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大師。也陷在爛泥底。引得他上門上戶道。和尚甚處。得此三昧。邑又逐惡隨邪道。馬大師處。者新戒僧子。果是難向道。便接口與一拶道。如何見性。若是別箇。定手脚忙亂。賴值中邑。也不行棒。也不行喝。也不竪拳竪指。也不瞬目揚眉。只向他道。譬如一室內有六窗。各有一獼猴。東邊呌狌狌。狌狌東邊噟。西邊呌狌狌。狌狌西邊噟。如是六窗俱喚俱噟。仰山禮拜起來曰。所蒙和尚譬喻。無不了知。只如內獼猴睡。外獼猴欲相見時如何。這老漢。通身是眼。遂下繩床。執仰山手。作舞云。狌狌與汝相見了也。譬如焦螟虫。向蚊子眼睫上作窠。向十字街頭。大呌一聲云。土曠人稀。相逢者少。
雲居錫云。中邑當時若不得仰山這一句語。何處有中邑也。師召大眾云。仰山道什麼。
崇壽稠云。還有人定當得此道理麼。若定當不得。只是箇弄精魂手脚。佛性義在什麼處。師云添得一箇。
玄覺云。若不是仰山。爭得見中邑。什麼處是仰山見中邑處。師云。三生六十劫。
後來仰山偉。見積翠老南。直是具大信根。信得積翠及。如倚靠須彌山。直是要就他一言之下打徹。不肯小小了。却然其為法之切。不敢自欺。凡見僧。便禮拜云。行偉老矣。救取行偉。寮中置一榻。客至則讓榻。叉手而立。不措一語。積翠謂之太絕物。偉曰。無常迅速。何暇與人說雜話。看他前輩。甚生標致。畢竟還他關西子。打得徹頭徹尾。
且如老東山。被遠錄公水洒。挺逐而不去。眾人皆去盡。遠令侍者看。下間坐禪老川僧。面上有數黑子者在否。侍者曰。只在彼坐禪。遠喜曰。他在足矣。遂召至方丈。與語。奇之曰。我老矣。不能與汝說話。近此有一後生長老。名端。我也不識他。只見他頌臨濟三頓棒。極是淨潔。汝若信我說。必了大事。於是東山徑往見端。沈潛眾中。旦暮參求。末後遂有山前一片閑田地。叉手丁寧問祖翁。幾度賣來還自買。為憐松竹引清風。底時節。須信宗師家。不負人真實。信得及。也不負自己。看他遠錄公指南。令他針水無疑。何曾有一點生滅。忌嫉身心來。大率古人。都無此身心。又何曾見天下豪傑。有生滅來。有忌嫉來。況佛祖乎。他又不識白雲。却令東山見他。只是以法為親。更無他事。南北宗盛時。二師各不相忌。其徒各不相能。自生荊棘。豈不見。內侍薛簡。來曹溪問心要。若非秀大師奏聖上。安得聖上。知有曹溪耶。秀亦豈可輕議哉。看他問降魔藏禪師曰。此間無山精木怪。汝為魔耶。師云。何者是佛。藏云。有佛便是魔。師云。何者是魔。秀云。汝若是魔。必住不思議解脫境界。師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藏云。是佛亦無。何境界之有。師云。慚愧慚愧。報恩端居方丈。八字打開。興妖底。一任興妖。揑怪底。一任揑怪。然雖如是。不是弄潮人。莫入洪波裏。
法語
真正為人。初無言說。不獲已。垂一言半句。施萬里鈎。駐千里駒。弗遇鵞王擇乳底眼腦。未有不上他鈎線。降此已還。不言可知。看他大梅。見僧道。馬大師佛法別也。云非心非佛。大梅斥之曰。我但即心即佛。老龐聞此則曰。梅子熟也。可謂鵞王擇乳。若是楊歧種草。自是驚人。初非大驚小怪。尋常淵默。忽地雷聲。擊石掣電。作第二頭。已是瞢底。只今不是土曠人稀。有語已來至今日。初非四目八臂之異。嘉定至今。贗浮圖塞路。非情即黨。以欺金湯佛法者。聯庸援謬。布滿龍象所居。所與居者。一類狐腥狸臊。不可向邇。后生晚出。有力氣者。自作規矩。若萬人敵。未知鹿死誰手。倘紛紛隨流。腥臊漸染。鮮不與厥類同陷辠。固不在學者。今尤甚也。某人異於是。故樂與語此。
啐地斷剝地折。十有五雙。坐在者裏。有甚共語處。況於諸方。曲彔床邊。丁字著脚。堂堂開口。接他野狐涎沫。如油入麵。如何出得。若是眼頭生角。三千里外。識得此類。更遠三千里。急走過。免此腥穢氣霑著。却來碧雲山前。淺淺水中。沈三日晒三日了。欵欵地向你道。若論此事。如墮千尺井。心心念念。只欲人救援。井深人遠。誰來救你。縱有見者。顰蹙喟嘆而去。蓋他分上不著。急須是自家。自有方便。出來始得。所以祖師門下。慈悲親切。在大事你自枝當。小事人不管處。非惟觀世音。我亦從中證。某人求警策。北磵為作是說。試咬嚼看。是井中語耶。井外語。
行脚漢。切忌為外事絆倒。且那箇是外事。參禪是外事。學道是外事。諸方口角取辦。是外事之外事。不知本分者。何事也。離鄉別井。屋裏老幼。似送喪樣。哭謂。汝必是嫌佛不做。抱此志而出。汝亦必有心。先第一念。欲何所務。若是毒種。便似迦陵頻伽。在卵殼中。目足明利。其聲已壓眾鳥。看來只有箇老川僧。擔一擔紙故。出來云。千劫學佛威儀。萬劫學佛相好。南方魔子。新來說。教外別傳。指心是佛。吾往欲盡樓其種類。而後已。及乎被人吹滅帋燭。直下垂涎妥尾。一籌不獲。盡其神力。燒却紙故。只道得箇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大虗。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至今遂令川僧擡脚不起。每與鄉曲兄弟。舉此。求為此老。報東門之役。土曠人稀。相逢者少。冀盡餘生。尚復見之。問古今不覺葛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