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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逸离骚章句。本文虽复倒复较。然迄不敢去取一语。郑氏注礼记。删窜改革。惟意所如。纯于为逸。则似大拘。纯于为玄。则似不让。不让则师也之过。太拘则商也之不及。二子苟能抑所长而进所短。则可以无憾矣。


  世以三命推运行者。谓遇值本命及相冲之宫则凶咎不祥。是不然。相冲而凶。固自其宜也。我以木而处夫木之位。我以水而行夫水之时。当有大来之吉。又奚凶咎为哉。究其大旨。亦所以儆戒乎太盛云耳。夫忧善相寻。吉凶同域。福或基于危驳之中。祸或胎于通达之会。庸庸者诚不足以及此。惟明智之士。于是乎深致力焉。夕惕若厉。虽休勿休。故能安而益安。尊而益尊。蔑有一朝之患也。本命之说。实出于此。


  礼少仪。尊壶者面其鼻。盖推敬向仰之义。卑者之于尊者。所当如是。而今俚俗。无问老幼。无择宾主。悉以为不当然。卑者辄为尊者背之。曰。自有耳以来。人以为不当然。此甚可鄙也。予每深求其故。此亦有所自来。尊壶者而其鼻。本以敬尊者。然客有执谦者。不敢擅居尊者之礼。因以为之辞。曰。不敢当此盛意。后生不悟。转相传承。遂以面鼻为不当焉。


  高祖隆准龙颜。汉书注。准音掘。今韵中准字亦两音。果两音俱通。汉书注自当重出。今不重出而单发掘音。是亦好异之蔽也。譬如闭门之闭。本读音u。又方结切。苟与人语。专以闭门为人声。不惟他人不省。亦未有不笑者矣。字类此者甚多。正可随俗呼之。


  老杜送高三十五书记师字韵诗。言意娓娓不尽。予尝欲作一篇。自顾浅陋。不敢措手。人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予谓此诗。百尺竿头。更进百尺。


  孔安国尚书序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是以三坟当三皇。五典当五帝也。然考之司马迁史记。则云。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生高阳。是为帝颛顼也。颛顼崩。而玄嚣之孙高辛立。是为帝喾。喾父曰f极。f极父曰玄嚣。玄嚣父曰黄帝。自玄嚣至f极。皆不得在位。至高辛即帝位。高辛于颛顼为族子。娶陈锋氏女。生放勋。娶埚な吓。生挚。帝喾崩而挚代立。挚立。不善。崩。而弟放勋立。是为帝尧。又曰。颛顼生穷蝉。穷蝉生敬康。敬康生句望。句望生桥牛。桥牛生瞽叟。瞽叟生舜。自穷蝉以至帝舜。皆微为庶人。司马迁所记止此。而所谓少昊者。绝不称道。甚可疑也。按帝系、本纪、家语、五帝德皆云。少昊即黄帝子青阳是也。又春秋左氏传。少昊有不才子。天下之民谓之穷奇。杜预注云。少昊。金天氏之号。次黄帝。然则黄帝崩后。少昊即位。为得其实。故孔安国以黄帝为三皇之末。以少昊为五帝之首。而次及高阳、高辛氏也。今司马迁乃云。黄帝崩。葬桥山。其孙昌意之子高阳立。是为帝颛顼。颛顼崩。帝喾立。帝喾崩。帝挚立。帝挚崩而帝尧立。帝尧崩而帝舜立。是黄帝殁后。殊无名少昊者也。则诸书何为备数以为五帝乎。盖玄嚣即少昊氏。而司马迁谬误不载录耳。司马迁又谓玄嚣是为青阳。降居江水。此又妄也。当是昌意先降江水。后降若水。司马迁既不以玄嚣为少昊。谬谓青阳降江水。昌意降若水也。皇甫谧云。黄帝在位百年而崩。而通鉴举要历云。黄帝在位六十五年。谧又云。颛顼在位七十八年。举要历云。颛顼在位一十八年。岂少昊在位之年。或在黄帝六十五年之后。或在颛顼一十八年之前也耶。


  陶弼诗。冬日喜许陟见过云。扁舟兴尽且休去。五岭以南皆洞庭。按五岭横列于虞郴、桂道之闲。北望洞庭甚远。弼谓五岭以南皆洞庭。何耶。大抵诗家立意贵纵夺。造语贵激昂。弼之此意。亦以见一时相慕恋云耳。


  e矩之道。郑云。e犹结也。挈也。矩、法也。君子有挈法之道。谓常执而行之。释文。挈、音结。其注中挈也之挈。苦结反。晦庵则复援引庄子、荀子之注云。e、围束也。谓以物围束为之则也。音户结反。李子曰。郑、朱两说俱未为得。e直当作挈字读之。矩者方正之具。物有四隅。吾挈矩以度之。于此而得一隅。则彼之三隅犹是也。故曰。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e矩之道也。郑说本甚明白。而益以e结矩法之说。遂有蛇足之患。晦庵乃引庄、荀以e为围束。围束其矩是何等语耶。借曰以物围束为则。而其则矩二字。亦不可相属。借又曰e为则而矩为法。倒言之以为法则。而其法则之道。亦不成语也。


  晦庵语录。或问大学知止便是知至否。曰。知止则知事之所当止。知至则心之知识无不尽。李子曰。知止则所谓知止而后有定。知至则所谓物格而后知至。两者意不得以相通。不惟意不相通。其语亦不相类。盖知止者。谓知其所止也。若知至。则吾之所当知者自至耳。且知止云者。犹治国、齐家、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