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乖角犹言乖张。盖俗语也。然唐人诗有之。独孤及酬于逖毕曜问病云。救物智所昧。学仙愿未从。行藏两乖角。蹭蹬风波中。


  蜀志。马良与诸葛亮书曰。此乃管弦之至。牙、旷之调也。虽非锺期。敢不击节。晋书。谢尚作Y鹆舞。王导令坐者抚掌击节。尚俯仰其中。旁若无人。又乐志云。魏晋之世。有孙氏善弹旧曲。宋识善击节唱和。盖节者、节奏句读也。击节犹今节乐拍手及用拍版也。故乐家以拍版为乐句。马良书称敢不击节。谓敢不赏音也。吴诸葛恪乞佃庐江、皖口。袭舒。以图寿春。孙权以为不可。赤乌中。魏司马宣王谋欲攻恪。权方发兵应之。望气者以为不利。于是徙屯于柴桑。恪与丞相陆逊书曰。杨敬叔传述清论。方今人物凋尽。守德业者不能复几。宜相左右。更为辅车。上熙国事。下相珍惜。又疾世俗好相谤毁。使已成之器。中有损累。将进之徒。意不欢笑。闻此喟然。诚独击节。恪意以杨所论述切中时病。既闻此语。使己喟叹。然当时之人。诚无知者。己独击节以称赏之耳。


  皮日休七爱诗房杜二相国云。肮脏无敌才。磊落不世遇。美矣名公卿。魁然真宰辅。黄合三十年。清风一万古。案魏晋旧制。三公黄阁厅事始得置鸱尾。陈后主以萧摩诃为侍中。特诏开黄阁厅事寝室并置鸱尾。然则黄阁鸱尾皆宰相所居之制也。自唐以来亡之矣。今人举皮诗。往往以黄阁作黄合。遍考书传。宰相无有黄合故事。


  李太白送李女真(至)叠。叠然也。凡叠、嵬、缠(去声)、会、平、匾、凹、尖、口、掌、脑、团、固、陀、坞、汊。皆取其地势而名之。


  内则。马黑瘠而般(音班。)臂漏。郑注云。漏当为蝼。如蝼蛄臭也。蝼蛄之臭。大抵为土气也。居土者多以此为名。故以蛙为蝼蝈。蚁为蝼蚁。


  洛言洛下。稷言稷下。相言相下。敖仓言敖下。吴郡言吴下。又今人言都下县下。言称下者。犹言在此处也。


  句当二字。自唐有之。德宗时。神策军又特置监句当以宠宦者。贞元十二年。改监句当为护军中尉。以命窦文场、霍仙鸣。至炎宋过江后。以避讳改句当为干当。则几于吃口令矣。


  黄霸为颍川太守。宣布诏令。令民咸知上意。使邮亭乡官皆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然后为条教。置父老师师佐长。班行之于民闲。劝以为善防奸之意。及务耕桑。节用殖材。种树畜养。去食谷马。米盐靡密。初若烦碎。然霸精力能推行之。聪明识事。吏民不知所出。咸称神明。奸人去入他郡。盗贼日少。霸力行教化而后诛罚。务在成就全安长吏。治为天下第一。前后八年。郡中愈治。凤皇神爵数集郡国。颍川尤多。天子下诏称扬。以为田者让畔。道不拾遗。吏民向于教化。兴于行谊。可谓贤人君子矣。其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及代丙吉为丞相。总纲纪。功名损于治郡。时张敞舍i雀飞集丞相府。霸以为神爵。议欲以闻。敞奏霸。以为挟诈干名。霸又荐史高可太尉。天子使尚书召问。且令受丞相对。霸自是后不敢复有所请。李子曰。圣贤不能违时而能顺时。苟非其时而强为之。不仆必颠。观霸之始为颍川也。其用志亦远矣。既为丞相。盖将使天下之广为一颍川之治也。而宣帝之心则有异于是焉。宣帝为政。务欲使天下之人。虽一毫发之细。蔑敢有欺于我。生杀予夺。惟我所欲。是则宣帝之心也。霸乃欲班布教化。一如颍川时。则所谓东南兕而西北矢也。庸乌得而合乎。若张敞之刻峭。则真与宣帝同之。故出一言以劾霸。而霸不复振。亦理势之常也。敞舍i雀飞集丞相府。霸以为神爵。欲以闻。而敞遽奏之。帝遽信之。而霸以是疏。何帝之不谛如是甚耶。夫霸之神i雀也。此亦微瑕细K。初不足咎。况欲以闻之而实未以闻乎。帝乃以此罪霸。至召上计吏。使侍中临饬。如敞指意。则宣帝之于大臣。恩亦薄矣。盖宣帝之心与霸本殊。虽以一时之誉而相之。其论议大事。必多有以忤意。特无以为名诮之耳。一闻敞言。则谓霸之所为。皆无事实。张皇布C。o以虚名撼我。今又以i雀自为治政美应。则其h欺君。其来审矣。可不黜之乎。此所以疏霸而无疑也。噫。常人之情。与己少同则亲。与己少异则疏。自古及今。其孰不然。何独汉宣帝一人而已哉。吾姑借霸行事。以明夫人情同异之别云。


  世之劝人以学者。动必诱之以道德之精微。此可为上性言之。非所以语中下者也。上性者常少。中下者常多。其诱之也非其所。则彼之昧者日愈惑。顽者日愈偷。是其所以益之者。乃所以损之也。大抵今之学非古之学也。今之学不过为利而勤为名而修尔。因其所为(去声。)而引之。则吾之劝之者易以入。而听之者易以进也。求之前贤。盖得二说焉。齐颜之推家训云。自荒乱以来。诸见俘虏。虽百世小人。知读论语、孝经者。尚为人师。虽千载冠冕。不晓书记者。莫不耕田养马。以此观之。安可不自勉耶。若能常保数百卷书。终不为小人也。谚曰。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则今人所谓良田千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