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左传》昭公二十六年)
  “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周语》)
  【附录】“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尹氏大师,维周之氏,秉国之均。……家父作诵,以究王讠凶。”(《诗小雅》)
  △《节南山》与《十月篇》非一时事
  按此诗专咎尹氏,谓尹氏“秉国之均”,而《十月篇》历叙助虐之臣,自皇父以下凡七人,独无尹氏,则似此二诗非一时作也。且此诗家父所作,而《十月篇》有家伯,虽未知其为父子,为兄弟,然要之必非一时之事矣。岂此在幽王之初与?抑非幽王时之诗与?诗无明文,未敢臆断。姑附录之於此。
  “赫赫宗周,褒姒威之!”(《诗小雅》)
  △宠褒姒之年
  按:《史记》称幽王三年,见褒姒而爱之。虽其年未必有确据,然观《正月》、《十月》二诗所称,则褒姒之宠固当在六年日食前也。故次於“三川震”之後。
  【存参】“周幽王伐有褒,有褒人以褒姒女焉。”(《晋语》)
  △辨龙肷骀χ说
  《郑语》云:“宣王之时,有童谣曰:‘弧箕服,实亡周国。’於是宣王闻之:有夫妇鬻是器者,王使执而戮之。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为二龙,以同于王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暖而藏之吉。及厉王之末,发而观之;肓黛锻ィ不可除也。王使妇人不帏而噪之,化为玄龟,以入于王府。府之童妾未既乱而遭之;既笄而孕,当宣王而生。不夫而育,故惧而弃之。为弧服者方戮在路,夫妇哀其夜号也,而取之以逸,逃於褒。褒人褒窬溆杏,而以女入于王,王遂置之;而嬖是女也,使至於为后,而生伯服。”其後司马氏《史记》、苏氏《古史》咸采此文录之。余按:神有气而无形,龙则有形物也,神安能化为龙?朐阼中千年而不化,何以一噪而遽为鼋也?且童妾未既乱而遭鼋,既笄而後孕,何以知其孕之因於鼋?厉王以後,历共和十四年,宣王四十六年,凡六十年,幽王乃立;若褒姒生於宣王之初年,则至幽王之时已老;若生於宣王之末年,则是童妾受孕四十馀年而始生也。其荒唐也如是,而司马氏、苏氏咸信之,其亦异矣!唯《晋语》所称,理或有之;然亦不敢必其果然。故列之於存参;而《郑语》不录焉。说并见後《伯服条》下,及前《穆王篇》中。
  【补】“周幽为大室之盟,戎狄畔之。”(《左传》昭公四年)
  【备览】“戎围犬丘世父,世父(二字疑衍)击之,为戎人所虏。岁馀,复归世父。”(《史记秦本纪》)
  △戎围犬丘之年
  按:犬丘之围,即《传》所称“戎狄畔之”者。《史记》以为秦襄公二年,则幽王六年也。故次之於此。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诗小雅》)
  △《十月篇》日食之年
  按:历家推此诗日食在幽王六年。故次之於围犬丘之後。
  “皇父卿士,番维司徒,家伯冢宰,仲允膳夫,{取木}子内史,蹶维趣马,禹维师氏;艳妻煽方处。”(同上)
  “皇父孔圣,作都于向;择三有事,ズ疃嗖兀徊画靡乓焕希俾守我王;择有车马,以居徂向。”(同上)
  △郑玄以《十月篇》为刺厉王之非
  此诗,《卫序》以为刺幽王,《郑笺》以为刺厉王。郑云:“《节彼》刺师尹不平;此篇讥皇父擅恣。《正月》恶褒姒灭周;此篇疾艳妻煽处,又幽王时司徒乃郑桓公友,非此篇之所云番也。”余按:“艳妻煽处”与《大雅瞻∑》“哲妇倾城”意同,即指褒姒而言,不得分为二人。且十月日食与历合,川沸山崩与《周语》合,则在幽王之世明矣。郑桓公之为司徒,据《郑语》在幽王八年,八年以前固不妨於他人之为之也。故今从《序》,次之幽王之时。唯不及师尹,未详其故。岂师尹在幽王之初与?说已见前《师尹条》下。
  【备览】“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悦之,为数举遂火。其後不信,诸侯益亦不至。”(《史记周本纪》)
  【存参】“虢石父,谗谄巧从之人也,而立以为卿士。”(《郑语》)
  △《十月篇》无虢石父
  按:《十月》诗所刺助虐之臣七人,无虢石父。岂石父与七人不同时与?抑《国语》称其字而《诗》称其名与?要之,《国语》本难尽信。姑列之於存参。
  “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诗大雅》)
  【存参】“褒姒有宠,生伯服;於是乎与虢石甫比,逐太子宜咎而立伯服。”(《晋语》)
  △立伯服事可疑
  按:伯服,字也;太子名之,伯服何以字之?况王之幼子亦不应字以伯也。此事不见於他传记,即《周语》亦无之,独《晋》、《郑》二语史苏、史伯之言有是。然观所载二子之言,荒诞殊甚;伊尹、胶鬲之事既诬,安见此文之独为可信也!大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