(艾儒略等:《口铎日抄》,《汇编》第一卷,第九册,第―页)
三、“以恩得救”和“修身为本”
吾儒谓尧舜之圣,不能掩其子之恶;孝子慈孙,不能改幽厉之过。所以,“自天子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而今天主既可赎人罪过,则人便可恣意为恶,总待天主慈悲赎之。(钟始声:《天学初征》,《辟邪集》,《汇编》第五卷,第五十八册,第―页)
自十六字传心以来,中国之儒门无异学,惟仁义而已,故生死皆不失其正。仲尼集千圣之大成,孟子学孔子者,后先垂教,可谓至矣。
妖夷不知真体所在,心惟主是逐,不嫌尽此生而媚之,则生也为抱妄想,生是虚生;志惟天堂是惑,不难舍此生而求之,则死也为抱妄想,死是虚死,生死皆欲也。夫吾人之生死,大事也。妖夷与孔孟理欲相背如此,矧其他乎?
“子罕言命与仁。”注曰:“命文理微,仁之道大。”盖命即理也,此理极精微;仁乃道也,此道最广大。惟君子致广大而尽精微,总之所以尊德性也。此德性非可以言传,乃千圣不传之秘,现成之受用。《易》云:“艮其背,不获其身。”《书》云:“安汝止。”
如是则可以见圣人生未尝生也,死未尝死也,所谓生死不相干也,所谓齐生死也,超生死也。所谓毋意、必、固、我者也,圣贤生之受用诚乐哉。
(…)故君子尊德性,明是德性外皆卑也,舍德性别无可尊矣。此德性本体,在我原明,故曰:“克明德。”此德性本体与天不二,在天为命。故曰:“顾天之明命。”此德性本体原无边际,极其高峻,而莫与俦,故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明则诚矣”,即此是人之道,故曰:“诚之者,人之道也。”即此是天之道,故曰:“诚者之道也。”即此是天与地之道,故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二。
(…)故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明是诚之外,皆贱也,不足贵也。夫君子之所尊贵如此,而谓不悟者能之乎?如是则与狡夷之所尊贵在于深目隆鼻之天主耶稣也,毫不相干矣。
盖狡夷不知真体所在,不悟自成自道,自贵其贵,以故教人乞成乞道于耶稣,乞灵乞贵于天主。今观其尊刑枷之凶夫,贵钉死之罪人,恭敬奉持无所不至,诚为可悲!
夫狡夷之所尊贵如此,而谓不迷者为之乎?狡夷与君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