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真淨宵夜懇禱。以至然頂煉臂。仰祈陰相。黃龍聞之責曰。生死固吾分也。爾參禪不達理若是。真淨從容對曰。叢林可無克文。不可無和尚。識者謂真淨敬師重法。其誠至此。他日必成大器(北山記聞)。
  謂黃龍和尚居積翠時。因病三月不愈。未出方丈。真淨至午夜誠懇禱祝于三寶前。以至頂上然香。臂間灼燈。以作供養。仰祈神力陰相致助。使師病愈則法有所賴也。黃龍聞而責之曰。生死固吾定分苟可免乎。爾為參禪衲子。不通曉道理亦至於此。真淨從容對曰。叢林可以無我克文。必不可無和尚。禱祝之意。法源所係也。識者謂真淨。敬師重法。其誠切至此。則他日之成大器不待言也△此事非他人使能為之。一皆出于誠信。今時之敬師重法之心。總皆如波頹瀾倒矣。痛哉。
  此篇言以至誠待人。而道自行也。
  月堂曰。黃太史魯直甞言。黃龍南禪師。器量深厚。不為事物所遷。平生無矯飾。門弟子有終身不見其喜怒者。雖走使致力之輩。一以誠待之。故能不動聲氣。而起慈明之道。非苟然也(一本見黃龍石刻)。
  山谷居士甞言。黃龍和尚。器深不可測。量廣而有容。不為一切事物之所遷變。一生來作事。無矯詐無修飾。在門下久居弟子。有終身不見師有喜怒之色者。雖于走使致力之輩。一皆以誠心待之。無二意也。所以他全不動聲氣。而自然振起慈明之道法。豈苟且徒然而致哉△黃太史述黃龍和尚生平行實太似一座須彌山。撼搖不動。所以從古迨今。猶令人感愧交集也。
  此篇見古人臨難不苟。視死如歸也。
  月堂曰。建炎己酉上巳日。鍾相叛於澧陽。文殊導禪師厄於難。賊勢既盛。其徒逸去。師曰。禍可避乎。即毅然處於丈室。竟為賊所害。
  此節明師遇難不可避。建炎宋高宗年號。己酉上巳日。上巳即三月三。鍾相乃賊名。紹興五年。洞庭湖鍾相作亂。自稱天皇大王。傷殘人民。得張俊官兵敗死。澧陽。即湖廣常德府澧陽州。文殊導禪師困于難。師于建炎三年春示眾。舉臨濟將滅囑三聖因緣。曰。正法眼藏瞎驢滅。臨濟何曾有此說。今古時人皆妄傳。不信但看後三月。果至明年三月。鍾相兵至。其徒欲與師南奔。師曰。學道所以了生死。何得避之。毅者。剛也。果決也。師即毅然處于丈室。俄而賊至。師曰。速當見殺。快汝心志。賊舉槊刺之。血皆白乳。賊大驚引蓆覆之而去。
  無垢居士跋其法語曰。夫愛生惡死。人之常情。惟至人悟其本不生。雖生而無所愛。達其未甞滅。雖死而無所畏。故能臨死生禍患之際。而不移其所守。師其人乎。以師道德節義。足以教化叢林。垂範後世。師名正導。眉州丹稜人。佛鑑之嗣也(一本見廬山岳府惠大師記聞)。
  此節判師節操必當法。無垢居士跋其法語曰。夫愛生惡死。乃世人之常情。惟至理之人悟知本來不生。雖生而實無所愛。達其本來不滅。雖死而實無所畏。故能臨死生患禍之際。雖白刃加身。而終不移其所守之道。即導禪師是其人也。以師生平所存之道德節義。足可以教化于叢林。垂範于後世。又何況此末後一段神迹也。師名正導。眉州丹稜徐氏子。佛鑑之嗣也△有曰。禍當趨避。君子之風範也。有曰禍不可避。丈夫之作略也。如導師曰。速當見殺。快汝心志。則視身固如浮雲。視死亦等兒戲。足見學道之有驗如此。
  此篇言本色師家。極能針人之病。使之得至道也。
  心聞賁和尚曰。衲子因禪致病者多。有病在耳目者。以瞠眉努目側耳點頭為禪。有病在口舌者。以[真*真]言倒語胡喝亂喝為禪。有病在手足者。以進前退後指東劃[鹵-※+夕]為禪。有病在心腹者。以窮玄究玅超情離見為禪。據實而論。無非是病。
  台州萬年寺心聞曇賁禪師。永嘉人。嗣育玉介諶禪師。南嶽下十六世。四明太守以雪竇請師主之。師辭以偈曰。閙藍方喜得抽頭。退鼓而今打未休。莫把乳峯千丈雪。重來換我一雙眸○此節言造道不真。師一日示眾曰。如今衲子因學禪而返致病者極多。有一種人病在耳目者。以瞠眉努目。側耳點頭。將者些瞎弄便喚作六根門頭放光動地。以為是禪。有病在口舌者。以顛言倒語。胡喝亂喝。哄弄愚夫。說者箇是剿絕葛藤。最為直指以為是禪。有病在手足者。以進前退後。指東劃西。便謂之不涉咽喉唇吻。格外之家風以為是禪。有病在心腹者。以窮玄究妙。超情離見。便去閉却眼睛。只顧向鬼窟裏作想。謂之離相離名以為是禪。若據真實是佛祖所指示的第一義諦而論。此等總皆謂之病也。
  惟本色宗師。明察幾微。目擊而知其會不會。入門而辯其到不到。然後用一錐一劄。脫其廉纖。攻其搭滯。驗其真假。定其虗實。而不守一方便。昧乎變通。俾終蹈於安樂無事之境而後已矣(實錄)。
  此節明師真不妄。惟有本色宗師明眼道者。自能明察於極微極細之地。纔一相見。便曉得他是會的他是不會的。纔一到門。即辯知此為到家者此為未到家者。然後于未會未到的。與他痛處下一錐。深處用一劄。使纏綿不斷之廉纖。一時脫去。凝結不開之搭滯盡情攻發。更要驗其所得之真假。定其所行之虗實。如其不然。須別用方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