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同流,但姑与之交接,聊示优容而不坚拒以明绝之,使彼得为夤缘要结之宝。此则绕夷之波,开人以入夷之端也。可慨也!
五、自恃灵明而高枕不忧
一、有颇明书史,自恃灵明,谓我神理廓然,本体自在,何至为小丑灭没。见夫辟邪者,谓之杞人之忧,迂阔无当。不知邪教日兴,正教日混,君父生灵之急,孰有切于斯者?奈何昧复隍衣M之戒,而渐成栋挠灭顶之凶乎?可慨也!
六、坐视而悉听乎神
一、有见夷辈之毁佛、仙及神祗等像,辄谓神灵自有冥诛,姑待其自毙,人安所用力乎?不知天地精英悉畀之人,惟有忠诚义激者出,而后正气之神因相默护。人司阳,神司阴,阴阳合力,而后魔崇可灭,安可坐视而悉听之神乎?此则亦无关疼痒之言也。可慨也!
七、只顾身家不虑天下
一、有闻此猖獗,恬不为怪,浸无可否,从此亦此,从彼亦彼。但耽利宝,只顾身家,不知利报之竟成祸端,身家之终为胥溺,所谓燕雀处堂者也。可慨也!
八、自委于韦布而不力锄夷
一、有闻及草野之士力锄夷奸,辄讪笑之曰:“此事必属之有力者,区区韦布,将奈彼何?”不知正缘有力者未知任其事,故必到处疾呼告揭。夫既治之则,予何言哉?此则不知覆楚存楚之机之在绝孝纯忠一人也,又安得自委于韦布,而日堕彼夷之奸计乎?可慨也!
九、委之定数而不问世道
一、谓剥复循环,各有定数;运会未变,必有担当;运会将变,非人所为。不知君子急天下也,如其家。譬父母有疾,虽灼知其必不可为,宁忍不投以药石而坐听其亡,此情理所不忍者也。况从来豪杰任世,苟时事有一毫可为,犹必尽全人之力,故能转祸为福,以成回天之功,又安得徒委之大数哉?此则所谓悠悠任运,置世道于不问也。可慨也!
十、困于懦弱而不克有终
一、有矢志锄奸之人,为之日久,或缘寡助而中弃,或缘惧祸而中危,此则不克有终,困于懦弱之无能为也。可慨也!
十一、燕安高堂而不理奸邪猖獗
一、素称明理之人,洞见邪正之分,但燕安高堂之中,而无吐握之意。草野或有所陈说,欲叩无门,故奸邪猖獗,总莫之知,遂使庭无义士之迹,门过九阍之远也。可慨也!
十二、旋起旋没,无意天下事
一、草野告变,幸而有阶,初心接见,颇能感发。而左右朝夕旁挠,以为无甚迫切,遂不殚心竭虑以弭祸乱。此则旋起旋没,无意天下事,有负海岱之高望矣。可慨也!
十三、当共芟夷党,以闲先圣之道
是故忧危虑远之士,抱忠君爱国之心,深知此辈出神没鬼,多一月增一月之蠹,宽一日滋一日之毒。于是苦心冒死以维持,不啻疾痛之在身。其切切疲遍暴天下,将使豪杰端人,共起而应之耳。
呜呼!孟夫子当年周流列国间,至蒙好辨传食之讥。伊何人哉?伊何事哉?伊何心哉?苟曲突少,待毙多,天下将奈何?当道大人,英迈君子,幸毋蹈种种之愆,毋忽草草之言,共芟邪夷之党,以闲先圣之道,疏其淫谋,闻之当宁,使夷氛永绝,海宇廓清,上安邦国,下扶纲尝,则仆之深慨有赖矣。

崇祯丙子 孟春撰



品级说
黄虞
品级说题解
《品级说》的作者是黄虞,其余不详。黄虞在《品级说》中批评天教僭定品级紊乱了朝纲;由夷人主持宗教,祭制冠裳,皆用夷服,变乱了礼乐制度、人心风俗。为维护羲皇以来的治统、道统,应严防华夷之变。

黄虞著
一、僭定品级紊乱朝纲
中国天子以下,公卿百官各有品级,以一至九,显然定分,无容紊也。彼天主教之师徒,亦僭定品级。中国以一品为尊,彼则以九品为至尊;中国以九品为卑,彼则以一品为至卑。有七品主祭,六品副祭之说,余不得祭。
二、用夷变夏变乱天下
又有宗教、分教,必夷人以主之。祭制冠裳,皆用夷服。吾恐目习其所见,耳变其所闻,将羲皇以来之道统、治统,与圣祖高皇帝驱胡定鼎、万世金瓯之天下,礼乐制度,人心风俗,一旦变于夷狄,莫此为甚。孟子曰:“吾闻用夏变夷,未闻变于夷者也。”嗟乎!今将变夷矣。
三、感慨华夷邪正之辨
夫以管仲霸佐,而有尊攘之功,孔子犹然仁之。华夷之防,邪正之辨,自古圣贤,甚峻甚严。今之士庶,奈何从夷教而反为同声之吠耶?余观品级一节,益见其冠裳倒置,几不成世界矣,可慨也夫。

诛邪显据录
李王庭
诛邪显据录题解
《诛邪显据录》由李王庭所作,大约成文于明末(“我太祖高皇帝定鼎胡元、……故建号大明”),作者李王庭与沈 ⒀罟庀仁峭时代人(“是以余……,以附于相国沈公、台卿晏公、同徒杨公三疏之后……”)。
本文的目的是“举其彰明较著者”,察奸诛邪,但作者所举之事,如“石崩献经”、“天教水法”、“倒记背诵”等,在天主教文献中并未发现,大概是以讹传讹所致。作者攻击天主教托名大西,是以下犯上,图谋不轨,意在从政治上除灭天主教。此外,作者也认为天主教与儒教相悖,天学似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