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方并管内县涂阳城南设祭,每半里一祭,至漳河二十余里,连延相次。大者费千余贯,小者三、四百贯,互相窥觇,竞为新奇。柩车暂过,皆为弃物矣。盖自开辟至今,奠祭鬼神,未有如斯之盛者。
俗间凶疏,本叙时序朔望,以表远感之怀,此合于情理。至有叙经斋七日,此出释教,不当形于书疏。
准礼:父在,为所生母;父为嫡子;夫为妻;皆杖周。自周礼已降,至于《开元礼》,及唐史二百六十年,并无有易斯议,未闻为兄弟杖者。自离乱之后,武臣为弟始行周杖之礼,是宾佐不能以礼正之,致其谬误也。乾宁三年九月,行吊于名士之家,睹其弟为兄杖,门人知旧来,无有言其乖礼者,实虑日久浸以为是。自今后,士子好礼者,于服式之中,慎而行之。
今俗释服多用昏时,非礼也。按《戴礼》:“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虽抑子路云:“三年之丧,亦已久矣。”而复曰:“逾月则其善。”明知月晦之朝,去缟从吉也,明日则逾月矣,故夫子怪其不待明日而歌。今之免服准式给晦日假者,盖以朝既从吉,使竟是日吉服,尽与亲宾相见,遍示礼终,至明日复参公务,无乐不为之义。又礼书皆云:前一夕除某物,废某物。又曰:“夙兴”云云,知前夕除废,为明晨之渐。凡曰释服,悉宜从朝矣(原注:今在脱服假内,反不见宾友也)。《礼》云“大丧不避涕泣而见人”者,言既不行求见人,人来求之,不避涕泣,以表至哀无饰。今世卒哭之后,朔望时节,辞不见宾客,非也。若尊高居丧,吊者以是日客多,不敢求见,遽自退去,宜矣,非所以辞也。
三日成服,圣人之制,世有至五日者,非也。
忌日请假,非古也。《世说》云:“忌日惟不饮酒作乐。会稽王世子将以忌日送客至新亭,主人欲作乐,王便起去,持弹往卫洗马墓弹鸟。”《晋书》又载:桓玄“忌日与宾客游宴,惟至时一哭而已。”此前代忌日无假之证也。沈约《答庾光禄书》云:“忌日制忌,应是晋、宋之间,其事未久。未至假前,止是不为宴乐,本自不封闭,如今世自处者。居丧再周之内,每至忌日,哭临受吊,无不见人之义。而除服之后,乃不见人。实由世人以忌日不乐,而不能竟日兴感,以对宾客,或弛懈,故过自屏晦,不与外接。设假之由,实在于此。”颜延之:“忌日感慕,故不接外宾,不理庶务,不能悲怆自居,何限于深藏也。世人或端坐奥室,不妨言笑,迫有急卒,宁无尽见之理?其不知礼意乎!”
李匡略疲骸啊督书》称阮咸善琵琶,是即是矣。”按《周书》云:“武帝弹琵琶,后梁宣帝起舞,谓武帝曰:‘陛下既弹五弦琴,臣何敢不同百兽舞?’”则周武帝所弹,乃是今之五弦。可知前代凡此类,总号琵琶尔。又按《风俗通》云:“以手批把,谓之琵琶。自拨弹已后,惟今四弦始专琵琶之名。”因依而言,则刘饣束所云:“贞观中,悲洛儿始弃拨,用手以抚琵琶。”是又不知故事者之言也。又因此而征之,五弦之号,即出于后梁宣帝之语也。而今阮氏琵琶,正以手抚,反不能占琵琶之名,失本义矣。
今有奕局,共取一道,人行五棋,谓之“蹙融”。“融”宜作“戎”,此戏生于黄帝蹙鞠,意在军戎也,殊非“圆融”之义。庾元规著《座右方》,所言“蹙戎”,是也。
今之博戏,长行最盛。其具有局有子,黑、黄各十有五,掷采之头有二。其法生于握槊,变于双陆。天后梦双陆不胜,狄公言“宫中无子”,是也。后人新意,长行出焉。又有小双陆、围透、大点、小点、游谈、凤翼之名,然无如长行。鉴险易者,喻时事焉;适变通者,方《易》象焉。王公大臣,颇或耽玩,至于废庆吊,忘寝食。闾里用之,于是强名争胜,谓之“撩零”;假借分画,谓之“囊家”。囊家什一而取,谓之“子头”。有通宵而战者,有破产而输者。中世工者,有浑镐、崔师本。围棋次于长行,其中世工者,韦延扈、杨伞5棋鲜有为之,中世工者,有吉达、高越首出焉。
贞元中,董叔儒进博局,并《经》一卷,颇有新意,不行于世。
隋置明经、进士科,唐承隋,置秀才、明法、明字、明算,并前六科。主司则以考功郎中,后以考功员外郎。士人所趋,明经、进士二科而已。及大足元年,置拔萃,始于崔翘。开元十九年,置宏词,始于郑昕。开元二十四年,置平判入等,始于颜真卿。是年,考功员外郎李昂摘进士李权章句疵之,榜于通衢;权摘昂诗句之失,由是世难其事,乃命礼部侍郎主之。后有左补阙薛邕,中书舍人达奚馈⒗钗ぁ⒗铟搿⒁ψ友濉⒄琶伞⒏咣、权德舆、卫次公、张宏靖、于允躬、韦贯之、李逢吉、李程、庾承宣、贾饣束、沈馈⒍派笕ā⒗铧摇⑴岷恪⑼躅臁⒗钗怠⒄枣铩⒅S蓿太常少卿李建,尚书萧昕,仆射王起,常侍萧仿,黄门侍郎许孟容、郑显,刑部侍郎崔枢,户部侍郎韦昭度杂主之,而宏靖不以进士显。
唐朝初,明经取通两经,先帖文,乃案章疏试墨策十道;秀才试方略策三道;进士时务策五道。考功员外郎职当考试。其后举人惮于方略之科,为秀才者殆绝,而多趋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