欤。

  僧约

  盖巧木不弹而自直智人不令而自行奚待夫绳墨而后为然哉其如品类间有不齐苟非规矩而孰能一之是以百丈建立丛林所制有礼法焉有摈辱焉务使人人举措得宜威仪整肃动静有常去取有节莫不规正学者之心术而后可使决择其玄奥耳赏罚既分明人矣故尔略取数条砥砺吾人智刃庶齐其所不齐以报佛祖之恩乎。
嘉兴大藏经 象田即念禅师语录


  象田即念禅师语录卷三

  书记净珠录

  门人本致辑

  室中漫言

  道不可以有言不可以无言有言之则局于有无言之则局于无所以宗门垂示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其朿于名教者不可以语道也。

  夫言不尽意意不尽道故须忘言以会道是以得意忘言之道非证莫知然则道其不可示乎于是佛祖立言以示意立意以示道鼓之舞之以尽不言之妙。

  道无方道无心道无得无心得道道无不在神用莫测古人全心在道所以通身是力其于造次颠沛之际系绊他不得如香象王摆脱枷锁去住自繇其应机接物亦然辄能全体大用与夺临时正如狮子虽捉兔亦用全力也岂泛常禅流可同日语哉。

  百川万流皆水也而清浊浅深异焉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澄之不清淆之不浊者惟大海能然以其下之也夫道亦然诸子百家皆道也而邪正曲直分焉大包无外细入无间泯是非绝对待唯悟唯心者为然以其无我也。

  山溪之水流而常清远尘垢也至人之心用而恒寂忘物我也。

  人无幽显道在则为尊法无高下理当自可贵所以君子不器神用无方而处之在我惟义是从也。

  佛祖递代出兴或语或默纵横莫测正如掷剑挥空剑刃无亏空轮绝迹后之学者不得其神解将谓有禅道佛法与人遂成世谛流布想耳。

  既为佛祖儿孙固守道德不待言亦须善养气节历观前辈立身行事其处顺逆得丧卓然与时流不侔要皆平日有养而然也轲氏所谓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吾侪固能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而君子自亲小人自远实充于中德符于外自然清振一时美流万世纵使无缘其固穷之节谁得而掩诸。

  盖夫道人言行动天地感鬼神者无他惟其胸中空洞元气完聚其盛德合天地其高明并日月故动静俯仰遂乃参造化是以有感即应疾如影响非吾人至诚实德之所在孰能与于此。

  古人云妄想从来本是真然既曰妄矣又云即真何也切不得作文字道理念过了须着贴体不二始得。

  昔人云虽有驷马以先拱璧不如坐进此道而云栖推之不惟驷马拱璧虽王天下亦不如坐进此道又推之不惟王一天下虽王四天下亦不如坐进此道乃至三千大千世界亦不如坐进此道然昔所云此道乃长生久住之道云栖所谓乃无上菩提大道也当知此道人人具足个个圆成只欠笃信力行所以不得相应唯笃信者自能力行力行者自能笃信如其半信半疑焉能为有焉能为无。

  慈受深禅师曰忘名利甘澹泊世间心轻微道念自然浓厚谛此则知人心道心云泥迥别。

  夫人心本自圣一为物蔽即鄙夫耳苟非修省何以克复是故学者必兢兢业业以收摄其心令几微不敢自昧克完吾固有之德岂有他哉古德所谓修证则不无染汗即不得乃万世之心要也。

  人莫不有所好也莫不有所养也至人好之以道众人好之以物好以道者养之以恬惔好以物者养之以嗜欲嗜欲令人心动心动则神疲恬惔使人心安心安则道得。

  有善剑者藏而不用宝之至也得至道者晦而勿彰养之至也。

  学者于日用自当观其存心若存心于道耳目所接皆道若存心于物耳目所接皆物中心树子一错凡圣悬隔是故存心不可不慎。

  吾人一灵真性不澄而寂不虑而知岂非元自明妙然而丝毫念动则蒙蔽矣何况终日攀缘曾不自觉望其不汩没尘埃得乎于是先圣悯之多方设化淘之汰之使复其本有耳苟闻而不信信而不行诚为自暴自弃之徒可不哀哉。

  视夜杌意为鬼杌岂能迷人睹弓影疑是蛇影胡为毒客心怖成境意疑为病如能以此推之则可知四生如幻翳三界若空华惟心之旨无外于是矣。

  逐兽者不见山物敝其目攫金者不见人利囿其心住山者不见道境移其智见道者不见山识忘其心惟无住而生心者无见而无所不见也。

  心之妙不可以喻喻曷可以言言止动无动行云讵能拟其妙动止无止湛水奚足方其清。

  人之有佛性犹木中之有火也苟非方便则不能彀出得必须加精进力钻之研之钻研不已火星自见古德所谓学道如钻火逢烟未可休直待金星现归家始到头而参禅之要莫出于此矣今之学者务多欲速微有知解已谓到家是不惟逢烟而休亦乃未见烟而休者矣学道如此安望其实证实悟者哉。

  古人有言学道须是性躁汉若是孟八郎更不回头转脑一踏到底袁石公又曰学则无不入之理但莫急性是第一义然则性躁急性理岂二耶此所谓毒药醍醐并行不悖之谓耳且善用在人不在法也若真为道者将古人一则没滋味话头到手决定不令流至第二念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