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趋走之人。萧望之曰:“下走将归延陵之皋是也。”称妻曰贱累,《汉书 西域传》:“募民壮健有累重者。”注,累谓妻子家属。
  ○陶诗真伪陶诗《归田》第六首末篇,人以为江淹者,韩子苍辩其江淹《杂拟》,似陶诗耳,但“开径望三益”,江淹不类。予以为此句固不类,而前说种苗,后结桑麻,陶公亦不如此杂;且江诗通篇一字不差,岂江窃陶者耶?窃之则诸篇之拟何如?《问来使》一篇,东涧以为晚唐人因太白感秋诗而伪为之,殊不知乃宋苏子美所作,好事者混入陶集中,巨眼者自能辩之。
  ○孟文三变孟子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韩子曰:“牛羊遂而已矣。”王临川曰:“牛羊蕃而已矣。”文虽三出,义一而已,岂孟不及于韩,王亦如风草之喻也哉,茁壮自佳。
  ○古语有本诸葛孔明有曰:“非淡薄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孙思邈有曰:“胆欲火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淮南子 主术训》曰:“非淡薄无以明德,非宁静无以致远。”又曰:“心欲小而志欲大,智欲圆而行欲方。”是知二贤之言,皆有所本。
  ○两参寥辩才宋有杭州僧参寥,唐亦有道士参寥,见《孟浩然集》;唐有藏兰亭僧辩才,宋亦有高僧辩才隐天竺,见《淮海集》○泰山没字碑泰山有没字碑,秦始皇所建,今曰石表,又曰碑套,俗曰神主石。予意谓石表者,以理裁之而已;谓碑套者,理或然也。按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生议刻石颂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又作琅琊台,登之罘;及东观碣石,东上会稽,皆刻石颂德,载之《史记》,未尝有无文之碑也。独此泰山,正封禅望祭之地,复立无字石耶?史传封禅有金册石函,金泥玉检,此非其石丞乎?况金泥其文,玉为之检,可无石套之理乎?今史载封禅而无文可知矣。且始皇立石颂德,邀名后世,安知不如晋人一树于山,一沉于水,殆恐磨灭而复为一套之理乎?非封禅文之套,则颂德碑之套无疑。且思《倦游录》载:唐诸陵无碑,独乾陵西南隅有无字碑。然独乾陵欲表识之耶?殆恐亦碑套耳。今益都杨太守应奎,亲见某寺移一无字古碑,不意中复有隶文之石,外乃套耳,然后知碑为隋时所刻,是古人真有石套事矣。惜近时仕宦题诗云:“莫怪无题字,秦王不好书。”可笑。
  ○宋江原数史称宋江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莫抗。而侯蒙举讨方腊,周公谨载其名赞于《癸辛杂志》,罗贯中演为小说,有替天行道之言。今扬子、济宁之地,皆为立庙。据是,逆料当时非礼之礼,非义之义,江必有之,自亦异于他贼也。但贯中欲成其书,以三十六为天罡,添地煞七十二人之名;又易尺八腿为赤发鬼,一直撞为双枪将,以至淫辞诡行,饰诈眩巧,耸动人之耳目,是虽足以溺人,而传久失其实也多矣。今特书其当时之名三十六于左:宋江 晁盖 吴用 卢俊义 关胜 史进柴进 阮小二 阮小五 阮小七 刘唐 张青燕青 孙立 张顺 张横 呼延绰 李俊花荣 秦明 李逵 雷横 戴宗 索超杨志 杨雄 董平 解珍 解宝 朱仝穆横 石秀 徐宁 李英 花和尚 武松○四李杜三苏李李固、杜乔,李云、杜众,李膺、杜密,李白、杜甫,苏武、李陵,苏味道、李峤,苏摹⒗钜澹是皆同时共称其名者,人或知一而不知其二也。
  ○换淮西碑事不同韩文公《平淮西碑》,当时谓事不实,命斫去之,敕段文昌别撰。旧史文公传行状神道碑、及新史《吴元济传》,皆谓李妻唐安公主女也,碑辞多归裴度功,而特以入蔡居第一,故其妻出入禁中。诉碑不实,遂斫去别撰。而李商隐《读韩碑》诗,亦有“谗之天子言其私”之句,然而罗隐有说石孝忠推碑杀吏之事甚悉。丁用晦《芝田录》又曰:无和中,有还卒推倒平淮西碑,帝怒,命缚来,“朕自斫杀之”。囚至曰:“碑中只言裴度功,不述李力,微臣是以不平。”上命放罪,敕段文昌别撰。与罗说同。余谓推碑之事显,而诉碑之事幽,何国史等乃遗其显明,而录其幽隐不可知者耶?况杀吏以致帝问,且赐孝忠烈士号,当时岂有不知?无乃执笔者谓妇言为私,而卒论近公,故颠倒去取,以为韩公讳耶?○屠苏酒屠苏,本古庵名也,当从广字头,故魏张揖作《广雅》,释庵以此“<广屠><广苏>”二字。今以为孙思邈之庵名。误矣。孙公特书此二字于己庵,未必是此屠苏二字;解之者又因思邈庵出辟疫之药,遂曰屠绝鬼气,苏醒人魂,尤可笑也。其药予尝记三。因方上有之。今曰酒名者,思邈以屠苏庵之药与人作酒之故耳。药用大黄配以椒桂,似即崔实《月令》所载元日进椒酒意也,故屠苏酒亦从少至长而饮之。用大黄者,予闻山东一家五百余口,数百年无伤寒疫症,每岁三伏日,取葶苈一束阴干,逮冬至日为末,元旦五更蜜调,人各一匙以饮酒,亦从少起。据葶苈亦大黄意也,孙公必有神见。今录方于左。
  大黄、桔梗、白术、内桂,乌头,菝葜。
  右М为散,用袋盛,以十二月晦日日中悬沉井中,令至泥,正月朔旦出药,置酒中煎数沸,于东向户中饮之,先从少起,多少任意,一方加防风一两。○蓝尾酒蓝尾二字,洪容斋引白乐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