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猴两手扯擘其翅,啮脑食髓。
  诗曰:只影凄凉老泪垂,啼声不断自忘饥。区区一脔偿儿命,快绝猿心痛绝时。

  闻牛鸣(《左传》)
  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
  钟伯敬曰:慧人一语,使人怵然不敢言杀,不待慈氏下生说法劝解也。韩范曰:“介葛卢识兽音,佛图澄识铎音,物理之通,有不可测者。”学究家,莫以目所未见为怪。
  诗曰:悔生U角失团K,哽咽人前欲诉难。回首三牺成往事,可怜老泪尚阑干。

  羊恸羔自踯(《同生录二编》)
  宋真宗,祀汾阴日,见一羊自踯道左,怪问之。左右对曰:“今日尚食杀其羔。”真宗不乐,自是不杀羊羔。
  鹤子曰:《册府元龟》云:贞观十八年,幸九成宫,行次显仁宫。太宗手诏皇太子曰:“吾昨见麋鹿怀孕者多,纵有空身,其子甚小。母亡而子存者,未之有也。昆虫无知,唯推己以及也。”又《甲申杂记》云:御厨进羔儿肉,宣仁曰:“方羔而烹之,伤夭折也。”却而不食,有旨,不得宰羊羔以为膳。又《同生录》云:明太祖当斋时,礼部尚书牛谅言:“古礼,凡大祀斋日,宰犊牛为膳,以助精神。”太祖曰:“太牢非常用,致斋三日,而供三犊,所费太侈。夫俭可以制欲,淡可以顺性。若无节制,唯事奢侈,徒增伤物之心,无益事神之道。”谅曰:“《周礼》古人所定,非过侈也。”太祖曰:“《周官》之法,不行于后世多矣。唯自奉者,乃欲法古,何哉?”吁!仁君爱物之心如此。大哉王言,培养国家元气不小。
  诗曰:黼幄推恩轸物情,道旁羊踯讶哀鸣。玉盘片片羔儿肉,暗有慈魂哭子声。

  羊乞产后死(《昨非庵日纂》)
  白龟年,曾入仙洞得素书,能辨禽兽语。一日,过潞州,太守知其能,延与之谈。适将吏驱羊三十群过庭下,中一羊,鞭之不肯行,且悲鸣。守曰:“羊有说乎?”龟年曰:“羊言:‘腹中有羔,将产,俟产讫,甘就死。’”守乃留羊验之,既而果生二羔。
  李斯义曰:禽兽语即不能辨,而其喜其哀,可立辨也。物爱其胎,与人何异?故于物之有胎者,宜更加怜惜。
  诗曰:人羊转毂讵荒唐,争羡盈庖李赞皇。休怒行迟鞭见血,为儿一步一回肠。

  溺女感化(《广信府志》)
  弋阳方家墩吴某,犬生数子,令其仆携溺诸河,仆私烹之。犬蹑仆后,目睹其状,号叫酸悲,以头触柱而死。村妇曰:“彼犬也,而犹爱其子,况于人乎?”溺女之风渐熄焉。
  诗曰:母魂惨惨绕刀盘,溺女滔滔欲挽难。休薄吴儿心木石,村姑片语且回澜。

  犬埋子骨(《述异记》)
  宋元徽中,石元度畜一黄犬,生子色白,母爱怜异常,每衔食饲之。及长,元度出猎未归,犬母必门外望之。后元度患气嗽,渐危笃。医云:“须白犬肺汤。”索诸市,不得,乃杀白犬,取用其肺。犬母跳跃号叫,累日不息。其家人烹犬,与客食之,投骨于地。犬母辄衔置空房中,旋移后园桑下,掘土埋之,日夕向树哀吠。而元度疾竟不瘳。未终时,谓左右曰:“汤不救我疾,枉杀此犬。”其弟法度,自此不食犬肉。
  李斯义曰:楚灵王,闻群公子之死也,自投车下。读此,知爱子之情,人、物同也。
  鹤子曰:《吕氏春秋》云:昔赵简子臣阳城渠胥,有疾。医谓:“得白骡肝则生,不得则死。”简子杀所爱白骡,剖肝予之。与元度病烹犬相类。渠胥之疾瘳与否不可知,而元度因之而死。世之治病者,慎勿轻视物命,反伤人命也。元度临终“枉杀”一语,莫作呓语看。当知冤报,人、物无殊。其告左右也,大有痛自悔恨之心,此必眼光落地时,确有所见而云然者。
  诗曰:埋骨荒园桑土新,几回衔饲历酸辛。怕挥老眼思儿泪,滴到黄垆草不春。

  豚媪哭声(《迪吉录》)
  唐果毅,县人,客来,恒买豚设馔。卫士家生十豚,俱买尽。其最后买者,煮尚未熟。果毅对客坐,忽闻妇人哭声。意疑其妻,向家视之,不哭。至厅,又闻哭声,视妻,复不哭,如此数回。后更向家,即闻哭声在门外。在门外,即闻哭声在家中。其客大惊,不安席,细闻哭声,似云:“男女生十个,都被果毅吃尽。”听之了了,恻然,皆散去。果毅惊而得病,数旬而没。长安共传其事焉。
  鹤子曰:古德云:“欲知世上刀兵劫,且听屠门夜半声。”似此阴阴惨惨,真是满门杀气郁蒸。分饷者众客,寻债者一身。试问那时苦况,有座客替汝否?
  诗曰:彭生豕立逐与啼,媪哭豚儿更惨凄。说与老饕浑不信,暌车翻笑《易》无稽。

  狙指腹(《湘山野录》)
  南唐李后主,猎青龙山。一牝狙触网,见主雨泪稽颡,指其腹。主戒虞人保守,是夕诞二子。还幸大理寺,录囚,系有大辟妇,以孕在狱,未几诞二子。主感狙事,罪止于流。
  鹤子曰:狙性诈,而爱子情何挚也!李虽亡国主,而全狙之生,尽物性矣。感狙而曲全孕妇,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