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十一月 日楞严寺经坊附板)
嘉兴大藏经 紫竹林颛愚衡和尚语录
紫竹林颛愚衡和尚语录卷第十五
住南康府同安寺嗣法门人正印重编
中庸说白
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此篇乃孔门传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善读者玩索而有得焉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矣。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此三句一书之大纲也命令也生也天之生物成物乃本然之性故曰天命之谓性即天下之大本也率尊也循也圣人循性尽性乃公然之道故曰率性之谓道即天下之达道也修造也行也圣人之行道弘道乃常然之教故曰修道之谓教即天下之大经也又性在妙悟可默而识之也道在勤习可学而不厌也教在弘传可诲而不倦也。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此一节略发纲中大旨也道也者一句牒上率性之道下明修道之工须是绵密无丝毫渗漏方谓之修故云不可须臾离也下句是返成此句之义故云可离非道也因可离非道故君子不可离道而安人之偷安放逸多在人所不见不闻处而自恣也所以此处必要戒慎恐惧工夫方得绵密不致须臾违于道也下二句释成此义何故不睹不闻处又要戒慎恐惧谓隐处最见微处最显故耳是故君子慎其独一句结成也慎即戒慎恐惧也独即不睹不闻也此与大学并看探玄恐违其旨喜怒下明修契之功验谓道有何益而慎修若此绵密耶故此启之有二节初明道大次明功大喜怒哀乐之未发天命之性也发而中节率性之道也此出道之体用下正显其大故云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此出体大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此出用大而道如是大修致之功亦大故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致即修也天地位万物育正显功大因致中故天地并位也因致和故万物并育也其大何如有如是之功故劝其修致不可须臾离也此略通大旨下广开其义。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此章引圣言以证道不可须臾离也初二句轻言君子能中庸小人不能中庸下出能不能所以君子能者时中故也时即须臾不离也小人不能者无忌惮故也即无戒慎恐惧也此借小人之肆欲显君子之慎独因慎独而成君子以明道不可须臾离也。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此章总叹道之全体至大而世罕能知行也至矣道大民鲜能机小也。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此章引圣言释上鲜能之意鲜能之咎圣人知之道在诚而明明而诚苟偏其一则失中故不能也知者过于明其过不在明在轻其行所以道不行也贤者过于行其过不在行在轻其知所以其道不明也不明贤亦失中不行知亦失中愚不肖可知矣下叹道在日用中而民不觉不知故云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此章乃前结句耳此引圣言结叹道之不行过在斯耳此道其不行与上道之不行首尾照应不必离为章分其旨转折要成一中字也。
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此引圣言以大圣证能中之道也由上叹中庸至德民鲜能中者过在知行不均其孰能知行均等故引大圣证之舜虽大知不轻其行所以能中也舜好问至中于民皆行也好问好察知也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以中于民行也由斯知行均等中于民所以为舜也此就上章言之若细说知行皆有中道此章本借圣人明中道末又以中道结显圣人此重在一中字由知能中也。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之罟获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此引圣言反显时中也由前大舜一章重一中字后颜子一章重一时字此章在中间照应前后以不能中不能守反显能中能时中乃大圣大贤能之耳。
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此引圣人言颜子为能时中之道也虽云择乎中庸其重在弗失之即一时字此由仁能恒守也。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此章以可勇之事显中庸难勇也可均可辞勇于义也可蹈勇于强也此勇皆可能惟中庸至德勇之者鲜矣益见首章民鲜能之句确实也。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此章引圣人答子路问强以证至德之勇也由前云天下最难之事犹可能之惟中庸不可能其能之者决是大雄大勇也故出此章自子路问强至抑而强与是夫子以三强倒征子路之强何如也自宽柔以教至而强者居之是引风土之强未是强也故君子下方出至德之强是真强也四强哉矫上二强于能中也下二强于能时中也此章以强能成立上不可能一句确实也此与前章明由勇能中能时中也。