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曹公敌也。曹公军虽新退,必自断后,故知必败。曹公攻将军无失策,力未尽而退,必国内有故也。已破将军,必轻军速进,留诸将断后。诸将虽勇,非将军敌,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绣大服。

  曹操用贾诩计破韩遂、马超,追至安定而还。诸将问曰:「初,贼守潼关,渭北道缺,不从河东击冯翊,而反守潼关,引日而后北渡,何也?」操曰:「若吾入河东,贼必引〔守〕诸津〔三十一〕,则西河未可渡。吾故盛兵向潼关,使贼悉众南守,而西河之备虚,故徐晃等得西河,然后引兵北渡。贼不与吾争,连车树栅,为甬道而南,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渡渭且坚垒,虏至不出,所以骄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吾顺言许之,使不为备,因士卒之力,一旦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后汉以赵晖为凤翔节度,属王景崇叛据岐山,不受代,朝廷命晖统兵讨之。时李守(正)〔贞〕叛于蒲〔三十二〕,赵思绾据于雍,与景崇迭相为援,(乃)〔又〕引蜀军出大散关〔三十三〕,势不可遏。晖数战而胜,堑而围之,屡使人挑战,贼终不出。晖乃潜使千余人于城南一舍之外,擐甲执兵,伪为蜀兵旗帜,循南山而下,诈令诸军声言川军至矣。景崇令数千人溃围而出,以为应援,晖设伏而待,一鼓尽殪之。

  后燕慕容盛据辽东,辽西太守李(殷)〔朗〕阴引后魏军〔三十四〕,上表请发兵以拒寇。盛曰:「此必诈也。」召其使而诘之,果验,(近)〔尽〕灭其族〔三十五〕,遣将李旱率骑讨之。师次建安,召旱旋师。(殷)〔朗〕闻其家被诛,拥(二)〔三〕千余户以自固〔三十六〕。及闻旱中路而还,谓有内变,不复为备,留其子养守令支,迎魏师于北平。旱候知之,袭克令支,遣裨将追殷,及于无终,斩之。盛谓t臣曰:「前以追旱还者,(殷)〔朗〕新为叛逆,必忌官威,一则鸠合同类,劫害良善;二则亡窜山泽,未可卒平。故非意而还,以盈怠其志,卒然掩之,必克之理也。」t臣皆曰:「非所及也。」

  宋文帝时,魏攻济南,太守萧承之帅数百人拒之。魏众大集,承之使偃旗开门。众曰:「贼众我寡,奈何轻之?」承之曰:「今悬守穷城,事已危急。若复示弱,必为所屠,惟当见强以待之尔。」魏人疑有伏兵,遂引去。

  唐李骞ゲ讨菸夥浚军吏曰:「今日往亡,请避之。」逶唬骸冈粢酝亡,谓吾不来,正可击也。」又战,遂捷而归。

  后晋时契丹入寇,杜重威领大兵至白(围)〔团〕卫村下营〔三十七〕,贼骑环绕之,奇兵出寨后断粮道。是夜东北风大起,至旦尤甚,营中掘井t坏,人马俱渴。契丹主令其众曰:「晋军止此耳,当尽擒之。」命铁鹞四面下马,拔鹿角而入,奋短兵以击晋军,又顺风纵火扬尘,以助军势。诸将咸请战,重威曰:「俟风稍缓,徐观可否。」李守真曰:「此风助我也。彼众我寡,风沙之内,莫测多少,奋命格斗,强者必胜。如俟风止,我无瞧类矣。」即呼曰:「诸军齐力击贼!」张彦泽召诸将问计,药元福曰:「军中饥渴已甚,若俟风反出战,吾属为虏矣。虏谓我不能逆风以战,宜出其不意以击之,此亦兵家诡道也。」符彦卿与元福等引精骑出西门击贼,诸将继之,契丹却每百步。彦卿欲且曳队往来,守真曰:「事势如此,安可回?即宜长驱取胜。」彦卿等跃马而去,直前奋击。风势益甚,昏晦如夜,乃拥万余骑横击契丹,呼声动天地,契丹大败而走。

  宋张齐贤知代州,虏骑自胡谷入寇,薄城下。神尉都校马正以所部列南门外,众寡不敌,副都署卢汉(斌)〔S〕畏懦〔三十八〕,保壁自固。张齐贤选厢军三千,出正之右,誓众感慨,一以当百,虏遂却走,循胡卢河南而西。先是,约都部署潘美以并师来会战〔三十九〕,间使为虏所得。齐贤以师期既漏,且虞美之众为虏所乘。俄而美有使至,云师出并州,行至柏井,忽得密诏,止勿战,已还州矣。于时虏骑塞川,齐贤曰:「虏知美之来,而未知美之退。」乃闭其使密室,中夜发兵二万,人持一帜,负一束刍,距州城西南三十里列帜燃刍。虏遥见火光中有旗帜,〔意〕谓并师至矣〔四十〕,骇而北走。齐贤先伏步卒二千于土()〔磴〕砦〔四十一〕,掩击大败之,擒其北大王之子一人、帐前舍利一人,斩数百级。

  宋曹玮在边,蕃部有过恶者,皆平定之。每以饯将官为名出郊,而兵马次序,食品为节。若曰「下某食」,即其队发。比至水饭,则捷报至矣。

  校勘记

  〔三十〕「言」,《后汉书.虞诩传》作「诩」,据正。
  〔三十一〕《三国志.魏书.武帝纪》「引」下有「守」字,今据补。又曹操所答与传文颇有出入。
  〔三十二〕「李守正」,《旧五代史.赵晖传》作「李守贞」,据正。又此则乃五代时事,当移置「宋张齐贤知代州」则前。
  〔三十三〕「乃」,《旧五代史.赵晖传》作「又」,据正。
  〔三十四〕「李殷」,《晋书.慕容盛载记》作「李朗」,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