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乎。其所不闻。君子必慎其独。卽孔子所言畏天命也。亦谓之心。故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亦谓之己。故曰。君子求诸己。为人由己而由人乎哉。亦谓之我。故曰。万物皆备于我矣。亦谓之诚。故曰。自诚明谓之性。诚者天之道也。此真天地万物本原。而实无喜怒。无造作。无赏罚。无声臭。但此天然性德之中。法尔具足。理气体用。故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等。然虽云易有太极。而太极卽全是易。如湿性为水。水全是湿。虽云太极生两仪。而两仪卽全太极。虽云两仪生四象。四象亦卽全是两仪。虽云四象生八卦。八卦亦卽全是四象。乃至八相荡而为六十四。六十四互变而为四千九十六。于彼四千九十六卦之中。随举一卦。随举一爻。亦无不全是八卦。全是四象。全是两仪。全是太极。全是易理者。譬如触大海一波。无不全体是水。全是湿性者。又如撒水银珠。颗颗皆圆。故凡天神鬼人。苟能于一事一物之中。克见太极易理之全者。在天则为上帝。在鬼神则为灵明。在人则为圣人。而统治化导之权归焉。倘天地未分之先。先有一最灵最圣者为天主。则便可有治而无乱。有善而无恶。又何俟后之神灵圣哲为之裁成辅相。而人亦更无与天地合德。先天而天弗违者矣。彼乌知吾儒继天立极之真学脉哉。
其言曰。魂有三品。下名生魂。草木之魂是也。中名觉魂。禽兽之魂是也。此二皆灭。亦云有始有终。上名灵魂。卽人魂也。此魂不灭。亦云有始无终。征曰。灵与觉异。则有始而无终。觉与生异。何皆有始而有终也。且谓禽兽有觉而无灵。惟人为有灵者。现见世之愚人。但念饮食淫欲。他无所知。与禽兽何异。现见世有义犬义猴。舍身殉主。诉官理究。与人何异。故孟子亦云。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岂可妄分一有终一无终耶。
其言曰。周公仲尼之论孰有狎后帝而与之一者。设匹夫自称与天子同尊。其能免乎。地上民。不可妄比肩地上君。而可同天上帝乎。征曰。庶民不敢拟帝王者。名位也。不敢让帝王者。德性也。故曰。朝廷莫如爵。辅世长民莫如德。又曰。当仁不让于师。又曰。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故文王人君也。而纯亦不已。可以配天。仲尼匹夫也。而祖述宪章。不名僭窃。且父之生子也。谁不欲子之克肖者。天主旣为大父。实生于人。乃不欲人之肖之。何哉。
其言曰。智者之心。含天地。具万物。非真天地万物之体也。若止水明镜。影诸万物。乃谓明镜止水均有天地。卽能造作之。岂可乎。天主。万物之原。能生万物。若人卽与之同。当亦能生之。征曰。止水明镜之影万物也。镜水在此。万物在彼。有分剂。有方隅。故知是影而非体也。心之含天地具万物也。汝可指心之方隅分剂。犹如彼镜与水乎。若心无形朕。不能生万物者。天主亦无形朕。胡能生万物也。若天主无形而能形形。心独不可无形而形形乎。
其言曰。有在物之内分。如阴阳是也。有在物之外分。如作者之类是也。天主作物。则在物之外分矣。征曰。天上作天地万物。必在天地万物之外。如匠作器皿。必在器皿之外。是固然矣。然则天主有方隅也。有分剂也。原非徧一切也。则必有分段也。有变迁也。何以无始无终。能为万世主乎。
其言曰。形者在所。故能充乎所。神无形。则何以满其所乎。一粒之大。万神宅焉。岂惟往者。将来灵魂并容。不碍也。征曰。神之无形。善乎其言之矣。然无形则无往来。亦无数目。亦无生灭。而曰灵魂天主所生。其可乎哉。
其言曰。化生天地万物。乃大公之父也。又时主宰而安养之。乃无上共君也。世人弗仰弗奉。则无父无君。至无孝至无忠也。征曰。夫世间之法。决无全能。故天地能覆载而不能照明。日月能照明而不能生育。父母能生育而不能教诲。师友能教诲而不能赏罚。君主能赏罚而不能无漏网。鬼神赏罚无漏网而又不能覆载照明等。若天主果有全能也。则直以天主覆载照临生育教诲赏罚之而可矣。又何用天地日月君亲鬼神为。若犹待天覆地载乃至亲生君治之也。则天主全能安在。今现见人之生也。天覆之。地载之。日月照临之。父生之。母育之。国君统治之。鬼神昭鉴保护之。顾不知感其恩德。独推恩于漠无见闻之天主。谓之大父大君。旣谓之大父大君。则必以吾父吾君为小父小君矣。岂不至无孝至无忠哉。又设谓天主全能。卽寄于天地日月君亲鬼神。如国主寄全用于公卿牧长。则庶民有善官宰赏之可矣。庶民有罪。官宰罚之可矣。岂事事必经国主哉。又庶民之所承事。亦但承事官宰无违。卽为承事国主矣。岂必独事一主。而禁其承事官宰哉。今谓仙佛僭窃禁不承事。犹之可也。天地日月鬼神。固天主所造以覆载照护人者。而亦禁其拜祭。不亦异乎。
其言曰。人心性命。原天主所赋也。征曰。天命之谓性。紫阳之解甚谬。吾已释大意于前矣。夫可赋者。必其有形者也。心性有何形像而可赋乎。若无形像而仍可赋。则天主灵明。亦必有赋之者矣。又可赋则可夺。云何有始而无终乎。
其言曰。必先有物而后有理。引诗云。有物有则。征曰。夫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