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諸境界無所分別。又如虗空普遍一切於諸國土平等隨入。塵塵剎剎全是箇大解脫門。佛法世法打成一片。便是從前未舉意參禪時身心一般。肚裏更無許多惡知惡解。所謂悟了還同未悟時是也。到此境界方謂之不疑之地。亦甞面諭不疑有兩種。見徹本法到究竟大安樂處故是不言。尚恐坐著。有一般拍盲不疑。自謂從本無迷今亦無悟。及乎徵詰無迷悟處又却去不得。豈不是拍盲不疑。此是焦穀敗芽。斷佛命根。出佛身血之輩。烏可與語哉。古來老尊宿窮究此一大事。不是容易直是子細。安似今時長老擔夯得重。何謂如此。有般底得箇見處了便休。更不就人決擇。被人拈起一件物頓在面前分踈不下。便渾崙吞却。口頭雖說不疑。肚裏畢竟有塊物不能消化。此便是生死根本也。有一般底得箇見處。坐著見處。見地不脫。一向說玄說妙。廣陳蹊徑謂之為人。此便是喪達磨正宗魔子也。有一般底做工夫到箇靜處身心稍稍輕安。一向坐在無人之鄉。見人說著好事便生煩惱。返言禪道本無所說。所以雲門道一切處不明面前有物者是也。此病最苦。有一般底得箇見處。蕩蕩地無佛無祖無諸聖。一向無將去。行盜行淫飲酒食肉。謂之無礙禪。此是地獄種子也。永嘉云豁達空撥因果莾莾蕩蕩招殃禍此之是也有一般底見處泯默無聞。一味噇却常住飯了。祇管死葛怛地守却被位。等箇悟處。此便是深山大澤中一間破屋下泥團。謂之無轉智大王。徒消信施耳。其實本分參學者初無許多棲泊處。渠自有超宗異目生涯。且如嚴陽尊者問趙州一物不將來時如何趙州云放下著。趙州知佗病正在這裏。便與放出毒手去貼肉汗衫。非此手段不可救也。嚴陽尊者既不領略。又問既是一物不將來放下箇什麼趙州又對佗道放不下擔取去。者一句子更是辛辣。過如喫痛棒。從上古尊宿履踐此事。直是透到無秋毫子過患處。方敢據位為人師範。豈似今時衒聲利輩。亂瞎人眼也。面諭。為人一著子須是自得之。古云得之於心應之於手。臨機初不費絲毫氣力。剔將出來活鱍鱍地。左之右之皆在吾網中。不可說這一箇公案是為人處。那箇公案不是為人處。切忌作此解。殊不知當臺明鏡妍醜自分耳。羅山老漢道我這裏祇有一口劒。劒下有分身之意。亦有出身之路。從上老宿弄將出來。千差萬別無不從脚跟下流出。變通逸格殺活自在。巖頭道若論戰也箇箇力在轉處。豈不綽綽然有餘裕哉。
示達化士
德山未遇人時。[祝/土]一肚皮葛藤。流入八萬四千毛竅。化為精魅魍魎。各各放無量神通。及見龍潭一點也用不著。然後知非。乃云從今日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也。信之此事。初不在聰慧多聞處。亦不在澄澄湛湛處。亦不在長坐不臥處。亦不在寂寂惺惺處。若是其中人動絃別曲葉落知秋。其如未能究竟。當如德山見龍潭一番子。方可入爐鞴受鉗鎚也。
應菴和尚語錄卷第七
應菴和尚語錄卷第八
法語中
示正首座往濠州幹修造
本色道流參問祇要敵生死。終不向古今策子上討諸方舌頭邊覔。唯是退步就己。冷地裏根蒂下切切提撕。忽然手蹉脚跌納敗一場。便是生一參學事畢。於孤燈獨照時始見有力。如一座須彌山。何處更有生死怕怖動搖去來底道理。死心和尚問魯直。聞說公會禪。諸方皆許可。是否。魯直擬議。死心云老僧有一問問你。它時後日彼此燒作一堆灰時如何。魯直忙然。千千萬萬人向這裏[跳-兆+孛]跳。祇是踏不著。且道誵訛在什麼處。報恩一日問正首座燒作一堆灰時如何。正對曰惱亂春風卒未休佗如此祗對是會耶是不會耶。頂門具眼底試辨這漢看。
示範化士
西天四七唐土二三。無不以頂[寧*頁]上一著直截顯示。奈緣學者困於知解泥於見聞。坐在必死之地。不能洞明從上諸祖直截顯示之由。所以古德道學道之人不識真祇為從前認識神無量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看佗得底人等閑吐露一言半句。不妨超宗越格。便有直截荷負之量。堪為宗門苗裔。豈不是大丈夫特立種草也。南泉道王老師十八上便解做活計。趙州道我十八上便解破家散宅。叢林商量道念茲在茲謂之做活計。無佛無祖謂之破家散宅。若如此持論。其利固無。其害甚重。欲明二大老之意。待應庵三十年後換却骨頭了與你說破。
示彭道清善友
治身之端正在己也。千里之步貴在初也。善此二者百千法門無量妙義畢矣。故謂之無盡藏三昧。又謂之虗空正體。又謂之常住不滅。在衲僧門下又且不然。眼觀東南意在西北。不可以無心求不可以有心會。不可以語言造。不可以寂默通非大法洞達。豈能縱步千聖頂[寧*頁]哉。
示寶道人
祖師巴鼻無一針頭許。祇緣學道人親近太切。所以不見。若要易明。但十二時中一切處放教無心去自然合道。道既合則內外中間了不可得。直下虗凝逈無依倚。古德所謂心心不觸物步步無處所。看它向上人行處。又何甞有絲頭取捨意路。與人湊泊。祇如德山。凡見僧入門。劈脊便棒。臨濟見僧劈面便喝。每以此顯示學者。祇貴知歸此間有等紕繆。強作主宰。無主孤魂。咸謂赤心片片。老婆心切。恩大難酬。且放過一著。將謂識痛痒。似此之類故多。不復盡舉。並不知二老得力處。祇一味搏量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