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洞明少室單傳直指之要遠矣。南泉示趙州云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道。猶若太虗廓然。豈可強是非耶。看佗古人一期揭示初似刀刀。至折合處直使白衣拜相。苟或未暗此脉。不用敲磚打瓦祭鬼燒錢。但向一念未生之際。直下如桶篐脫撒一番。其塵劫來事一時覷透。既得這箇本柄入手。切須牢把住未可輕放下。何故前頭有事在。正好上門上戶求真正宗師。做冤家債主。期透向上關穿天下衲僧鼻孔。是為難乎。它時異日霜露果熟出來。與德山臨濟把手共行。點檢從上老宿未了底公案。俾令後之學者親認祖父契書。四至去處一一分曉決定無疑。然後承荷家業育子榮孫。所謂我本無心所有希求今此寶藏自然而至。豈不慶快平生。祇如德山臨濟過去數百年。如何却要與佗把手共行。應庵下一轉語看。
示原禪人
大凡行脚人。蘊成佛作祖氣槩。與流俗阿師逈然不同。是佗二六時中卓卓地。滴水滴凍。不妨孤峻。所謂先立乎其大者。其小者弗能奪也。大者既達。小者則如大者。大者則如小者。然後大小雙泯圓融無際。在今時猶是野狐窟宅。更須一槌打破透向上大機大用。放出焦尾大蟲作師子吼。既是焦尾大蟲。因甚却作師子吼。三賢固未明斯旨。十聖那能達此宗。
示祚禪人
古來抱道之士如癡似兀。豈有一言半句與人咬嚼。人自知之患乎不鳴。鳴則驚人。年來此道荒凉尤甚。設有留心叢林者例無正因。縱依附善知識殊無道念。初不異區區走山水活名要譽之徒也。苟得把茆盖頭。略不知分。而又狂悖欲竊如來大人境界。芘無似之身。謂言傳佛心宗。況如來大人境界而容妄竊乎。其從游者麞頭鼠目蠆尾狼心傷敗風教。比比皆是。可不哀哉。五湖大心衲子應須遠離。所謂見不善如探湯是也。
示法化士
祖師道心有所是必有所非者。此說話非上根大智孰可洞明。要須盡却今時始透向上關捩子。
臨濟黃蘗處三遭痛棒。所謂攻乎異端斯害也已。縱大愚悟去其恠愈甚。然予之言知音者少。設鼻聽眼聞者則未與可。
臨濟出世後示眾。老僧一生呵佛罵祖。覔罪性如針鋒許了不可得。且道黃蘗處喫棒底罪過向什麼處去也。
凡見僧入門便喝。快如倚天利劒。鈍似無孔鐵鎚。喚作一喝。達磨家風一掃而盡。不喚作一喝。犯突吉羅罪。
示琮侍者
本分參學道流。末上為生死不明。正如囚禁之人。未得決斷。至於行住坐臥飲食之間。不得少安。若如此做工夫。其生死大事無有不徹底道理。往年佛果圜悟師翁遍扣諸方。無有不可其所得者。後見白雲演和尚。被詰其由元來無本分事。祇是一肚皮虗頭。白雲向佗道勤上座你參底是法座上禪。圜悟不肯。拂袖而去。至金山遭大病幾死。思量從前參問並無一句得力。纔得安樂復見白雲。聞舉頻呼小玉之語驀地打破漆桶。方始知非。信之師資緣會決非等閑。今時禪人亦在叢林中多年也。去見有道宗師亦甞遭重病。心下安與不安皆自知得。祇是不肯放下。此不肯放下有兩種。最初行脚不遇真正宗匠。撞入外道邪師火裏。中其毒藥便謂行脚事畢是一。又有一種雖致身叢林中名為參禪。其實無正因。一味盜聽反急人知。便自證據。却但言祇是箇事是其二也。此兩種謂之膏肓之病。除是一旦知非將來却有放下時節。且畢竟放下甚麼。祇放下人我檐子得失是非佛法玄妙。纔如此放下便覺身心輕安表裏純淨。二六時中胷次空勞勞地。冷地瞥然脫去。始可禁拳趯受烹煅。若祇守領覽為究竟。無異依草附木精靈。是它逸格道人逈然殊絕。觸著便解生風起草。世出世間得人憎。無出者一著子。謂之衲僧巴鼻是也。
示通化士
昔黃蘗聞百丈大智示再見馬祖深旨不覺吐舌。非生而知之孰能領略哉。此道至臨濟大行天下。若子若孫咸具殺人不眨眼手段。覔一箇半箇作將來種草。呵佛罵祖。猶為不唧[口*留]漢。豈況和泥合水撒土揚沙以當宗眼。無異一牛迹之波擬比滔天之浪。是可得耶。有志之士果不昧最初一步。長時放教冷湫湫地。一旦桶底子脫。歷劫來事頓然現前。不為邪師惑亂。一向硬糾糾地風吹不入水灑不著。它時異日何患不熏天炙地也。不唯符契前百丈大智所示再見馬祖深旨。亦將確然特立大方。又何啻遇大風則止而已矣。
示一化士
讓祖首起馬駒膏肓之病。示以磨甎打車殺佛之要。所謂差病不假驢駞藥。應平生堅執奉重澳然氷釋。從容父子徵酬。曾無毫髮滲漏。皎然如千日並照。臨機八面超情離見。到出生入死不疑之地。了無生死始終之患。爾後以是傳之百丈。百丈以是傳之黃蘗。黃蘗以是傳之臨濟。臨濟以是傳之三聖。三聖死且喜太平。豈謂興化忍俊不禁。向大覺棒下見徹臨濟在黃蘗處喫棒底意旨。此老故是聽事不真喚鍾作甕。就中奇恠。逮今天下老和尚無不以是褒揚。殺人刀活人劒。乃上古之機鋒。亦今人之樞要。摧魔破執不得不無。其間一箇半箇灑灑落落終不肯坐死水裏。與蝦蟆蚯蚓長歌細吟也。大底抽釘拔楔解黏去縛手段以壽後世。從今日去斷要箇撲跌不破底點出來與臨濟作種草。俾綿綿亘萬世為祥為瑞為風為雷為雲為雨為殃為害。又豈徒然者哉。
示慈修造
大丈夫要截生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