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谢上蔡鹦鹉之讥矣。
  三三、鬼神乃二气之良能,莫非正也,其或有不正者,如艋柚鬼与夫妖孽之类,亦未始非二气所为。但阳气盛,则阳为之主,阴为之辅,而为正直之鬼神。阴气盛则阴为之主,微阳反为之役,而为不正之妖孽。妖孽虽是戾气,无阳亦不能成,此理至深,要在精思而自得之,非言说所能尽也。F妖孽之兴,皆由政教不明,阳日消而莫之扶,阴日长而莫之抑,此感彼应,犹影之于形,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然则消异致祥,其道亦岂R乎哉!
  三四、邵子云:一动一静者,天地之至妙者欤,一动一静之间者,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欤。性命之理,一言而尽之,何其见之卓也!又其诗有云:须探月窟方知物,未蹑天根岂识人。朱子遂取其词以为之赞,又有以深Q邵子之奥矣。学者不求之动静之间,固无由见所谓月窟与天根。天根月窟之不能知,则所云“至妙至妙者”无乃徒为赞叹之辞而已?儒先深意之所在,读者其可忽诸!
  三五、未发之中,非惟人人有之,乃至物物有之。盖中为天下之大本,人与物不容有二。顾大本之立,非圣人不能。在学者,则不可不勉。若夫百姓,则日用而不知,孟子所谓“异于禽兽者几希”,正指此尔。先儒或以为“常人更无未发之中”,此言恐误。若有无不一,安得为“物物各具一太极”乎?此义理至精微处,断不容二三其说也。
  三六、程子讥吕与叔不识大本,非谓赤子无未发之中,盖以赤子之心不能无动,动即有所偏着,故不可谓之大本尔。然中之本体固自若也,且其虽有偏着,而常纯一无伪,是以孟子取之。即此推寻,中之为义,亦鹾跗淇墒兑印
  三七、理,一也,必因感而后形。感则两也,不有两即无一。然天地间,无适而非感应,是故无适而非理。
  三八、神化者,天地之妙用也。天地间非阴阳不化,非太极不神,然遂以太极为神,以阴阳为化则不可。夫化乃阴阳之所为,而阴阳非化也。神乃太极之所为,而太极非神也。“为”之为言,所谓“莫之为而为”者也。张子云:一故神,两故化。盖化言其运行者也,神言其存主者也。化虽两而其行也常一,神本一而两之中无弗在焉。合而言之则为神,分而言之则为化。故言化则神在其中矣,言神则化在其中矣,言阴阳则太极在其中矣,言太极则阴阳在其中矣。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学者于此,须认教体用分明,其或差之毫厘,鲜不流于释氏之归矣。
  三九、天人物我之分明,始可以言理一。不然,第承用旧闻而已。
  四、“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二程所言,乃大贤以上事,张子所言,乃学者事。然物格知至,则性命无不了然,更无渐次,若行到尽处,则有未易言者尔。
  四一、程叔子答苏季明之问,有云:中有甚形体?然谓之中,也须有个形象。伯子尝云:中者,天下之大本。天地间,亭亭当当,直上直下之正理。兹非形象而何?F有象皆可求,然则求中于未发之前,何为不可?固知叔子此言,非其终身之定论也。
  四二、形象与形体,只争一字。形体二字皆实,象字虚实之间。然中之为象,与易象又难B郏要在善观而a识之耳。
  四三、人物之生,本同一气,恻隐之心,无所不通。故“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皆理之当然,自有不容已者,非人为之使然也。“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行吾义即所以尽吾仁,彼溺于富贵而忘返者,固无足论,偏守一节以为{者,亦未足与言仁义之道也。
  四四、论治道,当以格君心为本。若伊尹之辅太甲,周公之辅成王,皆能使其君出昏即明,克终厥德。商周之业m以永延,何其盛也!后世非无贤相,随事正救亦多有可称,考其全功,能跫负跻林苷呤馕炊嗉,盖必有颜孟之学术,然后伊周之相业可希。然则,作养人才又诚为治之急务,欲本之正,而急务之不知,犹临川而乏舟楫,吾未见其能济也已。
  四五、作养人才,必由于学校。今学校之教,纯用经术,亦云善矣。但以科举取士,学者赶却试宥后身心,此人才之所以不如古也。若因今之学校,取程子教养选举之法,推而行之,人才事业R追商周之盛,宜有可冀。所谓“尧舜之智,急先务”,其不在兹乎,其不在兹乎!
  四六、古之立政也,将以足民;今之立政也,惟以足国。古之为政者,将以化民;今之为政者,愚夫愚妇或从而议之,何民之能化!
  四七、知人之所以为难者,迹然而心或不然也。君子心乎为善,固无不善之迹。小人心乎为恶,然未尝不假仁义以盖其奸,其奸愈深,则其盖之也愈s,幸而有所遇合,则其附会弥缝也愈巧。自非洞见其心术,有不信其为君子已乎?虽其终于必败,然国家受其祸害,有不可胜救者矣!载稽前史,ss可征。夫人固未易知,清明在躬,其诚伪亦何容L?或乃蔽于私,累于欲,失其所以照临之本,夫安得不谬乎?然则,知言之学,正心之功,是诚官人者之所当致力也。
  四八、法有当变者,不可不变,不变即无由致治。然欲变法,须是得人,诚使知道者多,尚德者众,无彼无已,惟善是从,则于法之当变也,相与议之必精,变也,相与守之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