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但见人数不多钱粮淡薄不作甚么事师曰云门者里人众不多一日三飧亦不作甚么事你来为个甚么曰学人不会师曰喜得你不会若会则事生也。
问知客今日多少新到曰十数人师曰好好款待着曰诺师曰谁知白日有间人。
监院侍立次师曰今日甚处去来院曰城中买货来师曰买些何物院曰但简要紧底买些师竖拂子曰还买得者个么院曰王令稍严不敢搀行夺市师便打乃顾谓侍者曰你作么生道者曰和尚要他何用师亦打。
问僧甚处人曰江西南昌师曰汝名甚么曰真晓师曰滕王阁上扁额是甚么人写曰不知师遂打一下曰好个真晓。
问僧近离甚处曰金粟师曰住持为谁曰弘觉和尚师曰出门时有甚么语诫勖汝来僧喝师打曰不得草草打人师曰我要话行乃连棒打出。
问有一至宝特将奉献未审师还纳否师曰须知云门家风不似旅亭活计僧拟议师曰失却了也。
问竺土大仙心东西密相付如何是密付底心师曰汝争得知僧无对师曰不识羞耻汉遂以棒趁出。
师一日致茶次问僧曰向在甚处曰湖广神鼎师曰有多少众曰二三百师曰寻常将何示人曰某甲不敢妄谈时事师拈起果子曰只如者个作么商量曰有利无利不离行市师曰放你三十棒僧曰谢和尚慈悲。
僧辞问某甲出山去前途有问云门法道如何酬对师曰有粥吃粥有饭吃饭曰或有不肯又作么生师曰谁是其人僧拟议师打曰几乎放过。
问用工已久未得相应省心力处乞示一言师弹指一下曰恁么则忘和尚不得也师曰你为甚罔谈彼短僧弹指一下师以棒趁出。
问暂时不在时如何师曰我不曾教你挑柴担粪僧罔措师曰不是你分上事出去。
居士问弟子尘缘系缚难得亲依径截处乞指示师曰曾到荒山过么士曰不曾到师曰请吃茶。
师到僧堂曰许多人甚处去了一僧曰上山挑柴师曰你为甚不去僧曰直日师度拄杖与僧曰我亦要去挑柴者个你收着僧拟接师便打曰莫妄想。
师在田中归僧问曰和尚栽田辛苦么师曰随人起倒有甚辛苦曰虽然千人努力不如一人垂拱师曰汝则如是争柰别人不肯曰不肯的是谁师休去。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吃饭长擎无底钵蔽寒好制旧衣裳。
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长廊白日拣榆钱曰谢师指示师曰囊砂谓饭耍孩儿。
问众曰古人道到处去来不如者里且道者里有甚好处参头曰也知和尚不是好心又一僧曰家丑不可外扬师曰原来总不出者里。
僧参次问曰向来跋涉水云如何是到家一句师曰眼里观风景堂前脱草鞋曰此外更有事也无师曰不会作客烦劳主人僧无对师拈棒打出。
师访一庵主问曰在此住几时也主曰不记得师曰日用事如何主曰天晓荷锄出更深抱枕眠师曰大好不记得主便作礼。
师一日早粥次蓦唤曰大众众皆举首师曰且吃粥着。
入堂问曰厨库山门不问汝僧堂里事作么生一僧曰某甲经行去师曰除却行住坐卧更道看僧一喝师曰又在鬼窟里作活计。
问僧甚处来曰某甲楚黄人因看和尚语录有个入处特来亲近求印证师曰你曾到此山么曰不曾师曰焉得到者里僧曰一路问来师曰何不求他印证僧无语师便打趁。
因米头作礼次师曰汝在者里住多时了我有一段事为甚不知头曰和尚有甚么事师遂将一只鞋趯出头曰若与么不如某甲舂米去师曰你作么生会头将鞋安于旧处师曰犹未可在拈棒打出。
问僧你一向作甚么曰专为此事师拈拄杖曰此事不可以有心求不可以无心得你如何着力僧拟议师打曰石中有火不深信空向行人问丙丁。
若侍者侍侧师举起拂子者微笑师曰我乃赶苍蝇你莫作佛法会者无语师代曰作贼人心虚。
问波浪滔滔一朝便息时如何师曰沧洲明月夜转桌听渔歌又一任妄想。
问一门深入即不问万机休罢时如何师曰明月堂前辊绣毬又日月易流。
问内不放出外不放入中间事如何师曰金鸡啼上玉阑干又早间粥午间饭。
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不致光阴虚度师曰万事不入耳北牖听莺啼又行但行坐但坐。
问举了便会犹存窠臼如何得脱洒自由去师曰金毛师子草里辊又三十拄杖。
问四大本空五蕴非有未审妄念从何而起师曰虚空背上金牛舞。
僧参师问曰向在那里住僧曰绍兴城里师曰越王台上鹧鸪啼明甚么边事僧拟议师曰思量得起么僧亦无语师曰可惜。
居士问特来亲近将何指教师曰吃早饭也未士云已吃师曰近日米价如何士曰如常师曰适才入门见有师僧么士曰有师曰他曾说甚么士曰不曾师曰承指教士曰莫便是否师曰错。
僧问和尚寻常极是脱洒今日何故捏根拄杖师曰见文王施礼乐遇桀纣动干戈僧曰某甲与和尚相见时如何师曰降将不斩。
僧诣室曰和尚不许人胡喝乱喝某甲作个和事人师曰得僧一喝便出师曰输官司底挥金如土。
僧问曹洞家风即不问临济宗旨请师道师曰你要我道临济宗旨么曰是师曰临济有甚么宗旨僧拟议师拈棒便打僧曰打则打争柰有人不肯师曰我只要打得畅快那个要他肯复打出。
居士问和尚淡薄如何过日师拈拄杖曰赖有者个士曰应时及节请道一句师便打士曰恁么则与古人共出一只手也师云虽如胶漆莫知寸心。
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赤心一片曰见后如何师曰青灰满头曰见与未见时如何师曰鼻在口边手在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