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寓言者,以子贱之治单父有能名也故⒅,非实事也。故今不录。
  按:孔子以“君子”称子贱而传记亦多载其贤者,盖圣门高弟也。故次之於原思、公西华之後。
  ○子游《史记》:“言偃,字子游。”
  “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尔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於偃之室也。’”(《论语雍也篇》)
  △辨为惠子重服之说
  《戴记檀弓篇》云:“司寇惠子之丧,子游为之麻衰牡麻尽N淖哟牵蛔佑卧唬骸礼也’文子退反哭;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文子又辞;子游曰:‘固以请。’文子退,扶米幽厦娑立;子游趋而就客位。”释之者曰:“惠子废昧⑹,故子游为之重服以讥之。”余按:废昧⑹,其过在人,谏之可也;自处於非礼,不反失己乎!使文子终不悟,是徒失己而无救於人也;非子游之事。故不录。
  【存疑】“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论语阳货篇》)
  △《弦歌章》可疑处
  按:鲁为礼乐之邦,故孔子曰“鲁一变至於道”,弦歌之声不必武城而後有之。孔子既喜之,何以不奖之而乃戏之,独不虑闻者之疑之乎?以子游之聪敏,亦不当闻戏言而误以为实也。且於孔子之前而称夫子,亦非春秋时语。此盖传而失其真者,撰此篇者误采之耳。故今列之存疑。
  ○子夏《史记》:“卜商,字子夏。”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论语子路篇》)
  △辨短於财之说
  《说苑》云:“孔子将行,无盖。弟子曰:‘子夏有之。’孔子曰:‘商之为人短於财。吾闻与人交者,推其长,违其短;故能久长矣。’”余按:子夏之在圣门亦卓卓者,必不至吝一盖於师。子夏不以富称,未必孔子与诸弟子皆无盖而子夏独有之。且其语甚浅陋,必後人所附会。故今不录。
  【备览】“魏成子以食禄千钟,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东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史记魏世家》)
  【备览】“子夏居西河教授。”(《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诗序》非子夏作
  先儒多谓《毛诗》传自子夏,今《诗序》乃子夏所作。余按:西汉以前书未有言及《毛诗》之《序》者;惟《後汉书卫宏传》言为《毛诗》作序,则是《诗序》乃宏所作。且《序》之不合於经义者甚多,参之传记亦多舛误,而文词亦不逮《论语》远甚,其非子夏所作显然;不过汉末魏、晋之人传《毛诗》者借子夏名以为重耳。後人震於其名,遂相视莫敢议,虽以朱子详陈缕辨而人犹不信也。甚矣识古书之真伪非易事也!故今不载作《序》之事。其序之误已散见诸录中,兹不复举也。
  △《丧服大传》非子夏作
  《礼丧服篇大传》,先儒相传亦以为子夏作。余按:《传》之名言精义甚多,然亦往往有与经抵捂者,子夏不应如是;或子夏之徒之所为,後世传而失其真耳。故今不录。
  【附论】“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後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论语子张篇》)
  【附论】“子夏之门人问交於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於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同上)
  △辨曾子数罪之说
  《戴记檀弓篇》云:“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曾子吊之。子夏哭曰:‘天乎,予之无罪也!’曾子怒曰:‘商,女何无罪也!使西河之民疑女於夫子,尔罪一也。丧而亲,使民未有闻焉,尔罪二也。丧尔子,丧尔明,尔罪三也。’余按:闻丧而吊,朋友之情也,方当慰藉而忽数其罪而责之,岂人情乎!且以丧亲丧子相较而以丧明为罪,语亦非是。人苟少有知识,未有爱其子反胜於亲者,况子夏尤圣门之高弟乎!但人少年血气盛,力能胜哀,及老血气衰,力不能胜哀,故礼,居亲丧,五十以上饮酒食肉,七十惟衰麻在身。纵使子夏果因丧子丧明,亦以老不胜哀之故,过则有之,然必不至丧子之哀反过於丧亲,不得取丧亲时相较而遽以为罪也。此与‘丧欲速贫’一事皆门人各尊其师而讥他人者之所为说,不足信。故不录。”
  ○子张《史记》:“颛孙师,字子张。”
  “子张学干禄。”(《论语为政篇》)
  【附论】“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论语子张篇》)
  【附论】“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同上)
  △辨千里见鲁哀公之说
  《新序》称子张见鲁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