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曰:蚌,一名蜃蚌,非蛤类乎?《礼记》之注曰:蛟属。《埤雅》又以蚌蜃各释,似非蛤类。然按《本草》车螯之条曰:“车螯是大蛤,一名蜃,能吐气为楼台,又尝闻海中蜃气成楼垣。”《章龟经》曰:蜃大者如车轮,岛屿、月间吐气成楼,与蛟龙同也。则知此为蛤明矣。况《尔雅翼》引《周礼》诸家辩蜃为蛤甚明。《礼记》之注,以谓雉由于蛇化之说,故以雉子为蜃。《埤雅》既曰似蛇而大,腰下尽逆鳞,知之悉矣。然复疑之,一曰状似螭龙,有耳有角,则亦闻而识之。不若《本草》、《章龟经》为是即一物耳。大水,淮也。《晋语》曰:雉入于淮为蜃。
  小雪,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虹藏不见”。《礼记》注曰:“阴阳气交而为虹。”此时阴阳极乎辨,故虹伏;虹非有质而曰藏,亦言其气之下伏耳。天气上升,地气下降,闭塞而成冬;天地变而各正其位,不交则不通,不通则闭塞,而时之所以为冬也。
  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业不鸣。《禽经》曰:遥毅鸟也,似雉而大,有毛角,斗死方休。古人取为勇士冠名可知矣。《汉书》音久亦然。《埤雅》云:“黄黑色,故名为褐。”据此,本阳鸟,感六阴之极,不鸣矣。若郭璞《方言》,似鸡,冬无毛,昼夜鸣,即寒号虫。陈氵皓与方氏亦曰,求旦之鸟,皆非也。夜既鸣,何谓不鸣耶?《丹铅余录》作“雁”,亦恐不然。《淮南子》作干旦,《诗》注作渴旦。“虎始交”。虎,猛兽,故《本草》曰能辟恶魅。今感微阳,气益甚也,故相与而交。“荔挺出”。荔,《本草》谓之蠡,实即马薤也,郑康成、蔡邕、高诱皆云马薤,况《说文》云,荔似蒲而小,根可为刷;与《本草》同。但陈氵皓注为香草,附和者即以为零陵香,殊不知零陵香自生于三月也。
  冬至,十一月中,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蚯蚓结”。六阴寒极之时,蚯蚓交相结而如绳也。“麋角解”。说见鹿角解下。“水泉动”。水者,天一之阳所生,阳生而动,今一阳初生,故云耳。
  小寒,十二月节。月初寒,尚小,故云,月半则大矣。“雁北乡”。乡,向导之义,二阳之候,雁将避热而回,今则乡北飞之,至立春后皆归矣,禽鸟得气之先故也。“鹊始巢”。鹊,喜鹊也;巢之门,每向太岁,冬至天元之始至,后二阳已得来年之节气,鹊遂可为巢,知所向也。“雉ず”,雉,文明之禽,阳鸟也;ず,雌雄之同鸣也,感于阳而后有声。
  大寒,十二月中。解前。“鸡乳”。乳,育也。马氏曰:鸡,木畜,丽于阳而有形,故乳在立春节也。“征鸟厉疾”。征,伐也,杀伐之鸟,乃鹰隼之属,至此而猛厉迅疾也。“水泽腹坚”。陈氏曰:冰之初凝,水面而已,至此则彻上下皆凝,故云腹坚,腹犹内也。
  ○天目山杭山之来龙,余杭之天目山也。晋郭璞有诗曰:“天目山前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塘,海门一点巽峰起,五百年来出帝王。”后至宋之高宗中兴,建都于杭,乃诗之验矣。及度宗甲戌,天目偶崩,京城骚动,时有迁跸之议,当时亦有作一诗云:“天目山前水啮矶,天心地脉露危机,西周浸冷觚棱月,未必迁岐说果非。”未几,宋鼎果移。此固天地之大数,亦有关于山川之气耳。近嘉靖己亥六月,天目亦崩小角,出蛇数千,衢、严二州,水过二丈,飘损人物,不可胜计,吾杭亦可忧也哉。
  ○小姑山没正德十四年四月,江西大雨,小姑平陷于鄱阳湖,遂不知其处,而一陇来脉之山,尽皆崩之,水溢城中丈余,城外沿江之地,澎湃而尽泻去矣,人民死者,不可胜计;水退后,沙场积有死者黑龙一条,蛟二十余条。明年,宁王叛逆,为其死者众也。予以此水之大,蛟之死,特为之兆耳。
  ○牛山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欧阳子曰:“环滁皆山也。”予亲至二地,牛山乃一岗石小山,全无土木,恐当时亦难以养木,滁州四望无际,止西有琅琊,不知孟子、欧阳何以云然。
  ○杭地考三代时,杭为吴越荆蛮之地,东南沿海,陆少而水多也。故大佛之头,为秦皇东游缆舟之石。官巷口,乃官涧口;羊坝头,乃洋坝头也。至汉,封吴王濞于此,史称煮海富国,其人轻悍,则知非今之都会而纯良之民矣。隋方筑城,胥山犹在城外,西北凿石为栈道,东南江海陆地一衣带耳,故曰立于胥庙于江上。《图经》又云:“江塘去县南五里。”计县彼时在钱塘门,正此数耳。李绅西陵诗曰“犹瞻伍相胥山庙”,又曰:“伍相庙前多白浪”是也。至唐中宗景龙四年,沙方渐涨,地方平坦,而州之司马,始开沙河考其时,乃宋敢病V廖宕钱氏,随沙移岸,渐至铁幢,遂为通衢,去胥山已三里矣。及绍兴间,沙又涨远,遂如今日云。



  ●卷四 天地类○四夷无乾象经星既按华夏,四夷则属何星?果有四大部洲说耶?
  ○高丽朝鲜本末略高丽出自夫余之种,自三国以来,见于史者,句骊其国号,高其姓也。在辽东之东,地名纥升骨城,南连朝鲜;汉武灭朝鲜,分地为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郡,以高丽为玄菟属县。至晋永嘉时,四郡反为高丽所有,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