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又当祓除不祥,以净爽其处乃善。

  方旧草朽腐,新草未生之初,取洁净稾草细剉之,和以麦麸、谷糠或豆,使之微湿,槽盛而饱饲之。豆仍破之可也。稾草须以时暴干,勿使朽腐。天气凝凛,卽处之燠暖之地,煮糜粥以啖之,卽壮盛矣。亦宜预收豆楮之叶,与黄落之桑,舂碎而贮积之,天寒卽以米泔和剉草糠麸以饲之。

  春夏草茂放牧,必恣其饱。每放必先饮水,然后与草,则不腹胀。又刈新刍,杂旧稾剉细和匀,夜餧之。至五更初,乘日未出,天气凉的用之,卽力倍于常,半日可胜一日之功。日高热喘,便令休息,勿竭其力,以致困乏。时其饥渴,以适其性,则血气常壮,皮毛润泽,力有余而老不衰矣。

  其血气与人均也,勿犯寒暑。情性与人均也,勿使太劳。此要法也。当盛寒之时,宜待日出晏温乃可用;至晚天阴气寒,卽早息之。大热之时,须夙餧令饱健,至临用不可极饱,饱卽役力伤损也。如此爱护调养,尚何困苦羸瘠之有。所以困苦羸瘠者,以苟目前之急,而不顾恤之也。

  古人卧牛衣而待旦,则牛之寒盖有衣矣。饭牛而牛肥,则牛之瘠馁盖啖以菽粟矣。衣以褐荐,饭以菽粟,古人岂重畜如此哉,以此为衣食之根本故也。

  彼稾秸不足以充其饥,水浆不足以御其渴,天寒严凝而冻栗之,天时酷暑而晒暴之,困瘠羸劣,疫疠结瘴,致毙踣,则田亩不治,无足怪者。

  且古者分田之制,必有莱牧之地,称田而为等差,故养牧得宜,博硕肥腯,不疾瘯蠡也。观宣王考牧之诗可知矣。其诗曰:「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牛来思,其耳湿湿。」以见其牧养得宜,故字育蕃息也。「或降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以见其水草调适而遂性也。「尔牧来斯,……矜矜兢兢,……挥之以肱,毕来卽升。」以见其爱之重之,不惊扰之也。

  后世无莱牧之地,动失其宜。又牧人类皆顽童,苟贪嬉戏,往往虑其奔逸,系之隐蔽之地,其肯求牧于丰刍清涧,俾无饥渴之患耶?饥渴莫之顾恤,及其瘦瘠,从而役使困苦之,鞭挞趁逐,以徇一时之急。日云莫矣,气喘汗流,其力竭矣,耕者急于就食,往往逐之水中,或放之山上。牛困得水,动辄移时,毛窍空疎,因而乏食,则瘦瘠而病矣。放之高山,筋骨疲乏,遂有颠跌僵仆之患。愚民无知,乃始祈祷巫祝,以幸其生,而不知所以然者,人事不修,以致此也。

  ○医治之宜篇第二

  《周礼》「兽医掌疗兽病。……凡疗兽病,灌而行之,……以发其恶,然后药之养之。」其来尚矣。 

  然牛之病不一,或病草胀;或食杂虫,以致其毒;或为结胀,以闭其便溺。冷热之异,须识其端。

  其用药,与人相似也,但大为之剂以灌之,卽无不愈者。其便溺有血,是伤于熟也,以便血溺血之药,大其剂灌之。冷结,卽鼻干而不喘,以发散药投之。热结,卽鼻汗而喘,以解利药投之。胀卽疏通,毒卽解利。若每能审理以节适,何病之足患哉。

  今农家不知此说,谓之疫疠。方其病也,熏蒸相染,尽而后已。俗谓之天行,唯以巫祝祷祈为先;至其无验,则置之于无可奈何。又已死之肉,经过村里,其气尚能相染也。欲病之不相染,勿令与不病者相近。能适时养治,如前所说,则无病矣。今人有病风、病劳、病脚,昔能相传染,岂独疫疠之气熏蒸也哉。

  传曰,养备动时,则天不能使之病。然已病而治,犹愈于不治也。
 
卷下

  ○蚕桑叙

  古人种桑育蚕,莫不有法。不知其法,未有能得者,纵或得之,亦幸而已矣。盖法可以为常,而幸不可以为常也。今一或幸焉,则曰是无法也。或未尽善而失之,则亦曰法不足恃也。故愚备论之,以次牛说之后。

  ○种桑之法篇第一

  种桑自本及末,分为三段。

  若欲种椹子,则择美桑种椹,每一枚翦去两头。两头者不用,为其子差细,以种卽成鸡桑、花桑,故去之。唯取中闲一截,以其子坚栗特大,以种卽其干强实,其叶肥厚,故存之。所存者,先以柴灰淹揉一宿,次日以水淘去轻秕不实者,择取坚实者,略晒干水脉,勿令甚燥,种乃易生。预择肥壤土,鉏而又粪,粪毕复鉏,如此三四转,踏令小紧。平整了,乃于地面匀薄布细沙,约厚寸许。然后于沙上匀布椹子,令疎密得所。下子了,又以薄沙掺盖其上,卽疎爽而子易生,芽蘖不为泥瓮腐,而根渐蚀下所踏实者肥壤中,则易以长茂矣。每畦阔参尺,其长称焉。一畦只可种四行,卽便于浇灌,又易采除草。畦上作棚,高三尺,棚上略薄着草盖却,如种姜棚样,以防黄梅时连雨后,忽暴日晒损也。待苗长三五寸,卽勤剔摘去根干四傍朴蔌小枝叶,只存直上者干标叶。五七日一次,以水解小便浇沃,卽易长。此第一段也。  

  至当年八月上旬,择阳显滋润肥沃之地,深鉏。以肥窖烧过土粪以粪之,则虽久雨,亦疎爽不作泥淤沮洳;久干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