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旌幢仪物弥望不绝,语伯阳曰:“秀才归,但道天赦曾来。”倜是举礼部奏名第一。
  
  崇宁更钱法,以一当十,小民嗜利,亡命犯法者纷纷。或捕得数大缶,诬以枢密张P之子之所铸也。初,遣监察御史张茂直就平江鞠之,案上,不伏。再遣侍御史沈畸,既至,系者已数百人,尽释之,阅实以闻。时宰大怒,别选锻炼,竟坐刺配,籍没其家。沈既得罪,归乡以死,张再迁亦不显。今三十年间,沈氏有子登科,张氏不复振矣。二子皆东吴贤者,不幸而当此,大抵张之失,在于但畏人而不畏天。吁!可以为世之戒矣。
  
  诗中用“乾坤”字最多且工,唯杜甫。记其十联:“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身世双蓬鬓,乾坤一草亭。”“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不眠忧战伐,无力正乾坤。”“纳纳乾坤大,行行郡国遥。”“日月笼中鸟,乾坤水上萍。”“胡虏三年入,乾坤一战收。”“日月低秦树,乾坤绕汉宫。”“开辟乾坤正,荣枯雨露偏。”
  
  玉山郑泰者,粗有家资。一夕,梦若使者来谒,延之坐,忽曰:“从尔贷万缗。”泰方自叙力薄,其人曰:“天符已下。”径去不顾。后数日,火,邑人见一四目道士,郊外舞笏而入;凡笏之所指,则火随而起。它日验之,所指皆郑之僦舍,其直恰万缗。
  
  一士人沿汴东归,夜泊村步,其妻熟寐,撼之。问何事,不答。又撼之,妻惊起,视之,舌肿已满口,不能出声。急访医,得一叟负囊而至,用药糁,比晓复旧。问之,乃蒲黄一味,须真者佳。
  
  邓菊甲于天下,父老云其品无虑六七十。绍圣初,先子为教官,主善堂后所有仅五十种,乃前任刘正夫求于诸邑得之,闻颇恨不尽其佳品而去。
  
  泊宅编卷三
  
  元丰初,卢秉提点两浙刑狱,会朝廷议盐法,秉请自钱塘县杨村场上接睦、歙等州,与越州钱场等水势稍淡,以六分为额;杨村下接仁和县汤村为七分;盐官场为八分;并海而东为越州余姚县石堰场、明州慈溪县鸣鹤场,皆九分;至岱山、昌国,又东南为温州双u、南天富、北天富场十分,着为定数。盖自岱山及二天富,皆取海水炼盐,所谓“熬波”者也。自鸣鹤西南及汤村,则刮碱以淋卤,以分计之,十得六七而已。盐官、汤村用铁盘,故盐色青白,而盐官盐色或少黑,由晒灰故也。杨村及钱清场织竹为盘,涂以石灰,故色少黄,竹势不及铁,则黄色为嫩,青白为上,色黑即多卤,或有泥石,不宜久停。石堰以东,虽用竹盘,而盐色尤白,以近海水咸故尔。后来法虽少变,公私所便,大抵不易卢法。且水性以润下为咸,其势不少折,则终不可成盐。安邑池盐,以浊河曲折,故因终南山南风以成。若明、越、温、杭、秀、泰、沧等州,为海水隈奥曲折,故可成盐。其数亦不等,唯隈奥多处则盐多,故二浙产盐尤盛他路。自温州界东南止闽、广,盐胜五钱,比浙贱数倍。盖以东南最
  
  逼海,润下之势既如此,故可以为咸,不必曲折也。
  
  西安州即唐盐州,西至流沙六日,沙深细,没马胫,无水源,但干沙尔。又二日至西海,水味不甚咸,中有颗盐。大者重三四斤,其色红莹,军行以和食饮。
  
  西安有池,产颗盐,周回三十里,四旁皆山,上列劲兵屯守。池中役夫三千余,悉亡命卒也。日支铁钱四百,亦多窃盐私贸。盖绝塞难得盐,自熙、河、兰、鄯以西,仰给于此。初得此池,戎人岁人寇。其后拓地六十里,斥堠尤谨,边患遂绝。
  
  汉法:聘后用黄金二万斤,为钱二万。而宝货法,凡黄金一斤直钱万,朱提银八两为一流,直钱一千五百八十,余银一流直钱千。(朱提县出银,音殊时。)当是时,万金一两才六百,银一两才二百。东坡常怪今之黄金不若昔时之多,盖今糜之者众,宜其少而价贵也。
  
  升斗古小而今大。量酒之升斗小,量谷之升斗大。昔人饮酒,有数硕不乱者。班固论一夫百亩,所收之粟,入食月一硕五斗。古之人亦今之人也,岂有一人能饮数硕,而日食五升米乎?无是理也。
  
  七闽地狭瘠而水源浅远,其人虽至勤俭,而所以为生之具比他处终无有甚富者。垦山陇为田,层起如阶级,然每远引溪谷水以灌溉,中途必为之},不唯碓米,亦能播精。(播精谓去其糠秕,以水运之。正如人为,其机巧如此。)朱行中知泉州,有“水无涓滴不为用,山到崔嵬犹力耕”之诗,盖纪实也。
  
  闽广多种木绵,树高七八尺,叶如柞,结实如大菱而色青,秋深即开,露白绵茸然。土人摘取去壳,以铁杖杆尽黑子,徐以小弓弹,令纷起,然后纺绩为布,名曰“吉贝”。今所货木绵,特其细紧者尔。当以花多为胜,横数之得一百二十花,此最上品。海南蛮人织为巾,上出细字、杂花卉,尤工巧,即古所谓“白迭巾”。李琮诗有“腥味鱼中墨(乌贼也。),衣成木上绵”之句。
  
  螺填器本出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