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下,拱交绣错,听人之租之。故太平之世,人无建私宅者,虽大富贵逸老,皆居旅舍而已。
  间或智士创新领赏,财富巨盛,亦只自创行屋,放浪于山岭水涯,而无有为坐屋者矣。盖太平之世,人好行游,不乐常住,其与古世百里鸡狗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最有智愚之反也。夫草木至愚者,故系而不动,羊豕之愚胜于草木,能动而不能致远者也,若夫大鹏、黄鹄,一举千里。古世老死不出乡者如草、木,中世游行如羊、豕,太平世则如大鹏、黄鹄矣。
  凡公所、客舍、私屋,制造形式皆以合于卫生为宜,必经医生许可。凡公所、旅舍,夏时皆置机器,激水生风,凉气砭骨,冬时皆通热电,不置火炉,暖气袭人,令气候皆得养生之宜焉。其四壁及天盖地板,绮交绣错,花卉人物,日月能变,皆如生者,中皆藏乐,抚机即作,以怡神魂而畅心灵焉。
  舟车之乐:大同之世,水有自行之舟,陆有自行之车。今自行之车已盛矣,异日或有坐卧从容,携挟品物,不须费力,大加速率之妙。其速率比于今者或百千倍焉,其可增坐人数者或十百焉,或借电力,或炼新质,飘飘如御风焉。人人挟一自行车,几可无远不屈,瞬息百数十里,自非远途,铁路或只以载重焉。其牛马之车,但资近地载物之用,且新电车可以载物,并牛马亦无所之。
  大小舟船皆电运,不假水火,一人司之,破浪千里,其疾捷亦有千百倍于今者。其铺设伟丽,其大舟上并设林亭、鱼鸟、花木、歌舞、图书,备极娱乐,故人亦多舟居以泛宅浮家焉。故大同之始居山顶,其中居水中,其后居空中。
  饮食之乐:大同之世,只有公所、旅舍,更无私室,故其饮食列座万千,日日皆如无遮大会;亦有机器递入私室,听人取乐。其食品听人择取而给其费。大同之世无奴仆,一切皆以机器代之,以机器为鸟兽之形而传递饮食之器。私室则各有电话,传之公厨,即可飞递。或于食桌下为机,自厨输运至于桌中,穹窿忽上;安于桌面,则机复合;抚桌之机,即能开合运送去来。食堂四壁,皆置突画,人物如生,音乐交作则人物交舞,用以侑食。其歌舞皆吉祥善事,以导迎善气。
  大同之世,饮食日精,渐取精华,而弃糟粕,当有新制,令食品皆作精汁,如药水焉。取精汁之时,凡血精皆不走漏,以备养生,以其流质销流至易,故食日多而体日健。其水皆用蒸气者,其精汁多和以乐魂之品,似印度麻及酒,而于人体无损,惟加醉乐。故其时食品只用精汁、汽水、生果而已,故人愈寿。
  大同之世,新制日出,则有能代肉品之精华而大益相同者,至是则可不食鸟兽之肉而至仁成矣。兽与人同本而至亲,首戒食之,次渐戒食鸟,次渐戒食鱼焉。虫鱼与人最疏,又最愚,故在可食之列;然以有知而痛苦也,故终戒之,此戒杀之三世也。盖天之生物,人物皆为同气,故众生皆为平等。人以其狡智,以强凌弱,乃以食鸟兽之肉为宜。然徒以太古之始,自营为先,故保同类而戕异类乃不得已,然实背天理也。婆罗门及佛法首创戒杀,实为至仁,但国争未了,人犹相食,何能逾级而爱及鸟兽,实未能行也。若大同之世,次第渐平,制作日新,当有代者,到此时岂有复以强凌弱、食我同气哉!是时则全世界当戒杀,乃为大平等。故戒食兽肉之时,太平之据乱世也,戒食鸟肉之时,太平之升平世也,戒食虫鱼之时,则卵生、胎生、湿生皆熙熙矣,众生平等,太平之太平世也。始于男女平等,终于众生平等,必至是而吾爱愿始毕。
  草木亦有血者也,其白浆即是,然则戒食之乎?则不可也,夫吾人之仁也,皆由其智出也,若吾无知,吾亦不仁;故手足麻木者谓之不仁,实不知也。故仁之所推,以知为断。鸟兽有知之物也,其杀之知痛苦也,故用吾之仁,哀怜而不杀之;草木无知之物也,杀之而不知痛苦也,彼既无知,吾亦无所用其仁,无所哀怜也,故不必戒杀。且若并草木而戒杀,则人将立死,可三日而成为蜷恢世界,野兽磨牙吮血,遍于全地,又须经数千万年变化惨苦而后成文明,岂可徇无知之草木而断吾大同文明之人种哉!故草木可食。
  衣服之乐:大同之世,衣服无别,不异贵贱,不殊男女,但为人也无不从同;惟仁智异章,以励进化耳。衣之从同者,裹身适体,得寒暑之宜,藏热反光,得养生之要,帽之前檐必蔽目,履之仰革以便走,贴身而裁以作工,戴章而荣以行礼,其时虽严寒盛暑,必有一新制足以一衣而却寒纳凉者。自此之外,燕居游乐,裙屐蹁跹,五采杂沓,诡异形制,各出新器,以异为尚,其时雾e珠衣,自有新物,非人所能拟议矣。
  器用之乐:大同之世,什器精奇,机轮飞动,不可思议。床几案榻,莫不藏乐,屈伸跃动,乐声铿然,长短大小惟其意。夕而卧息,皆有轻微精妙之乐以养魂梦。若夫男女交合,则有房中之乐在其床焉,皆仁智吉祥之善事,神仙天人之欢喜者也。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实为全地人道之本始,宜皆有节奏,廉肉、清浊、高下,以应节合拍,蹈中履和,庶几外以极人欲之乐,而内以正生人之本,则生人之传种庶皆中和明妙焉。其它舟车之奇妙敏灵,用器之便巧省事,日有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