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真覺之海。禪師云。先明其宗。方能進道。若一向逐末。實有所妨。然則此書未經參悟。不必觀讀。本禪師之志也。朕既刊其全書。頒示宗徒。又採其至言。附於本集。因恐疑悞初學。故又指述於此。
  雍正十一年癸丑六月望日
  御製序

  紫陽真人作悟真篇以明元門祕要。復作頌偈等三十二篇。一一從性地演出西來最上一乘之妙旨。自敘云。此無為妙覺之至道也。標為外集。夫外之云者。真人豈以元門為內。而以宗門為外哉。審如是。真人止應專事元教。又何必旁及於宗說。且又何謂此為最上。豈非以其超乎三界。真亦不立。故為悟真之外也歟。
  真人云。世人根性迷鈍。執其有身。惡死悅生。卒難了悟。黃老悲其貪著。乃以修生之術。順其所欲。漸次導之。觀乎斯言。則長生不死。雖經八萬劫。究是楊葉止啼。非為了義。信矣。若此事。雖超三界之外。仍不離乎一毛孔之中。特以不自了證。則非人所可代。學者將箇無義味語放在八識田中。奮起根本無明。發大疑情。猛利無間。縱喪身失命。亦不放捨。久之久之。人法空。心境寂。能所亡情識盡。并此無義味語一時忘却。當下百雜粉碎。覿體真純。此從上古德所為。決不相賺者。
  真人以華池神水溫養子珠。會三界於一身之後。能以金丹作無義味語用。忽地翻身一擲。抹過太虗。脫體無依。隨處自在。仙俊哉大丈夫也。篇中言句。真證了徹。直指妙圓。即禪門古德中。如此自利利他。不可思議者。猶為希有。如禪師薛道光。皆歸依為弟子。不亦宜乎。刊示來今。使學元門者知有真宗。學宗門者知惟此一事實。餘二即非真焉。是為序。
  雍正十一年癸丑七月朔日

  御選大慈圓通禪仙紫陽真人張平叔語錄
  悟真篇後序

  切以人之生也。皆緣妄情而有其身。有其身則有患。若其無身。患從何有。夫欲免夫患者。莫若體夫至道。欲體夫至道。莫若明夫本心。故心者。道之體也。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觀性。則圓明之體自現。無為之用自成。不假施功。頓超彼岸。此非心鏡朗然。神珠廓明。則何以使諸相頓離。纖塵不染。心源自在。決定無生者哉。然其明心體道之士。身不能累其性。境不能亂其真。則刀兵烏能傷。虎兕烏能害。巨焚大浸。烏足為虞。
  達人心若明鏡。鑑而不納。隨機應物。和而不唱。故能勝物而無傷也。此所謂無上至真之妙道也。原其道本無名。聖人強名。道本無言。聖人強言爾。然則名言若寂。則時流無以識其體而歸其真。是以聖人設教立言以顯其道。故道因言而後顯。言因道而返忘。柰何此道至妙至微。世人根性迷鈍。執其有身。而惡死悅生。故卒難了悟。黃老悲其貪著。乃以修生之術。順其所欲。漸次導之。以修生之要在金丹。金丹之要在乎神水華池。故道德陰符之教。得以盛行於世矣。蓋人悅其生也。然其言隱而理奧。學者雖諷誦其文。皆莫曉其義。若不遇至人。授之口訣。縱揣量百種。終莫能著其功而成其事。豈非學者紛如牛毛。而達者乃如麐角也。
  余向己酉歲於成都遇師授丹法。當年且生公傾背。自後三傳於人。三遭禍患。皆不逾兩旬。近方憶師之所戒云。異日有與汝解韁脫鎖者。當宜授之。餘不許。爾後欲解名籍。而患此道人不知信。遂撰此悟真篇。敘丹藥本末。既成。而求學者湊然而來。觀其意勤。心不忍祕。乃擇而授之。然而所授者。皆非有巨勢強力。能持危拯溺。慷慨特達。能仁明道之士。初再罹禍患。心猶未知。竟至於三。乃省前過。故知大丹之法。至簡至易。雖愚昧小人。得而行之。則立超聖地。是以天意祕惜。不許輕傳於非其人也。而余不遵師語。屢泄天機。以其有身。故每膺譴患。此天之深戒。如此之神且速。敢不恐懼克責。自今以往。當鉗口結舌。雖鼎鑊居前。刀劍加項。亦無復敢言矣。
  此悟真篇中所歌詠大丹藥物火候。細微之旨。無不備悉。好事者夙有仙骨。觀之則智慮自明。可以尋文解義。豈須余區區之口授之矣。如此乃天之所賜。非余之輒傳也。如其篇末歌頌。談見性之法。即上之所謂無為妙覺之道也。然無為之道。齊物為心。雖顯祕要。終無過咎。柰何凡夫緣業有厚薄。性根有利鈍。縱聞一音。紛成異見。故釋迦文殊所演法寶。無非一乘。而聽學者隨量會解。自然成三乘之差。此後若有根性猛利之士見聞此篇。則知余得達摩六祖最上一乘之妙旨。可因一言而悟萬法也。如其習氣尚餘。則歸中小之見。亦非余之咎矣。時元豐改元戊午歲仲夏月戊寅日。張平叔再序。

  悟真篇外集
  性地頌
  一

  佛性非同異。千燈共一光。增之寧解益。減著且無傷。取舍俱無過。焚漂總不妨。見聞知覺法。無一可猜量。

  二

  如來妙體遍河沙。萬象森羅無障遮。會得圓通真法眼。始知三界是吾家。

  三

  視之不可見其形。及至呼之又却應。莫道此聲如谷響。若還無谷有何聲。

  四

  一物含聞見覺知。蓋諸塵境顯其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