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遂延和尚及远法师坐,和尚平坐讲禅与物无物竟,纵欲谈论,辞让久之。于时有府福先寺师,荷泽寺法师,及余方法师数十人,齐声请禅师坐,咸言,禅师就坐,今日正是禅师辨邪正定是非日,此间有四址余个大德法师作证义在。
和上固辞不已,时乃就坐。然明镜不疲于屡照,清流岂惮于风激?胜负虽则已知,众情固将难口。和尚以无疑虑,此日当仁。远法师重问曰:“禅师用心于三宝四果人等在何地位?”
和上言:“在满足十地位。”
远法师言:“初地菩萨分身百佛世界,二地菩萨分身千佛世(界),乃至十地菩萨分身无量无边万亿佛世界。禅师既言在满足十地位,今日为现少许神变。望远此意执见甚深,特为见悟至玄,所以简诠如(下阙)
(据胡适校敦煌唐写本《神会和尚遗集》卷二)
附:答崇远法师问
(此残篇名为编者所加。胡适称为神会语录第三残卷,并注称疑为《南宗定是非论》之一部分。日人铃木大拙称此为《南阳和尚顿教解脱禅门直了性坛语》。)
(上缺)传授人不?和尚答:(下缺)应自知。远师问:如此教门岂口是佛(下缺),顿渐不同,所以不许。我六代大师,一一皆言单刀直入,直了见性,不言阶渐。夫学道者须顿悟渐修,不离是口口得解脱。譬如母顿生子,与乳,渐渐养育,其子智慧自然增长,顿悟见佛性者,亦复如是。智慧自然渐渐增长,所以不许。
远师阿:嵩岳普寂禅师,东岳降雇禅师,此二大德皆教人凝心入定,住心看净,起心外照,摄心内证,指此以为教门。禅师今日何故说禅不教人疑心入定,住心看净,起心外照,摄心内证?何名为坐禅?
和尚答曰:若教人凝心入定,住心看净,起心外照,摄心内证者,此是彰菩提。今言坐者,念不起为坐。今言禅者,见本性为禅,所以不教人坐身住心入定。若指(下疑有脱)......在韶州能禅师处。秀掸师在日,指第六代传法袈裟在韶州,口不自称为第六代。今普寂禅师自称第七代,妄竖和尚为第六代,所以不许。
尔时和尚告远法师及诸人等:莫怪作如此说。见世问教禅者多,学禅者极其缭乱,恐天魔波旬及诸外道入在其中,惑诸学道者,灭于正法,故如此说。久视年中,则天召秀和尚入内。临发之时,所是道俗顶礼和尚,借问和尚入内去后,所是门徒若为修道,依止何处。秀和尚云:“韶州有大善知识,原是东山忍大师付属,佛法尽在彼处。汝等诸人如有不能自决了者,向彼决疑,必是不可思议,即知佛法宗旨。”又,普寂禅师同学西京清禅寺僧广济,景龙三年十一月至韶州,经十余曰,遂于夜半入和尚房内,偷所传袈裟,和尚喝出。其夜惠远玄悟师闻和尚喝声,即起看。至和尚房外,遂见广济师把玄悟师手,不遣作声。其惠远玄悟等入和尚房看和尚,和尚云:“有人入房内,早手取袈裟。”其夜,所是南北道俗并至和尚房内,借问和尚入来者是俗是僧。和尚云:“唯见有人入来,不知是僧是俗。”众入又问是南人北人。和尚识实入房人,恐有损伤,遂作此语。和尚云:“非直今日,此袈裟在忍大师处三度被偷。忍大师云:其袈裟在信大师(处)一度被偷。所偷者皆不得。因此袈裟,南北道俗极其纷纭,尚有口口相向。”
远师问:普寂禅师名字盖国,天下知闻,众口共传,不可思议。如此相非斥,岂不与身命有仇?
和尚答曰:读此论者,不识口口,谓言非斥。普寂禅师与南宗有别。我自料简是非,定其宗旨。我今谓弘扬大乘,建立正法,令一切众生知闻,岂惜身命?
远师问:修此论者,不为求名利乎?
和尚曰:修此论者,生命尚不惜,岂以名利关心?
远师曰:唐国菩提达摩既称其始,菩提达摩西国复承谁后?又经几代?
和尚曰:菩提达摩西国承僧伽罗叉,僧伽罗叉承须婆蜜,须蜜婆承优婆崛,优婆崛承舍那婆斯,舍那婆斯承末田地,末田地承阿难,阿难承迦叶,迦叶承如来付。唐国以菩提达摩为第八代。西国有般若多罗蜜承菩提达摩后,唐国惠可禅师承菩提达摩后。自如来付西国与唐国,总经有一十三代。
远师问:据何得知菩提达摩西国为第八。
尚曰:据《掸经序》中,具明西国代数。又,惠可禅师亲于嵩山少林寺问菩提达白摩,答一如《掸经序》中说。
远师问:西国亦传衣不?
和尚云:西国不传衣。
远师问:西国何故不传衣?
和尚曰:西国多是得圣果者,心无狡诈,唯传心契。汉地多是凡夫,苟求名利,是非相杂,所以传衣示其宗旨。
远师问:禅师修何法,行何行?
和尚曰:修般若波罗蜜法,行般若波罗蜜行。
远师问:何故不修余法,不行余行,唯独修般若波罗蜜法,行般若波罗蜜行。
和尚答曰:修学般若波罗蜜者,能摄一切法;行般若波罗蜜者,是一切行之根本。
金刚般若波罗蜜,最尊最上最第一,
无法来灭无去来,一切诸佛从中出。
和尚告诸道俗知识等:若欲得了达甚深法界,直入一行三昧者,先须诵持《金刚般着波罗蜜经》,修学般若波罗蜜法。何以故?诵持《金刚般着波罗蜜经》者,当知是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