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有诸流,则亦能兼达众材。
  体通八流,则八材当位,物无不理。故兼材之人与国体同。谓八材之人始进陈言,冢宰之官,察其所以。
  欲观其一隅,则终朝足以识之。将究其详,则三日而后足。何谓三日而后足?夫国体之人兼有三材,故谈不三日不足以尽之。一以论道德,二以论法制,三以论策术,然后乃能竭其所长,而举之不疑。在上者兼明八材,然后乃能尽其所进,用而无疑矣。
  然则何以知其兼偏,而与之言乎?察言之时,何以识其偏材,何以识其兼材也。其为人也,务以流数杼人之所长,而为之名目,如是兼也。每因事类,杼尽人之所能,为之名目,言不容口。如陈以美欲人称之,己之有善,因事自说,又欲令人言常称己。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偏也。人之有善,耳不乐闻,人称之,口不和也。不欲知人,则言无不疑。闻法则疑其刻削,闻术则疑其诡诈。是故以深说浅,益深益异。浅者意近,故闻深理而心逾炫。
  是以商君说帝王之道不入,则以强兵之义示之。异则相返,反则相非。闻深则心炫,焉得而相是,是以李兑塞耳而不听苏秦之说。是故多陈处直,则以为见美。以其多方疑似见美也。静听不言,则以为虚空。待时来语,疑其无实。抗为高谈,则为不逊。辞护理高,疑其凌己。逊让不尽,则以为浅陋。
  卑言寡气,疑其浅薄。言称一善,则以为不博。未敢多陈,疑其陋狭。历发众奇,则以为多端。偏举事类,则欲以释之,复以为多端。先意而言,则以为分美。言合其意,疑分己美。因失难之,则以为不喻。欲补其失,反不喻也。说以对反,则以为较己。欲反其事而明言,乃疑其较也。博以异杂,则以为无要。控尽所怀,谓之无要。论以同体,然后乃悦。弟兄忿肆,为陈管蔡之事,则欣畅而和悦。于是乎有亲爱之情,称举之誉,苟言之同,非徒亲爱而已,乃至誉而举之。此偏材之常失。意常护,欲人同己,己不必得,何由暂得。
  英雄第八
  自非平淡,能各有名。英为文昌,雄为武称。
  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物尚有之,况于人乎。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文以英为名,武以雄为号。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若校其分数,则互相须,英得雄分,然后成章,雄得英分,然后成刚。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胆者雄之分,智者英之分。英有聪明,须胆而后成;雄有胆力,须知而后立。
  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智而无胆,不能正言。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勇而无谋,不能立事。
  是故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见机,智以谋事之始,明以见事之机。待雄之胆行之。不决则不能行。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非力众不服,非勇难不排。待英之智成之。智以制宜,巧乃可成。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譬金待水而成利功,物得水然后成养功。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智能坐论,而明不见机,何事务之能处。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明能循常,勇不能行,何应变之能为。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虽绝群,胆雄不决,何先锋之能为。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帅。力能先登,临事无谋,何将帅之能为。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张良是也。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体分不同,以多为目。故英雄异名。张良英智多,韩信雄胆胜。然皆偏至之材,人臣之任也。故英可以为相,制胜于近。
  雄可以为将。杨威于远。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
  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少也。英以致智,智能役雄,何可少也。
  英分少,则智者去之。故项羽气力盖世,明能合变,胆烈无前,济江焚粮。
  而不能听采奇异,有一范增不用,是以陈平之徒皆亡归。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材归之,两得其用。雄既服矣,英又归之。故能吞秦破楚,宅有天下。然则英雄多少,能自胜之数也。胜在于身,则能胜物。徒英而不雄,则雄材不服也。内无主于中,外物何由入。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往也。
  无名以接之,智者何由往。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兕虎自成群也。英能得英,不能得雄。鸾凤自相亲也。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与雄。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武以服之,文以绥之,则业隆当年,福流后世。
  八观第九
  群才异品,志各异归。观其通否,所格者八。
  八观者:一曰,观其夺救,以明间杂。或慈欲济恤而吝夺某人,或救济广厚而乞醯为惠。二曰,观其感变,以审常度。观其愠作,则常度可审。三曰,观其志质,以知其名。徵质相应,睹色知名。四曰,观其所由,以辨依似。依讦似直,仓卒难明。察其所安,昭然可辨。五曰,观其爱敬,以知通塞。纯爱则物亲而情通,纯敬则理\而情塞。六曰,观其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