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云。我 皇有勑。
陞座祝 聖罷。(問答不錄)師乃云。耳聾眼暗步龍鍾。畢竟憑何住五峯。天網恢恢無避處。不妨隨分展家風。威音那畔。空劫已前。有一段奇特因緣。山僧三十年住山。也曾舉。舉之不全。也曾說。說之不到。及乎靈隱退席。玉山住庵。三四年間。秘在胷中。罕遇知音。可曾拈出。今被業風吹。上五峯絕頂。準擬盡力而舉要舉教全。肆口而說要說教到。那知纔入國門。墮在人事海中。千波萬浪。輥將出來。一時忘却。事出急家。幸有隨身拄杖子。不免拈出。應箇時節。以拄杖。左邊卓一下云。王道興而外戶不閉。守在四夷。右邊卓一下云。佛道備而諸法總持。防在魔外。正恁麼時。是汝諸人。向什麼處。與拄杖子相見。良久云。十洲三嵨鶴乾坤。四海五湖龍世界 復舉。首山念禪師開堂日。舉。佛法付屬國王大臣。有力檀那。令燈燈相然。相續不斷。至于今日。且道相續箇什麼。良久云。須是迦葉師兄始得。師云扶宗竪教。續焰聯芳。則不無首山。其柰臂肘不向外曲。未免見處偏枯。新徑山不避諸方撿責。更資一路。輙伸一頌。國王大臣。有力檀那。以佛為心。助佛揚化。靈山一會儼然存。正法眼藏增高價。
當晚小參。昔居版首。鍋子大小。杓柄短長。蓋甞粗知。今來住山。常住有無。人情厚薄。未曾經理。未曾經理。其理自彰。蓋甞粗知。其知不昧。其知不昧。如一月行空。無幽不燭。其理自彰。似百川歸海。無物不容。山僧恁麼告報。眾中或有箇不受人謾底。出來道。長老纔入門來。便乃口裏水漉漉地。後五日。堪作什麼。山僧只向他道。我儂不怕拖泥水。拚得渾身待作家 復舉。僧問百丈大智禪師云。如何是奇特事。百丈云。獨坐大雄峯。僧禮拜。丈便打。師云。奇恠諸禪德。百丈大智禪師。若不是棒頭有眼。未免被者僧禮。得入地三尺。且道者僧。還知痛痒麼。具眼者辨取。
上堂。召大眾云。若論此事。青天白日。情與無情。俱無得失。自是諸人。不委悉。山僧住持事繁。也要為人拈出。良久云。今朝十一月初一。
上堂。山僧不惜性命。為諸人。打破塵勞窟宅。普請歸選佛場中。設有一箇半箇。不心空及第者。我誓不取正覺。
曹源和尚忌。(兼為應庵密庵)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沖上座迫不得已。出手爇此兜樓香。供養此三大老人。不圖報德酬恩。且要遍界分身。作師子吼。未委諸人。曾聞否。
上堂。四九三十六。夜眠如露宿。凍殺無位真人。走入氷池裏浴。是汝諸人。還覺寒毛卓竪麼。拍禪床下座。
天基節上堂。四海一國土。乾坤一 聖人。乃拍禪床一下云。只憑這箇法。仰祝萬年春。
上堂。五日風。十日雨。君聖臣賢。歌謠滿路。不見米嶺曾有言。莫過於此。下座。
上堂。大珪不琢。巧者以拙為宗。至理忘言。拙者以巧為趣。只如與佛同生底。不願見佛。放下屠刀底。是千佛一數。且道是巧是拙。擔取詩書歸舊隱。野花啼鳥一般春。
普說
夏中普說
登山須到頂。入海須到底。入海不到底。不知滄溟之深。登山不到頂。不知宇宙之寬。參禪人。若不透頂透底。到大休歇之地。則生死岸頭不得力。十二時中。為物所轉。不能得歸家穩坐。叢林淡薄。無甚今時。高者為名。下者為利。餘波末流。靡所不至。盖由主法者。不曾造道之淵源。又無扶宗竪教之心。甘自陷於名利之域。是致學者。從風而靡。我尋常向兄弟道。無脚未跨船舷。好與三十棒底爐鞴。不足以為師。有隔江望見剎竿。便回去底眼目。始可參學。但世變遞降。人根淺陋。師與弟子。俱無遠大之志。到處裏三百五百。聚頭譊譊。互相魔魅。不坐在理性玄妙中。則坐在語言文字裏。得失居其懷。是非嬰其慮。懽喜則互相稱贊。一有不到。互相毀辱。猶且以為法道之盛。殊可怜憫。豈不見。昔日圓悟在京師天寧。忽罹丙午之變。虜人欲招二十禪講名僧。時妙喜亦預其選。妙喜是箇通身是眼底人。遂以計而脫歸。時圓悟。移住金山。大慧至金山且過。極口罵圓悟云。這老畜生。是什麼心行。却令我從虜而去。罵之不已。時知事頭首。白圓悟云。杲兄在下面。罵和尚。和尚也須作箇行遣。圓悟遂削一條竹篦。集知事頭首。請大慧來。大慧至。圓悟云。我教儞去外國。流通一支佛法。有甚不得處。儞只管罵我。儞肚裏。少我五百箇活馬騮在。妙喜一聞此語。許多惡發。當下氷釋。是知圓悟老人。凡為學者。一動靜一舉措。如善射者。箭不虗發。若非妙喜點眼知人意。未免蕩而不反。時妙喜便欲謀住。圓悟云。儞且去。恐有人。不利於汝。妙喜於是往臨川。見韓子蒼。然妙喜不為圓悟之所留。因與子蒼夜話。尤極口罵圓悟。子蒼曰。莫罵老和尚。我與老和尚。相處一平生。莫知老和尚底蘊。儞與我相聚。不多時。傾蓋已盡。如何罵得老和尚。妙喜云。儞俗漢。理會甚底。遂珍重歇去。妙喜被子蒼一拶。一夜不安。千思萬慮。揣摩胷中。遂乃歎服。自料不知圓悟之底蘊。於是夜起。扣子蒼堂門。子蒼云。誰。妙喜云某甲。子蒼云。儞作什麼。妙喜云。我一夜思量。非特子蒼不知老和尚底蘊。我實不知老和尚底蘊。子蒼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