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按劍。全軍蚤已渡臨洮。(曉菴昱)
一拳築碎虗空脊。虎嘯龍吟滿大唐。白日驚翻獅子窟。千妖百怪盡潛藏。(默菴慧)
虎丘因僧問九旬禁足此意如何。師曰理長則就。曰。祇如六根不具底。還禁得也無。師曰穿過鼻孔。曰學人今日小出大遇也。師曰降將不斬。曰恁麼則和尚放某甲逐便去也。師曰停囚長智。
嚴霜苦雪去還來。片片飛花點石臺。分付庵童忙掃却。莫教詩客又囊回。(聖可玉)
虎丘到死心處。心問甚麼僧。師曰行脚僧。曰。甚麼村僧。行什麼驢脚馬脚。師曰。廣南蠻道什麼。何不高聲道。心曰却有些子衲僧氣息。
南嶽際云。可惜黃龍末後不與本分艸料。若與本分艸料。臨濟法道不致寂寥矣。
客裏謾牢落。天涯多故人。好懷無處寫。舊話得重論。殘雪未消石。梅英先破春。徘徊殊有約。來此續芳塵。(虗堂愚)
邂逅何期笑語新。秋風松舘客邊身。凭闌不語平生事。到老相逢是別人。(寶葉源)
臨安府徑山宗杲大慧普覺禪師(圓悟勤嗣)
在雲居首眾。小參。昭覺元出問。眉端挂劍時如何。師曰血濺梵天。悟於座下以手約曰。住住。問得極好。答得更奇。元乃歸眾。師由此名著。
龍翔訢云。奇哉奇哉。一千七百人善知識。生氣凜然。誰知二百年後金陵城中再逢作者。如獅子筋琴一奏而眾絃皆絕。如塗毒鼓一擊則聞者皆喪。我此一眾親近承事。勿生疲厭。各隨根行成就法器。雖然。有際天之雲濤。可容吞舟之魚。有九萬里之風。可負垂天之翼。
大慧在天寧日。聞圓悟上堂舉僧問雲門。如何是諸佛出身處。門曰東山水上行。若是天寧即不然。如何是諸佛出身處。祇向它道。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凉。師於言下前後際斷。
徑山琇云。昭覺恁麼提持。鄭州出曹門。妙喜悟去。真州望長蘆。徑山見處也要諸人共知。諸佛出身處。渾不用思惟。早晨喫白粥。如今肚又饑。
萬德不自有。十身何處藏。薰風生殿閣。化日正舒長。(石林鞏)
諸佛東山水上行。閒中無事日偏長。薰風拂拂來無已。無意凉人人自凉。(葛廬覃)
芍藥香中風綽約。棃花影裏月團圝。主人醉臥羲皇枕。直把珠簾倒影看。(千仞岡)
大慧開堂日下座次。少卿馮公楫問。和尚常言。不作者般蟲豸。因甚今日敗闕。師曰盡大地是箇杲上座。你作麼生見。馮擬議。師便掌。
平陽忞云。馮濟川可謂運斤有法。其奈斵堊無功。若是山僧。盡大地是個杲上座你作麼生見。但云恁麼則世界總被和尚占却。待他動靜。隨後便喝。豈不增色宷僚。雖然。也須扶起大慧。正當今日有問山僧。又當對他個什麼。雲綻家家月。春來處處花。
大慧問僧。道不用修但莫染污。如何是不染污底道。曰某甲不敢道。師曰為甚不敢道。曰怕染污。師高聲叫曰行者將糞箕笤箒來。僧茫然。師便打。
白巖符云。者僧將成九仞之山。欠進一簣之土。則且置。祇如大慧與麼道。還免得無過也未。我若作者僧。待他道如何是不染污底道。但捧水一盆置妙喜前便出。
大慧因僧問心法俱忘時如何。師曰賣扇老婆手遮日。
賣扇老婆手遮日。一種風流出當家。說與途中未歸客。何須向外喫波楂。(月坡明)
大慧問妙總曰。古人不出方丈。為甚莊上喫油餈。曰。和尚放某甲過。方敢通消息。師曰我放你過。你試道看。曰某甲亦放和尚過。師曰其奈油餈何。總喝一喝便出。
天樹植云。大慧老漢也是當斷不斷。若是山僧。問伊古德不出方丈為甚莊上喫油餈。待云和尚放某甲過方敢通消息。便與劈脊一棒。何故。放過即不可。
大慧上堂。毗藍園裏不曾生。雙林樹下何曾滅。不生不滅見瞿曇。眼中又是重添屑。
寶華忍云。徑山老人雖然把斷要津。大似祇見錐頭利。曹溪則不然。毗藍園裏不生生。雙林樹下不滅滅。生生滅滅見瞿曇。分明惡水當頭潑。眼既無屑。又用水潑作麼。若是接物利生。打頭也少者一杓不得。乃顧左右喝一喝云。你諸人因甚一箇箇水漉漉地。
大慧問僧。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作麼生會。僧曰領。師曰領你屋裏七代先靈。僧便喝。師曰。適來領。如今喝。干它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什麼事。僧擬議。師便打。
瑞巖慍云。大慧老人提持個一著子。縱以太虗空為口。須彌盧為舌。亦難擬其用處。檢點將來。未免有得有失。當時者僧若是個人。見他與麼問。祇向他道三更過鐵圍。豈不光前絕後。擊拂子云。拄杖化龍去。癡人戽夜塘。
大慧謂子韶曰。你祇知格物。不知物格。韶便問如何是物格。師曰。不見小說載。唐人有與安祿山謀叛者。是人先為閬守。有畵像在焉。明皇幸蜀見之。怒令侍臣以劍擊其像首。閬守居陝西。首忽墮地。公聞頓領深旨。乃曰。子韶格物。妙喜物格。欲識一貫。兩箇五百。師可之。
寶壽方云。妙喜子韶雖則議論風生千古希遘。然祇解依樣畵葫蘆。者裏則不然。有問如何是物格。向道者枚如意是陶宗伯送底。還會麼。紅日一輪天外曉。癡人盡向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