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灭,韩国之新法重出。先君之令未收,后君之令又下。新故相反,前后相缪,百官背乱,不知所用,故刑名之书生焉。(《淮南子要略》)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于黄老。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著书。与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为不如非。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于是韩非疾治国不务修明其法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强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于功实之上。以为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宽则宠名誉之人,急则用介胄之士。今者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邓析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辞。当子产执政,作《竹刑》,郑国用之。数难子产之治,子产屈之。(《列子力命》)
  子产治郑。邓析务难之,与民之有狱者约,大狱一衣,小狱襦T。民之献衣襦T而学讼者,不可胜数。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而可与不可日变,所欲胜因胜,所欲罪因罪。(《吕氏春秋离谓》)
  ──右法家创教。
  名家者流,盖出于礼官。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此其所长也。及_者为之,则苟钩a析乱而已。(《汉书艺文志》)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假物取譬,以守白辩。(《公孙龙子迹府》)或问:公孙龙诡辞数万以为法,法欤!(《法言吾子》)
  宋子曰:“圣人与圣法何以异?”彭蒙曰:“子之乱名,甚矣!圣人者,自己出也。圣法者,自理出也。理出于己,己非理也;己能出理,理非己也。故圣人之治,独治者也,圣法之治则无不治矣。此万世之利,唯圣人能该之。”宋子犹惑,质于田子。田子曰蒙之言然。(《尹文子犬道》)
  惠子曰:“不益生,何以有其身?”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无以好恶,内伤其身。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据高梧而瞑,天选子之形,子以坚白鸣。”(《庄子德充符》)
  ──右名家创教。
  阴阳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汉书艺文志》)
  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
  天文者,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以纪吉凶之象,圣王所以参政也。《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然星事凶悍,非湛密者,弗能由也。夫观景以谴形,非明王,亦不能服听也。以不能由之臣,谏不能听之主,此所以两有患也。
  历谱者,序四时之位,正分至之节,会日月五星之辰,以考寒暑杀生之实。故圣王必正历数,以定三统服色之制,又以探知五星日月之会、凶i之患、吉隆之喜,其术皆出焉。此圣人知命之术也,非天下之至材,其孰与焉。道之乱也,患出于小人而强欲知天道者,坏大以为小,削远以为近。是以道术破碎而难知也。(并同上)
  邹衍大言天事,谓之谈天。(《五经通义》)
  郑有神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以告壶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庄子应帝王》)
  ──右阴阳家创教。
  从横家者流,盖出于行人之官。孔子曰:“诵《诗》三百,使于四方,不能颛对,虽多,亦奚以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辞,此其所长也。及邪人为之,则上诈谖而弃其信。(《汉书艺文志》)
  晚世之时,六国诸侯,溪异谷别,水绝山隔,各自治其境内,守其分地,握其权柄,擅其政令。下无方伯,上无天子,力征争权,胜者为右。恃连与国,约重致,剖信符,结远援,以守其国家,持其社稷。故纵横修短生焉。(《淮南子要略》)
  仪、秦学乎鬼谷术,而习乎纵横言,安中国者各十余年。(《法言渊骞》)
  文学曰:苏秦以从,显于赵;张仪以衡,任于秦。(《盐铁论褒贤》)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滕文》)──右纵横家创教。
  兵家者,盖出古司马之职,王官之武备也。《洪范》八政,八曰师。孔子曰,为国者足食足兵,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明兵之重也。《易》曰:“古者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其用上矣。后世耀金为刃,割革为甲,器械甚备。下及汤、武受命,以师克乱而济百姓,动之以仁义,行之以礼让。《司马法》是其遗事也。自春秋至于战国,出奇设伏,变诈之兵并作。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着三十五家,诸吕用事而盗取之。武帝时,军政杨仆,捃摭遗逸,纪奏兵录,犹未能备。至于孝成,命任宏,论次兵书为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