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封賜額賜號者。更有求利者。投托士夫商賈申投情狀。偽賣偽買以網錢帛者。這些說話一向已來。楓橋寺裏紛紛紜紜說長道短角觜不止。皆是此等人物也。
  公之出處。人具知之。啐啄同時。元不著力。有緣即住。緣盡便行。若稗販之輩。欲要此地造地獄業。不若兩手分付為佳耳(寒山寺石刻)。
  此節明演公出處。如公之或出或處。領眾行道。人皆知之。啐啄者。如鷄抱卵。子將欲出以嘴吮曰啐。母知欲出以嘴囓曰啄。謂人之機緣相投亦如之也。若使啐啄同時。元不要人著力。有緣即任緣而住。無緣則拽杖便行。若使稗販之輩。欲要貪戀此地巧用心機。乃造地獄業也。公不若以兩手分付與他。返為佳耳○稗販者。稗是草。似稻而非稻。俗謂。良田中[卄/狠]稗。松林中荊棘也。或作裨販。裨音悲。附也。謂裨附我法中。以佛法貪販利養也。故楞嚴云。裨販如來。造種種業△此一篇語勝轉一大藏摩訶般若。自能令汝消災獲福。
  此篇美有實德者。不隨世改易也。
  慈受深和尚謂徑山訥和尚曰。二三十年來禪門蕭索。殆不堪看。諸方長老奔南走北。不知其數。分煙散眾。滿目皆是。惟師兄神情不動。坐享安逸。豈可與碌碌者。同日而語也。欽歎欽歎。此段因緣。自非道充德實。行解相應。豈多得也。更冀勉力。誘引後昆。使曹源涸而復漲。覺樹凋而再春。實區區下懷之望也(筆帖)。
  東京慧林寺慈受懷深禪師。壽春夏氏子。嗣長蘆崇信禪師。青原下十三世○臨安府徑山妙空智訥禪師。亦嗣長蘆信禪師。慈受和尚贊美徑山曰。近二三十年來。禪門下漸漸蕭索寂寥也。殆不堪看。諸方作長老為著名利二字。不是奔南便是走北。如此者不知其數。又一種沒意志的。不是分煙便是散眾。如此者滿目皆是。者一段光境甚為可慘。惟獨老師兄神與情皆凝然不動。自能坐享安逸。此等受用。豈可與碌碌庸常輩。同時而語也。欽歎欽歎。乃敬服之極也。此段因緣。自非道德充實行解相應。豈可多得也。泯解而修曰行。心明朗徹曰解。更所冀望者。惟敏勉道力誘引來學。且曹溪之淵源今將涸竭矣。惟兄之法澤能使之復漲。菩提之覺樹今將凋落矣。惟兄之道風能使之再春。此實區區下懷之所望也。區區。小貌。自謙之辭△。
  此篇不重在贊德人之德。而重在勉力于後昆也。所謂源將涸而復漲。樹將凋而再春。其企望不淺。
  此篇教人忍讒息謗勿事爭競也。
  靈芝照和尚曰。讒與謗同耶異耶。曰讒必假謗而成。葢有謗而不讒者。未見讒而不謗者也。夫讒之生也。其始因於憎嫉。而終成於輕信。為之者。諂佞小人也。古之人有輸忠以輔君者。盡孝以事親者。抱義以結友者。雖君臣之相得。父子之相愛。朋友之相親。一日為人所讒。則反目攘臂。擯逐離間。至於相視如宼讐。雖在古聖賢。所不能免也。然有初不能辯。久而後明者。有生而不能辯。死而後明者。有至死不能辯。終古不能明者。不可勝數矣。
  此節戒人切毋輕信。杭州靈芝圓照湛然律師。餘杭唐氏子。禮慧才法師受戒時。感觀音像放光。師自設問曰。讒譖與誹謗是一樣是兩樣。讒者。佞言深切。譖害賢良也。謗者。未至深切。但言人之惡也。答曰。大抵讒害于人者。必先假誹謗而成。葢世人但有誹謗而不加讒害者有之。未見有讒害于人而不先加誹謗者也。夫讒之所以生。其始皆因憎惡嫉忌于人。而終成于輕聽傍人之說。作此等說話者。原是諂媚便佞之人不可聽也。此事不但今日如此。如古之為人臣者。有捐軀赴死輸忠以奉君。為人子者。有委曲承順盡孝以事親。為結友者有輔仁抱義盡心以相契。然此情和理順之際。君臣之相得。父子之相愛。朋友之相親。可謂至矣。忽然一旦為小人讒謗。致使父子生瞋而反目。兄弟闘諍而攘臂。君臣疎斥而擯逐。一相接見視之如宼讐。孟子曰。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宼讐。此等情狀。雖上古聖賢所不能免。皆由小人之讒謗也。然有初時不知為小人愚弄成此離間。久而後知者有之。又有盡此一生竟不能辯。直至死而後知者亦有之。更有至死之後亦不能辯。即遲之終古不能明知者。不可勝數矣。
  子游曰。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此所以戒人遠讒也。烏乎。讒與謗不可不察也。且經史載之不為不明。學者覽之莫不知其非。往往身自陷於讒口。噎鬱至死。不能自明者。是必怒受讒者之不察。為讒者之諂佞也。至有羣小至其前。復讒於他人。則又聽之以為然。是可謂聰明乎。葢善為讒者。巧便鬥搆。迎合蒙蔽。使其瞢然如為鬼所魅。至有終身不能察者。
  此節教人明察其非。此又承上忠君信友而來。言讒謗之害不小。乃引古人之言為證。子游孔子弟子。姓言名偃字子游。數。頻凟也。事君苟諫之不行。則去之可也。若頻為凟諫。則聽者厭煩。小人乘間讒謗。輕則去其爵。重則傷其身。是求榮而返辱也。是謂事君數斯辱矣。導友不納。則止之可也。若頻為勸賣。則聽者厭煩。小人乘間讒謗。小則口然而心怒。大則憤恨而仇報。是求親而返疎也。故曰朋友數斯疏矣。此所以戒人遠讒也。烏乎。讒之與謗不可不深加審察。宜一切經史載之註之不為不詳。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