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类如此。
韶山果禅师示众云。七月孟秋犹热。古往今来时节若作佛法商量。正是弄巧成拙。若作无事话会。又与外道何别。直饶总不如斯。敢保老兄未彻。如来言。祖师诀。无孔铁锤重下楔。自家心地乱如麻。却把指头唤作月。莫思量。休解说。千年枯骨休咬啮。从他兔走与乌飞。饥来吃饭困来歇。
黄鲁直太史与胡少汲书云。公道学颇得力耶。治病之方。当深求禅悦。照破生死之根。则忧畏淫怒无处安脚。病既无根。则枝叶无能为害。投子聪和尚。海会演和尚。皆出世宗师。道行高重。不愧古人。皆可亲近。且胜从文章之士。学妄言绮语增长无明种子也。聪老。尤喜接高明士大夫。开怀议论。便穿得诸儒鼻孔。若于义理得宗趣。却观旧读诸书境界廓然。六通四辟。极省心力也。然有道之士。须以至诚恳恻归向。古人所谓下人不真。不得其精。此非虚语。
晦堂宝觉禅师。往谒泐潭月禅师。月以经论精义入神闻。诸方同列笑之。以为下乔木入幽谷。师曰。彼以有得之得。护前遮后。我以无学之学。朝宗百川。 马祖百丈以前。无住持事。道人相寻于空闲寂寞之滨而已。其后虽有住持。王臣尊礼为人天师。今则不然。挂名官府。如有户籍之民。此岂可复为也。 谓潭州守谢师直曰。三乘十二分教。还同说食示人食味。既因他说其食。要在自己亲尝。既自亲尝。便能了知其味。是甘。是辛。是咸。是淡。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亦复如是。真性既因文字而显。要在自己亲见。若能亲见。便能了知目前是真是妄是生是死。反观一切语言文字。皆是表显之说。都无实义。如今不了。病在见闻觉知。为不如实知真际所诣。认此见闻觉知。为自己所见。殊不知此见闻觉知。皆因前尘而有分别。若无前尘境界。即此见闻觉知还同龟毛兔角。并无所归。 偈曰。不住唐朝寺。闲为宋地僧。生涯三事衲。故旧一枝藤。乞食随缘去。逢山任意登。相逢莫相笑。不是岭南能。
真净文禅师。王荆公问。经云。一切众生。皆证圆觉。而圭峰以证为具。谓译者之讹。何如。师曰。圆觉如可改。维摩亦可改也。维摩岂不云。亦不灭受蕴而取证。夫不灭受蕴而取证。与皆证圆觉之意同。盖众生现行无明。即是如来根本大智。圭峰之言非是。
卲武英禅师云。直饶棒头荐得。不是丈夫。喝下承当。未为达士。那堪更向言中取则。句里驰求。语路尖新。机锋捷疾。如斯见解。尽是埋没宗旨。玷污先贤。于吾祖道。何曾梦见。
福州延庆洪准禅师。久从南禅师游。闻人之善。如出诸己。喜气洋洋生眉宇间。闻人之恶。必合掌扣空。若自追悔者。见者莫不笑之。而师真诚始终一如。寿逾八十。日夕无他营为。眠食之余。唯吟梵音。赞观世音而已。临终时。门人皆赴檀越供。唯一仆夫在。师携磬坐土地祠前。诵孔雀经一遍告别。即归室。安坐瞑目而逝。三日不倾。乡民来观者如堵。师忽开目而笑。使坐于地。有顷。门人还。师呼立其右。握手如炊熟久。视之寂然去矣。
禾山德普禅师。解唯识起信论。号义虎。罪圭峰疏义多臆说。摘其失处。诫学者不可信。老宿皆数之云。圭峰清凉国师所印可。汝敢雌黄。蚍蜉撼树。汝今是矣。师叹曰。学者以名位惑久矣。清凉圭峰。非有四目八臂也。奈何甘自退屈乎。后参黄龙南。得旨。将去世半月前。先令众次第办祭。受祭毕。乃焚香坐逝。
归宗芝庵主结茅绝顶。偈曰。千峰顶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昨夜云随风雨去。到头不似老僧闲。
开先瑛禅师云。木中有火。不钻不出。沙中有金。不淘不得。心中有道。不觉不悟。游方行脚。唤作道人。还曾悟么。良久曰。白日莫闲过。青春不再来。
潭州隆禅师云。若未会。须是叩己而参。直要真实。不得信口掠虚。徒自虚生浪死。
灵源清禅师曰。今之学者。未脱生死。病在偷心未死耳。然非其罪。为师者之罪也。如汉高帝绐韩信而杀之。信虽死。其心果死乎。古之学者。言下脱生死。效在甚么处。在偷心已死。然非学者自能尔。实为师者钳锤妙密也。如梁武帝御大殿见侯景不动声气。而景之心。已枯竭无余矣。诸方所说。非不美丽。要之如赵昌画花。花虽逼真。而非真花也。
黄龙示草堂清禅师曰。子见猫儿捕鼠乎。目睛不瞬。四足踞地。诸根顺向。首尾一直。拟无不中。子诚能如是。心无异缘。六根自静。默然而究。万无一失也。又曰。得道非难。弘道为难。弘道犹在己。说法为人难。既明之后。在力行之。
觉范洪禅师。尝自谓识不知微道不胜习。黄山谷赠以诗曰。不肯低头拾卿相。又能落笔生云烟。
圆通秀谓黄山谷曰。汝以艳语。动天下人淫心。不止马腹中。正恐生泥犁耳。黄悚然悔谢。著发愿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饭而已。依晦堂得个省处。被死心所拶。无语应之。后左迁黔南。于无思念中。顿明大旨。乃以书报死心曰。往年尝蒙苦苦提撕。长如醉梦。依稀在光影中。盖疑情不尽。命根不断。故望崖而退耳。谪官在黔南道中。昼卧觉来。忽尔寻思。被天下老和尚瞒了多少。唯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为也。
清素禅师久参慈明。寓居一室。未始与人交。兜率悦食蜜浸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