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数十人,后或杂积年旧牍其间,诘问辞穷。盖公素有严明之声,吏用此以试且困公,公悉峻治之,无所贷。自是吏莫敢弄以事,文书益简矣。天府虽称浩穰,然事之所以繁者亦多吏所为,本朝称治天府以孝肃为最者,得省事之要故也。
元坛踉俑粗瓶疲独谢沃懈裉卮徒士出身补大郡职官,尉咦创敲庠疲骸八有告敕未敢衤氏受。”而以“衤氏”为“衤氐”,以“受”为“授”,士大夫间传以为笑。谏官刘器之疏论之曰:“昔唐之省中有伏猎侍郎,为严挺之所讥而罢,今陛下方当右文之代,初复制举,岂容有‘衤氏授’贤良乎?”巫止定,希深之孙,亦有文采,“衤氏授”盖笔误也。
熙宁间苏丞相奉使契丹,道过北京,时文潞公为留守。燕会Ы,文公因问魏收有“逋峭难为”之语,人多不知“逋峭”何谓,苏公曰:“闻之宋元宪公云《事是本经》,盖梁上小柱名,取有折势之义耳”。苏公以文人多用近语而未及此,乃用是语为一诗纪席上之事献文公曰:“高燕初陪听拊鼙,清谭仍许奏挥犀。自知伯起难逋峭,不及淳于善滑稽。舞奏未终花十八,酒行先困玉东西。荷公德度容狂简,故敢忘怀去町畦。”
公卿三品以上既薨,其家录行状上尚书省请谥,考功移太常礼院议定,博士撰议。考功审覆刺都省集合省官参议,具上中书门下,宰臣判准始录奏闻,敕付所司即考功录牒以未葬前赐其家,省官有异议者,听具议以闻。然故事集议日请谥之家例设酒馔,厥费不赀,或者惮此因不复请。景讨校宋宣献公判都省,建言:“考行易名用申劝沮,而飨其私馈,颇非政体,请自今官给酒食。”从之。然亦有其家不自请而人为之请而得谥者,若杨侍读徽之既卒,久之,其外孙宋宣献公为请而谥“文庄”;宋尚书祁既薨,张安道为请而谥“景文”;张公既薨,遗命毋得请,而苏黄门子由援此二例为言,遂谥“文定。”兵兴以来,请谥之礼几废,张悫中书卒,汪翰林藻为之请,遂谥“忠穆”,然有司自定而已,非复集官参议。
国朝以来,凡谥者多褒其善而已,未有贬其恶者,惟钱文僖惟演初请谥,博士张环议以为惟演尝坐党附外戚及妄议诿恚为宪司所纠左降偏郡,位兼将相而贪慕权要,因合“敏而好学”、“贪以败官”二法,谥曰“文墨。”其子暧诉于朝,礼官议以为惟演自左降后能率职自新,应“追悔前过”之法,宜谥曰:“思。”其后暧等复诉不已,竟改“文僖”。陈执中丞相初请谥,韩持国黄门时为博士,合“宠禄光大”、“不勤成名”二法,谥之曰“荣灵”。张文定公疏论其非,因诏太常再议,众礼官议应“不懈于位”之法,曰“恭”,考功杨南仲请谥曰“恭襄”,何剡密直请谥为“厉”,屯田员外郎黄师旦乞谥为“荣”,尚书省众议从“恭”,诏从众议。
凡侍从官以上乞致仕者,虽优进官资而不许带职。熙宁中始许致仕者仍带旧职,于是王懿敏公素首以端明殿学士致仕。未几,欧阳文忠公又以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会韩魏公寄诗贺之,公和篇曰:“报国勤劳已蔑闻,终身荣遇最无伦。老为南亩一夫去,犹是东宫二品臣。侍从籍通清切禁,啸歌行作太平民。欲知贪旧君恩厚,二者难兼始两人。”盖谓是也。官制行,职事官致仕仍许带职事官,著为令。
唐制:礼部郎官掌百官笺表,故谓之“南宫舍人”。国朝常择馆阁中能文者同判礼部,便掌笺表,有印曰“礼部名表之印”。王文恭殖跻怨葜拔之,其后就转知制诰,又就迁学士,仍领,辞不受曰:“御史中丞岁时率百官上表,而反令学士、舍人掌诏诰之臣主为缮辞定草,既轻重不伦,亦事体未便。今失之尚近,可以改正,欲乞捡会旧例,以礼部名表印择馆职中有文者付之,则名分不爽矣。”议者是之。及官制行,遂复唐之旧云。
李才元大临仕仁宗朝为馆职,家贫甚,僮仆不具,多躬执贱役。一日,自秣马。会例赐御书,使者及门适见之,嗟叹而去。归以白上,上大惊异,他日以语宰相,遂命知广安军。刘原甫为赋诗美其事。熙宁中为知制诰,坐封还李定除御史词头,与宋次道、苏子容俱得罪,于是名益重。云:“待诏先生穷巷居,箪瓢屡空方晏如。自探井臼秣羸马,却整衣冠迎赐书。王人驻车久叹息,天子闻之动颜色。饱死曾不及侏儒,牧民会肯输筋力。诏书朝出蓬莱宫,绣衣还乡由上衷。君今已作二千石,亦复将为第五公。”右原甫赠才元诗也。
●卷下
京城士大夫自宰臣至百执事皆乘马出入,司马温公居相位,以病不能骑,乃诏许肩舆至内东门,盖特恩也。建炎初,驻跸扬州,以通衢皆砖嫠滑不可以乘马,特诏百官悉用肩舆出入。
范文正公自京尹谪守鄱阳,作堂于后圃,名曰“庆朔”。未几易守丹阳,有诗曰:“庆朔堂前花自栽,便移官去未曾开。如今忆着成离恨,髫低写悍绻芫淅础!庇栉艄俳东,尝至其处,龛诗壁间,郡人犹有能道当时事者,云:“春风,天庆观道士也,其所居之室曰‘春风轩’,因以自名,公在郡时与之游,诗盖以寄道士云。”
汪彦章言:顷行淮西一驿舍,中壁间有王荆公题字曰:“邮亭桥梁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