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只见四山青了又黄,青了又黄。如是可计三十余度。”僧问:“师于马祖处,得何意旨?”师云:“即心是佛。”其僧问出山路,师指随流而去。
其僧归到盐官处,具陈上事。盐官云:“吾忆在江西时,曾见一僧问马大师佛法祖意,马大师皆言‘即汝心是。’自三十余年,更不知其僧所在。莫是此人不?”遂令数人教依旧路,斫山寻觅。如见,云:“马师近日道:‘非心非佛。’”其数人依盐官教问。师云:“任你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即佛。”盐官闻而叹曰:“西山梅子熟也。汝曹可往彼,随意采摘去。”如是,不足二三年间,众上数百,凡应机接物,对答如流。
因夹山与定山去大梅山,路上行次。定山云:“生死中无佛,则非生死。”夹山不肯,自云:“生死中有佛,则不迷生死。”二人相不肯,去到大梅山。夹山自问:“此二人道,阿那个最亲?”师云:“一亲一疏。”夹山云:“阿那个是亲?”师见苦问,乃云:“且去,明日来。”夹山明日来问:“昨日未蒙和尚垂慈,未审阿那个是亲?”师云:“问者不亲,亲者不问。”
有人问盐官:“如何是西来意?”官云:“西来无意。”僧举似师,师云:“不可一个棺里著两个死尸。”
师临顺世时,鼯鼠叫,师告众曰:“即此物非他物。汝等诸人善护持,吾今逝矣。”师言已掩室,来辰化矣。括州刺史江责+力撰碑文。
祖堂卷十五 永泰
永泰和尚嗣马大师,师讳灵瑞。姓黄,衡阳人也。
年十一,出家于南岳。年十八,为沙弥。问津于大寂,默领心要。年二十四,进具于双峰寺,却归大寂法会。贞元一年丙寅岁,游青州。州牧张胤请止龙兴寺。
元和中,青州人大饥,人多殍仆。师胁不不至席,视人如伤,乃率富屋,俾行檀度。繇是净名给孤,竞垂乘下。
师左臂有肉环,卧常右胁。占者曰:“溶人天师也。”后尚书萨平侍以为师,凡二十三年。大化青社,故号青州和尚焉。
及游襄阳,廉使牛元翼礼重曰:“人中师子王也。”请止感通寺。又至荆渚,仆射王潜请住永泰寺。布金阐道,大展化度。
大和三年戊子岁六月三日顺世,春秋六十九,荼毗得舍利五千余粒,塔于郭东。刘轲制碑文,敕谥道镜禅师宝真之塔。
祖堂卷十五 东寺
东寺和尚嗣马大师,在潭州。师讳如会,韶州始兴曲江县人也。
大历八年,止国一禅师门下。后归大寂,众皆仰德,臻凑如林。榻为之折,时称折床会也。
后止长沙东寺,大播洪规。每曰自大寂禅师去世,常病好事者录其语本,不能遗筌领意,认即心即佛,外无别说,曾不师于先匠。只徇影迹,且佛于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画师,贬佛甚矣,遂唱于言:“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剑去远矣,尔方刻舟。”时号东寺为“禅窟”。
承相崔公胤高其风韵,躬问师曰:“师何以得?”师曰:“见性为得。”公云:“师见性不?”师曰:“见性。”师当时方病眼,相公讥曰:“既言见性,其眼奈何?”师云:“见性非眼,眼病何害?”相公喜而礼拜。更与师到佛殿,见雀兒在佛头上放粪,相公问:“者个雀兒,还有佛性也无?”师云:“有。”相公云:“既有,为什摩向佛头上屙?”师云:“他若无,因什摩不向鹞子头上屙?”相公后此礼拜为师。
自后长庆闻云:“掎。”师问南泉:“近离什摩处?”对曰:“近离江西。”师云:“还将得马大师真来不?”对云:“将得来。”师云:“将来,则呈似老僧看。”对云:“只这个是。”师云:“背后底。”南泉登时休。后长庆云:“和尚大似不知。”保福代云:“洎不到和尚此间。”
师问仰山:“离什摩处?”对曰:“离广南。”师曰:“见说广南有镇海明珠,还是也无?”对曰:“是也。”师云:“此珠作摩生?”对曰:“白月则隐,黑月则现。”师曰:“还将得此珠来也无?”对云:“将得来。”师云:“若将得来,则呈似老僧看。”对云:“昨日到沩山,沩山和尚就某甲索此珠,直得无言可对。”师一跳抚背云:“真师子兒,真师子兒。”又云:“惭愧,惭槐!老僧不如沩山,汝便是沩山弟子也。”
仰山受戒后,再到相见。才入法堂,师便云:“已相见了也,不用更上来。”对云:“与摩相见莫不当摩?”师便入法堂,闭却门。仰山后举似沩山,沩山云:“子是什摩心行?”
师长庆癸卯岁终,春秋八十。时井泉个,异香馥郁。塔于城南,故廉使李公翱尽毁近城塔,唯留师塔,笔书曰:“独留此塔,以别贤愚。”刘轲撰碑文矣。
祖堂卷十五 邓隐峰
邓隐峰和尚嗣马大师,建州邵武县人也。
因南泉示众曰:“铜瓶是境,瓶中有水。我要水,不得动境。将水来!”师便将瓶到南泉前,写出水。
师因行至五台山,金刚窟前倒立而逝。众妨圣窟,拟易处荼毗,竟莫能动。先有亲妹,出家为尼在彼,及谙其兄行迹,遂近前呵云:“师兄平生为人,不依法律,死后亦不能徇于世情。”以手推倒,众获阇维。塔于北台之顶。平生在世,唯留一偈曰:
独弦琴子为君弹,松柏长青不怕寒。
金矿相和性自别,任向君前试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