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點。戶外春猶關。
上堂曰。綠岩枯木不落人間。紅谷芳草不厭溫寒。西南東北各不相關。三段玄處正開眼看。時有僧出眾問。如何是綠岩枯木。師曰刀斧斫不開。僧曰如何是紅谷芳草。師曰。鐵鎗刈不盡。如何刈得。僧曰西南東北是什麼用處。師曰目前分外不相妨。師乃曰。妙玄田地自可到。靈性做處自可坐。分明時節自可見。務力問他不得悟。自透頂到。便下座。
霜曰。有時高有時低。或露或明。畢竟而可有自鑑之照。雖然恁麼。實到此田地始得。
上堂曰。圓蟾出冷。晶旭入暖。惠光破暗。才輝照明。中間有一佛出世。若人見得。非有自己妙有。又知有沙界周光。時有僧出眾問。妙有周光且致。如何是一佛出世。師曰照東方萬八千土。僧曰恁麼則天上地下諸法實相。師曰你何具龍樹智惠。僧曰和尚何得馬鳴妙才。師曰恁麼也不分耶。僧乃作禮而去。師送曰。忌口三十年。師乃曰。無見頂相諸人不知。楞嚴妙光沙界普照。故曰世尊光射阿難肩。便下座。
霜曰。朝旭夕陽初月殘照。目前境域自猶可看。眼中青色誰敢得見。開正眼睛須活心人。
上堂曰。運步堂堂。通身歷歷。東道西說。南來北去。全得寸心。直用尺情。拈拄杖曰。自家方寸主人公。直得掌中木上座。舉拂子曰。老僧八十年來要正承手裡毫長老。具眼者看看。時有僧出眾問。畢竟相去多少。師曰你是學人分上事。僧曰師家分上事如何。師澄然叉手。師乃曰。自家二六時中全承他恩力去。起居動靜一如之體。便下座。
霜曰。有水易捿天上月。無林難宿北來鴻。
上堂曰。古佛道場尚乘車子。澄源潭水猶棹狐舟。夜鶴穿潭底。雲月落銀籠。天龍無雨。汗馬而無鞭也。從此出生犢牛兒。金吼銀聲滿蘆水。微毛依舊正受之中。玄角又帶漫雪草。一回倒騎牧童夢。數笛吹來樵子歌。時有僧出眾問。畢竟學人如何商量去也。師曰徹頂透底是須恁麼會。僧便禮拜。師曰吾家種草不求杜撰。師乃曰。玄談妙句一點不著。金言華語一塵不用。請試與我道看。便下座。
霜曰。古佛道場不要坐著。夜鶴雲月穿過落盡。天龍汗馬絕雨離鞭。方外誰敢論量。自是妙底少得機。又歸本途時。犢牛生兒毛角完爾。雖然如是。未是耕破箇田地。須醒半夢。又吹狂笛。箇時遍蹄混泥塵。不露真機。且道此猶是出世邊事。畢竟不出世時如何。吾家種草。不求杜撰。
上堂曰。行脚大事一段宗要。直拈起兔角佛杖。正舉著龜毛祖拂。若人拈起舉著。時人盡有禮謝在。時有僧出眾問。堂中一會客。悉是行脚漢。未是見兔角龜毛。請師垂示。師拋下杖拂曰。見之不執。千載難逢。僧擬議。師喝曰。且去也。師乃曰。來也龍蛇飛出。去也象虎哮嘯。見聞玄色妙聲。卜度了思真量。故曰如之外無智。智之外無如。如如皎潔。智智清淨。大凡般若之心耳。便下座。
霜曰。空空如如而寂寂真真也。黃花為般若。翠竹為真如。飲光密付。阿難正知。淨名默處。文殊可聞。畢竟而是什麼力。學者不具此眼目。焉辨皂白。
上堂曰。心心通達而法法圓成也。佛佛相授而祖祖付傳也。雲眾之中喫茶之間。還有信得及乎。時有僧出眾問。既是心法通圓處。正是佛祖授傳時。此外喚什麼為外道。師曰這箇道理為外道。僧曰無道理時如何。師呵呵大笑曰。柰何這道理也。師乃曰。銀河波淨。曉星亂蜚。日宮光冷。暮凉拭晴。蒹葭風微欄外聲。玉樹枝動檻前流。老僧恁麼說話。有何氣猷。便下座。
霜曰。貧道不及讚歎。何故如此。正正時正是偏。偏偏時偏是正。正偏和融高低普應。畢竟悉窮麼。江岸風濤暮。蘆村景色靜。
上堂曰。深深而深入梅花之曲。潛潛而潛含白雪之調。石人之舞袖。玉女之笙歌。好一場曲調。是何音響。時有僧出眾問。一種沒絃之琴。妙手彈得甚希。師曰你道是誰家曲子。僧曰幸有主山點頭案山回顧也。師曰早恁麼當些子。師乃曰。流水奏於沒絃之調。夜明彈於玉琴之曲。鐵夫笑於芳草之莖。石漢歎於春煙之夢。便下座。
霜曰。也太奇。也太奇。露柱說法燈籠聽。
上堂曰。密密妙唱豈以舌相乎。堂堂真歌寧以音聲乎。千年老鶴夢醒後。一箇小僧吟結前。兩墀風景畢竟如何。時有僧出眾問。如何是那邊風景色。師曰青山高聳雲袍跡。僧曰如何是這邊風景色。師曰流水遠流水變波。僧曰畢竟如何。師曰。花露殘春一樣芳。月餘潭底萬年光。師乃曰。水脉冷寒凉焇焇。雲形虗幕露堂堂。便下座。
霜曰。衲僧一樣子。古者千家風。弄高深碧霄。用低淺紅墀。體用偏正一時新。
上堂曰。春夢朦朧。秋月玲瓏。夏凉寂寂。冬寒空空。時有僧出眾問。逐四季不轉又何物。師曰你聞耶。僧曰指屋後喚堦前。喚白猿打黑狗。師曰且不許外人聞。師乃曰。吾門有回互不回互底時節。我家有出世不出世底樣子。回互時不可見回互。出世時不可見出世。意在那裡。眼於何處。便下座。
霜曰。淅之東西。湖之南北。便舉拳頭曰。這箇是什麼消息子。回互時意在不回互。出世時眼於不出世。
上堂曰。梁土皇帝南天太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